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从那天起，江凌果然不再找洛小京，连洛小京不去学生会办公室都没有挨罚，再一次的考试洛小京又拿了全班第一，人在无事的时候，似乎学习很容易打发时间。
懒洋洋地从教室里走出来，洛小京打个呵欠，再回去睡觉吧！梦中比较安心，却见不远处的樱花下站着两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洛小京也是闲着发慌，觉得一颗心似漂荡在半空中，感觉什么都不真切，居然头脑发热地走上前去，“嗨——”了一声，然后错身而过。
刘功磊和姜杉也是一愣，他们想过千万种洛小京看到他们会有的表现，却没想到是这样，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便擦肩而过，像是仅仅只是认识的人，不需要一丝冷漠或热络。
“小京——”刘功磊出声叫出来。
洛小京心中一震，才像是中了邪被叫醒一般，当下一阵懊恼，怎么就这么心不在焉呢？应该远远地看见就绕道才对，怎么会傻到把自己送到这么尴尬的境地？洛小京，你呆了吧！
快步走了几步，却被刘功磊更快地拦住，他眼带痛楚，“小京——”
洛小京心中一阵厌恶，“不要叫我的名字？我听见你们叫小京小京头就痛。”谁和他们那么熟了？
刘功磊眼中了满是愧疚痛苦，“我们——”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居然落下泪来。
洛小京心乱如麻，绕过他就想离开，谁知刘功磊“扑通——”一下跪下来。
洛小京吓得倒退数步，路边不住有学生停留注目。
“你、你这是干什么？”
“小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洛小京冷笑，“只是想要表达你的歉意吗？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刘功磊只是绝望地看着洛小京。
姜杉也是泪如雨下，居然也跪下，抽噎着，“小京——”
洛小京几乎也想跪下了。
她身形摇晃数下，“你们都起来，”她唇角带着一丝冷笑，“只是想要我出口说出原谅的话吗？那么，我原谅你们。”
刘功磊看着洛小京，却还是不肯起来。
洛小京几欲崩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用下跪这种卑微的方式来逼我真心的原谅吗？真是，真是一点都没变呢！”她自言自语，“所幸，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
洛小京挽起姜杉，“我原谅你，还有，谢谢你。”
姜杉亦是泪流满面，“小京——”
洛小京淡淡一笑，“让功磊起来吧！不要这么丢人现眼，刘家的脸面不要，还要带着你姜家的脸面也不要吗？”
刘功磊听见这话方才站起来。
洛小京淡淡地看了眼周围凑热闹的人，“散了散了，剧情没偶像剧精彩。”
人群中有人笑说：“我倒觉得比偶像剧还精彩呢！”
洛小京点点头，“你要不要来当个主角？不用别的，只要会给我下跪就行。”
引起周围一阵笑声，大家这才散了。
三人来到一家饮吧，洛小京点了杯橙汁，刘功磊和姜杉点了清水。
洛小京轻吸一口，将心中浮躁慢慢压下，经过大痛大苦，她早已学会如何调整如何面对压力。
“这样吧！我说，你们听，有什么不同意见举手发言。”洛小京说，“姜杉，我是真的感激你，我们不过是同学加邻居，可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们姜家上上下下都把我当另一个公主般对待，你学什么，我便在一旁陪着学什么，有最好的老师，不用交学费还有下午茶，和你做好朋友的那段日子也许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
像是回忆到以前，姜杉微微露出笑容，“你学什么都比我学得好。”无论是钢琴，茶道，还是其他。
洛小京也微微一笑，继续说：“虽然后来我觉得我错了，后来我觉得一个人是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物质上的赠予的。感情可以抵赖，喜欢可以说成不喜欢，不喜欢可以说成喜欢，可是物质上的就不一样，受了好处就是受了好处，即使我是把你当成好姐妹不分彼此。”洛小京苦笑，“怎么会有那么傻的时候？所谓感情好然后不分彼此这样的话只能是付出的人才能说的啊！作为接受的我来说，这种想法是否近乎于无赖？”
姜杉连连摇头，“有你陪着我，我的童年十分丰富多彩，而且，每次我被欺负的时候都是你帮我出头。”说到这里她不禁又眼红了。
洛小京只是微笑，“最可恨的是那时的洛小京不懂得听取长辈的教导，不懂得吸取经验，一味地横冲直撞，以为自己的想法都是最有道理的，直到你的功磊出现，大家对感情都是那般懵懂无知而又向往，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悲剧。”
刘功磊神色一黯。
“后来曾无数次不自觉地分析那段不成熟的感情，姜杉喜欢功磊，功磊喜欢小京，小京和姜杉是好朋友。这样事情还不够复杂，因为姜杉和功磊都是善良的孩子，唯有洛小京，自命不凡，以为自己当真是公主，试图抢走真公主的一切光环，所以，雷劈下来了。”
“不是这样的——”姜杉使劲摇头，“小京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人呐！”
洛小京也摇头叹息：“姜杉，我问你，如果现在我和你说，只要你放弃功磊，我们还是好姐妹，你会吗？”
姜杉只是流泪，却咬紧唇不回答。
洛小京说：“你貌似柔弱无主见，其实心里是极明白的。如果功磊执意喜欢的是我，你会退让，可是功磊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现在看来，他最喜欢的人应该是你，所以你不会放弃功磊的，因为你也不想伤害他。而刘功磊就可恶在这里，他犹疑，不肯说个清楚明白，到底喜欢的是谁呢？像是亦舒小说里的香雪海和凌叮当，有了这个想那个，有了那个又想这个，当然，说得好听的话可以说成他谁也不忍心伤害，典型的张无忌。”
洛小京喝了口橙汁，再次叹息：“可惜当年的我没有今时的智慧，否则早应一眼看出功磊的性情，也不至于到后来闹得不可收场。姜杉，我不想要再看见你们，不是因为讨厌或是憎恨，只是因为每一次看到你们，特别是功磊，我就会想起自己曾有那么傻的时候，一手将自己和周围的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当然，也包括你和功磊，真是羞耻啊！”
刘功磊脸色有些发白，他轻轻重复：“羞耻？”
洛小京点头，毫不讳言，“怎么会为了一个男孩子而和最好的朋友闹翻？我受姜家诸多好处，只要姜杉喜欢你，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当双手奉上，才是大胸怀大智慧，居然还会厚颜面无耻地抢！连性命都不要，”洛小京再次叹息，“更恐怖的是，到后来才发现原来姜杉也可以，原来对方并不是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要，原来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刘功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不起——”都是他的错。
洛小京摇摇头，“这世上没有谁对不起谁，唯有对不起自己的也只有自己，像我，便深觉对不起自己，因为一段不值得的感情，我倾尽所有，姜家的优待，洛家的安定，最好的朋友，甚至自己的性命，还有……”洛小京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爷爷的性命，如果我肯听爷爷半句话，他不会病得那么重，不会……去得那么快……”
洛小京吸吸鼻子，“所以，他们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去幸福吧，海阔天空，不用再有任何负担，不能面对你们并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的错。”
姜杉泪如雨下，“小京，你不要这么说。”
洛小京冷冷地看着她，“我说的是真的，怎么会和你们纠缠得不死不休？而今天，更让我看清自己的悔不当初，当众下跪？”洛小京冷哼，“姜杉你也太不争气，功磊怎样你就怎样，姜家的脸面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也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吗？你们不是想要我真心的原谅祝福？就以此相迫？”洛小京语言渐觉凌厉，“我再回到学校将面对怎样的流言蜚语你们想过没有？”
刘功磊和姜杉脸色均一阵青一阵白，这个，他们确实没有考虑。
洛小京冷笑，“我敢说若是在你们自己的学校，你们俩是不至于做到这地步的，因为那么多熟悉的眼睛看着，而在锦华，即使有人认识你们也不打紧，因为并不常见，以后也不定会见到，再者，你们是为了伟大的爱情而求得谅解，至诚至仁，我是否该拍手叫好？”
“小京——”齐功磊一怔，两年不见，洛小京犀利更胜当初，让他羞愧不可言。
洛小京再次叹气，“我自然也知道你们并非有意算计这些，一切只不过是顺其自然就发生了，这才最让人可气可恼，而我，甚至不能气不能恼，只因为你们是无心是善意，所以一切都应该获得原谅。”
洛小谅苦笑，“你们的出现对于我来说，实在称不上是好事，所以，以后点到即止吧！见了面，若只有一方看到对方，一定要假装没看见，若不幸视线相碰，一笑泯恩仇可好？姜杉，我对于你只有‘谢’字一说，没有‘原谅’一说，刘功磊，我是真的不再喜欢你了，而且不很欣赏你这种性格的人，所以请你也忘记过往，假装忘记也行，不要觉得对我有亏欠，你想要补偿的心让我悔不当初。”
刘功磊被他说得脸上几乎挂不住。
姜杉不免心疼，“小京——”
洛小京再次叹气，“我很累了，就到就里吧！以后，姜杉，刘功磊，洛小京的故事就结束了，请大家鼓掌谢幕。”一口灌完杯中的橙汁，“我走了。”
刘功磊苦笑，“她竟连再见也不肯说。”
姜杉轻轻握住他的手，“功磊，我们想要的已经得到，至少知道我们的伤害对于现在的小京来说不再是伤害，已经够了。”
刘功磊才展颜，反握住姜杉，“你说得对。”他不免有些叹气，“小京说得对，我真的是一个很烂的人，优柔寡断，甚至连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都分不清白，真是没用呢！”
姜杉微微一笑，“那是以前，现在的你可以分清楚，你喜欢的是我。”
刘功磊笑着，“是呢！我喜欢的是你……
洛小京慢悠悠地荡回家，拿出钥匙，却因为手指发抖而半天对不上锁孔。洛小京不免心乱如麻，这便是她的家，只有她一个人的家，没有爷爷，爸爸妈妈的家，她再一次清楚明白地认识到自己因为年少无知而失去了些什么，眼泪就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当年因为她和功磊的事，姜家不住打压洛家，使得本就拮据的洛家更面临经济危机，举家愁眉，即使是那样她还执迷不悟，想着功磊和她是两情相悦，想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唱，后来呢？爷爷病重不可医治，爸爸妈妈又添新愁，连弟弟的学费都成问题，一再的压力下，她又是怎样晕了头一般割开自己跃动的脉搏来反抗世事？十四五岁的样子，那样的年纪，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呐！
不懂得钱和权势的重要性，以为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甚至大叫着父母不要管自己，怎么会傻成那样？
洛小京悔不当初，忍不住蹲下身子将自己环成一团，哽咽起来，“爷爷，爸爸，妈妈，小北，呜，我错了，错了，小京错了……”
她出事后姜家刘家赔了一笔钱，父母不敢告诉她就收下了，而她，只能假装不知道，否则如何去面对那桀骜不驯的骄傲？
她因此而活了下来，因此而明白世事变迁，可是那是深深的痛啊！想一下都痛不可抑制，如何去面对？只能忘记，忘记自己也是个有家的孩子，也是曾经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也是，罪人……
一双手臂紧紧地环住她，洛小京心中大骇，哪里还敢掉眼泪？能在人前流下的都不叫痛苦，而她现在，痛得快要死掉……
黑暗中的人一手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轻轻说：“不要抬头，像平常一样忽视我无视我。”我只是想要在你哭泣的时候抱着你，仅此而已。
洛小京感觉自己的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裳，她轻轻颤动着，理智一再地催促自己止住泪，可是一颗心却像是泡在醋酸里，冒着一个又一个的泡泡，反而哭得更凶了，“我、我做错了事。”
江凌轻抚着她的背，“每个人都会做错很多事。”
洛小京紧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裳，“不可饶恕的错，一直安慰自己那是因为年少无知都不可饶恕的错，错得离谱，伤害了那么多的人，该怎么去面对？”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怎么去面对那些被我的无知而伤害的人？他们一定再也不想见到我，我怎么会这么没用？呜……”
江凌轻轻地呼出气，“小京，那不是你的错。”
洛小京一个劲地摇头，“明明可以以更好的方式处理的，不过是认识半年的男孩子，他有什么好？我要为了他去伤害身边十几年来最亲的人，怎么会傻到那种地步？呜，男孩子有什么好？为什么会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也许你只是刚好被丘比特射中了。”
洛小京只是流泪，“好想爸爸妈妈还有小北，他们好不好？他们，呜，他们好不好？”
江凌轻抚着她的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小京低着头轻轻说：“我没事了，你走吧！”
黑暗中的江凌眼眸微闪，他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恼怒：“洛小京，我才发现你是这么鸵鸟的一个人。”
洛小京不答。
“你最擅长的是掩耳盗铃，只想要骗过自己，因为在我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而不敢面对我吗？趁着夜黑风高，看也不看我一眼，明天你就可以失忆忘记今晚的事情？对自己的亲人你也是这样吗？因为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所以跑得远远的，巴不得永生再不相见，即使自己想他们想得发疯，即使明知他们也在想着你，只因为你心里那一点点愧疚感，便拒人拒已于千里之外？”
洛小京忽然激动地推开江凌，“对对对，我就是这样一种人，一直都在伤人伤已，你说得都对，那你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明明就是这么烂的一个人。”
江凌气得咬牙，“破罐子破摔吗？这样子伤害你身边喜欢你爱护你的人你觉得很好玩？”
洛小京忽然向楼下跑去，不听不听，我就是这样坏的人，只会伤害那些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大家都离我远一点好了，大家都不要留在我身边好了……
江凌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她，冷笑道：“跑跑跑，你只会跑，什么时候才能学着面对自己和身边的人？”
洛小京浑身失了力般，“求你了，江凌，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很坏很坏，不懂得善良，不懂得饶恕，所以注定要承受一些内心的折磨，我都准备好了，这样子过下去就可以，谁说不能躲避一辈子？为什么一定要我面对？即使心疼得快要死掉也没关系，我可以承受，我不怕，所以不面对也可以活下去的，逃避也是可以的……”
江凌唇角弯起一抹弧度，眼中是心疼，心痛，悲伤，无奈……
遇上洛小京，也许是他的劫难。
江凌将洛小京按在墙上，以额相抵，“听着，洛小京，如果你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我才不会在乎你想要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你的人生，可是谁叫你要出现在我面前？谁叫你要招惹我？谁叫你让我动了心？所以我不会让你逃避，你对你家人的逃避造成什么后果我不管，可是你对我的逃避让我这里很痛很不舒服。”他将洛小京的手握着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因为你的逃避已经对我造成了伤害，你说，我还能放任你这样下去吗？”
洛小京心跳如雷，“不，不关我的事。”他的呼吸离她是那般的近，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热度和清爽的味道，太近了……
江凌吻上她的唇，“现在我很不爽，因为洛小京感觉哪里都不舒服，所以不会再让你逃避下去，你做好准备吧！”
……
怎么会有那样的人？说出那样貌似有理实则无理至极的话？
洛小京只觉乱了乱了什么都乱了，事情又朝着她不可控制的方向在发展，而尽头会是什么？她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
所以她急急忙忙地拿出存折身份证两套换洗的衣服就往外走，避一下风头吧！躲一段时间再回来就应该风平浪静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洛小京刚到火车站正准备搭乘最先出发的火车，手指却忽如其来地被握住了，洛小京侧首，江凌颀长俊秀的身影就站在自己旁边，洛小京用尽力量才没有叫出声来。
“那个，你、你、我、我……”
江凌温柔一笑，“既然都来火车站了，我们一起去A镇吧！”
“啊？”洛小京错愣，“什么？”
江凌径自拉着她的手去买票，坐上火车的落小京忽然跳起来，“我不去。”她冷冷地说。
江凌拉着她的手，“为什么？回去见见自己的家人不是很好吗？”
洛小京瞪他，“江凌，你太多管闲事了。”
江凌眉一挑，“怎么能算是多管闲事？我这是在追女朋友啊，不先让你学会面对自己的家人，那你什么时候才能面对我？”
洛小京气结，“我跟你根本没有可能。”
江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洛小京，“你确定？”
洛小京别过脸，“我当然确定。”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火车就要发动，洛小京心乱如麻，有些口不择言：“江凌，你有完没完，我说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耽美系的吗？你把这股劲拿着去追林墨阳估计早就上手了……”
江凌神色凌厉，几乎咬碎了牙，“洛小京，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洛小京微仰起头，拼了——
“难道你没向林墨阳表过白？难道你喜欢的不是男人？”
她说话音量虽不是很——大，但也引来四周注目。
江凌气得胃里翻滚，他怎么会对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有兴趣？
“你哪只眼看见我和墨阳表过白了？”
洛小京用眼角看着他，一副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色，“那天不就是因为我看见你表白失败你才推我下湖的吗？我还觉得你小气，后来知道林墨阳居然是男的我就原谅你了。”你看我心胸多宽广啊！
感觉到周围的耳朵都竖过来了，江凌紧了紧手指以避免自己不小心真的掐死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那不是林墨阳。”
“咧？”洛小京一脸鄙视，“你以为我傻啊！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你身边我就看到林墨阳有，不是他是谁？”居然还不承认？!
江凌憋住气血，“那是墨阳的妹妹雪月，我告完白后第二天她就出国了。”
洛小京一脸不信。
江凌继续捺着性子解释：“你只注意到长发，那有注意到身高吗？墨阳可比我还要高一厘米。”虽然很不愿意承认。
洛小京想了想，终于耷拉着脸袋，满脸通红，“那个，也许，我是真的认错人了，对不起啊！”
周围的人才莞尔一笑都松了口气般看着这对小情侣。
江凌深深呼出口气，“很好，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洛小京红着脸点点头，原来她一直误会了啊，“其实，耽美很好看，如果是你和墨阳，一定会更好看……”
江凌实在是气到不行，凑过身子压上洛小京的唇。
洛小京反抗无果，只能任他咬着自己的唇舌，痛痛痛，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养眼呐！
周围的乘客再次被这对小情侣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看着洛小京狼藉的唇以及红红的眼睛，江凌终于算是出了口气，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如果他面前的是男的，他一定一拳揍过去让对方明白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真理，可是，江凌极鄙视地看了眼身边的洛小京？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这样一个只会惹自己生气的女人会让自己心动心痛？他都觉得憋屈了。
“洛小京，我对你的耐心与秒剧减，如果你还想拥有现在的平静，请你注意你的言行，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对一个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女人，他能想出什么惩罚方法？
女人的第六感甚强的洛小京马上双手环胸抱住自己，一脸看待色狼的神色，“江凌，你一定要冷静，你看，即使是那个什么什么也要看对像的不是，我哪配得上啊！所以听姐姐一句话，追去德国吧！把那个叫雪月的女孩追回来吧！那才是你的真爱啊！”她越说越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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