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想:我一定要好好地惩罚一下颜艳艳。颜艳艳这个歹毒的坏女人!我要像电视上正义凛然的女侠那样,为民除害!我平生还没干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就从修理你开始吧!
刘静想像着自己揪着颜艳艳的头发,问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还敢不敢到处造谣生事,还敢不敢再诬陷好人。如果不服,非得狠狠地抽她几个大嘴巴子,非得抽得她满地上找假睫毛、找隐形眼镜,非得抽得她服软、改邪归正为止。非得让她那学音乐的嗓子找不着哭的调,非得让她那胡说八道的嘴巴吐不出字,非得让她那整天只知道描眉画眼的手捂着脸哭。哼哼哼……
刘静正想得入神、解恨出气,不觉间,就到了下班的点,大家纷纷来签退了。
颜艳艳走到刘静办公桌前,带着她迎宾式的笑容,问刘静:
“哎,刘静,听大家说总经理找你谈话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是不是要升职啦?”
刘静望着这张虚伪的脸,一阵恶心。心想,果然是这个小贱人干得,沉不住气,不打自招了,这是来看我的热闹来了。刘静想说:“总经理没把我辞退,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刘静什么也没说,每逢这个时候,她似乎都会保持沉默。刘静不好意思和别人撕破脸。面对别人的挑衅和欺负,刘静往往表现得比较怯懦。那个女侠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颜艳艳签完退,没趣地走了,依然挂着她迎宾式的笑容。
刘静真是纳了闷了,一个人的脸皮得多厚才能隐藏住内心如此的肮脏和龌龊,一个人的演技得多强才能把自己的喜、恶遮掩得滴水不漏。颜艳艳面对自己内心其实很讨厌的刘静还能笑得如此灿烂,真是左脸贴在右脸上,左边不要脸,右边脸皮厚啊!高人啊!
刘静为自己的不反抗自我安慰着:疯狗咬了我一口,我再反咬它一口,我岂不也成了疯狗了,我还是不踩臭****吧,惹不起躲着走呗。
晚上,刘静请赵明达吃饭,感谢他多次帮助自己。两个人聊得很投机,从各自的大学生活聊到彼此的工作。
赵明达突然话题一转:“刘静,你有对象吗?”
“没有啊。”刘静如实回答。
“我给你介绍一个吧。”
“恩,行啊。”
赵明达迟疑了一下,低着头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刘静想了想,刘明达和自己同岁,学历相同。身高差不多有175cm,不算高也不算矮。他长得不算帅,倒也算不上丑,大众脸吧。他和自己学得是一个专业,汉语言文学。人看起来倒也实实在在,没什么害人之心,性格也好像比较沉稳。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比较有共同语言,能沟通得上,三观倒也基本吻合。他与多次向刘静暗送过秋波的尹晓业相比,倒是看着顺眼多了。他与同事给刘静介绍的那几个人相比,似乎兼容性也更强一点。
有人曾经说过,爱情是语文,婚姻是数学。爱情需要感受,婚姻需要丈量。爱情是轰轰烈烈的,婚姻却是平平淡淡的。爱情是酒,婚姻是水。
刘静决定试着和这个带给她温暖的男子接触一下。
刘静说:“恩,还行。”
赵明达试探地说:“那我们,试试?”
“恩,试试吧。”
赵明达开始天天去接刘静下班。当然,赵明达所在的分公司——食品公司离刘静所在的面粉公司并不远。这两个分公司都在一个大院子里。赵明达在食品公司的行政科当办事员。有的时候,两个人都去集团总公司找领导签字还会碰上。
吴兴才和刘静开玩笑:“哎,刘静啊,你不是说找对象不找抽烟的,不找喝酒的,不找学中文的吗,这三个条件,据我所知,赵明达可没有一条过关啊。”
刘静笑着回答:“猿粪呢,猿粪!”
“哈哈哈……”办公室的人哄堂大笑。
刘静和赵明达交往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李磊的耳朵里。
李磊很生气。他一得到消息,立马开着车狂飙而来。正值下午下班时分,他把车停在希望集团职工公寓的门前,准备在这条赵明达的必经之路上拦住赵明达问个究竟:我倒要问问他,为什么抢了我的女朋友?!李磊越想越生气,只是让赵明达帮忙送了个生日礼物,这下可好,自己倒是牵起了线、搭上了桥,给别人当上了红娘。李磊火冒三丈,怒火窜到了头顶。
李磊等了很久。天黑了,才看到赵明达和刘静说笑着,一起走过来,李磊迅速地下车,生气地摔上车门,一声不吭,朝着赵明达的脸一拳挥过去,打了赵明达一个措手不及。赵明达和刘静还没回过神来,李磊抓起赵明达的衣领,又准备出拳。赵明达迅速地抓住李磊猛挥过来的拳头:“李磊,你有病吗?在这里撒什么野!”
“你******,我是有病,我眼瞎了,有你这么个朋友,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你******该打!”李磊说着,挣脱开赵明达的手。
赵明达也毫不示弱:“谁是你的妻,你丫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别说是妻子,连女朋友都算不上。是你自己成天一厢情愿,异想天开。”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刘静赶紧跑过来拉架。刘静大喊:“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李磊和赵明达哪还管这些,耳朵早就已经投入到激烈的“战争”中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由站着对打变成了在地上混战。
不知道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几个回合,终于,都累了。像泄了气的皮球,彼此松开了对方,喘着粗气。
李磊拍了拍身上的土,捡起地上的衣服,“呸”吐了一口嘴里的尘土,白了一眼赵明达,上了车。驾着车呼啸而去。
刘静看着鼻青脸肿的赵明达,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点不知所措,似乎这场“战争”是因自己而起,自己是罪魁祸首,自己应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明达从地上站起来,也拍了拍身上的土,安慰刘静说:“我没事,回去洗洗就好了,你也回宿舍休息吧,你不用内疚,这事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和李磊间的事,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迟早的事,行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