“胖姑娘”无限制地测量着刘静有限的忍耐力。
面对“胖姑娘”夜复一夜地折腾,刘静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刘静是个特别能忍的人,但是,那么大的一朵“奇葩”,刘静不知道火山爆发的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赵明达说:“我在附近给你找间房子,你赶紧搬出去住吧,不同年龄,不同层次,作息时间不同步的人本来就难以保持和谐,再加上这个人怪怪的,一天不闹点事,她就难受,她在车间里都没人搭理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还是出去住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宿舍里度过呢,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简直就是精神虐待啊。”
刘静打了个哈欠,露着倦容说:“也行。”
“那你想租个什么样的房子呢?”
“有暖气,有独立的卧室就行啊。”刘静厌倦了去将就别人的习惯和步调。和陌生的室友过不知道将会出现什么状况的日子,比探险还要“惊喜”,刘静可不喜欢,她还是想要自由。自由!宝贵的自由!
“噢,我去附近找一下,尽量找一个离你公司近的、安全有保障的地方。”
赵明达找了一段时间,终于在面粉公司的附近找到了一套出租后院的平房。平房分为前院和后院,主人在前院居住。后院有两间房出租。刘静选择了东边的那间。十平米的房子,还有个小里间。外面就是四四方方的一间房子,没什么特别之处。里间是一个三平米见方的小小屋。这是个简易的卫生间。房子有一圈暖气,很烫手。这个房子有一个朝北的大窗户,透过窗户,能看到冬季光秃秃的梧桐树干上挑着几片顽固的叶子。树叶在寒风的呼啸中瑟瑟地发抖,树叶又像是被拴住翅膀的小鸟,“扑棱棱”想要挣脱捆绑展翅高飞。窗户的下面靠墙的位置上放着一张床。
刘静很满意,说:“就这间吧,说搬就搬,下午下了班就搬过来。”
赵明达说:“行,房东是我同事,有什么事,你就找他,下午下了班,我就去给你搬东西。”
刘静一下班,迫不及待地跑回宿舍收拾东西,刘静打包好行李,赵明达也来了。赵明达拿着两个大包,刘静提着两个小包。赵明达帮刘静去男管理员那里退了宿舍、还了钥匙,刘静就逃也似的出了职工宿舍,再也不想靠近半步。
刘静整理东西,赵明达出去给刘静买了个简易衣柜,又给刘静买了个电磁炉,刘静看了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房子,顿时,有了家的感觉。
刘静收拾完东西,简单地吃了点,就洗洗睡了,八点。第二天七点了,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她还不想起床。那么长时间的纷扰,她是真得渴睡啊。一晚上可补不过来。慢慢来吧!
转眼就要过年了,赵明达和刘静商量:“我爸妈想见见你。”
刘静说:“这样不挺好吗?现在就见父母是不是有点早啊,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呢。”
赵明达说:“不是见父母就要结婚,没有那么正式,就是一起去我姐姐家吃个饭,我爸爸放寒假了,在家闷得慌,就是想看看我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
赵明达又补充道:“只是一起吃顿饭,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而已,真得没有那么复杂。”
刘静经不住赵明达的软磨硬泡:“好吧,好吧,周末去一趟。”
刘静给赵明达的外甥买了一件羽绒服,又简单地买了点水果之类的东西,跨上赵明达借来的摩托车,准备出发。赵明达兴奋地载着刘静朝碧溪县城的姐姐家奔去。
刘静一进门就被一名五十多岁的妇女热情地拉住了手:“闺女,手这么凉,冷吧?快进来暖和暖和。”
刘静想这应该是赵明达的母亲,刘静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个子不算矮,一米六五的样子,身体很强壮,一张被太阳晒得黑红的脸,一看就是一个种庄稼的好手,笑嘻嘻的,看起来很和善,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收腰的衣服,可能是第一次穿这样修身的衣服,感觉到衣服绑得难受,很不自然,不时地往下拽拽衣角。她下面穿了一条臧黑色的裤子,肥肥的。一双黑色的皮鞋,样式虽然陈旧但是擦得干干净净。
刘静朝着她叫了声:“阿姨”。
一个比赵明达的母亲矮点的男人站在她身边,应该就是赵明达的父亲了。他也是笑容可掬,看起来和蔼可亲。他说:“快坐在沙发上歇歇。”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露出里面的白衬衣,大冬天穿得这么俏,应该是为了这顿“便饭”精心地打扮过了。一双擦得一尘不染的黑皮鞋。他偏瘦,下巴尖尖的,脸色白里透着黄。听赵明达说过,他爸爸在他们镇上的一所小学里当老师。
刘静喊了一声:“叔叔。”
赵明达的姐姐——赵丽丽,刘静在这之前见过,不到一米六的个子,和赵明达长得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赵明达应该像妈妈,赵丽丽则像爸爸多一些。
饭桌上,赵明达的妈妈不停地给刘静夹菜:“这么瘦,多吃点。”
赵明达的爸爸说:“你们放心吧,你们结婚用的房子不用你们操心,我会想办法的,以前的时候都兴盖房子娶媳妇,现在小年轻们都在外面上班,都兴住楼房了。”
刘静白了一眼赵明达,像是在说:“不是说好只是来吃顿饭吗,怎么都扯到结婚上了?!这是要逼婚的节奏吗?”
赵明达瞅了一眼刘静,低下头接着大快朵颐。
刘静礼貌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临走,赵明达的母亲硬塞给刘静六百块钱,说是让她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刘静说什么都不要,最后,赵明达替她接过了钱,塞在了口袋里:“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我帮你收着。”
出了门,刘静撅着嘴,问赵明达:“不是说好了只是吃顿饭吗?怎么谈到结婚上了?我可没决定要嫁给你啊。”
赵明达哄道:“我爸妈就那样,巴不得早点娶个儿媳妇,了了心事,哪个儿子的爸妈不是这样啊?你别急眼,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咱就什么时候结婚,你就是不想结婚,我也陪你谈一辈子恋爱还不行吗?”
赵明达接着说:“走,给你买件羽绒服去。”
说着,赵明达骑上摩托车载着刘静去了最豪华的超市,把六百块钱给刘静换成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