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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永远忠实于脚下土地的农民企业家赖达雄(3)

从事保健产业,在现代社会越发得到人的重视,也成为不少商家争夺的“地盘”,在这种竞争当中,自然会产生一些人为和非人为的伤害,长期以来,保健品市场因其高利润、不规范的市场操作,极大地损害了其在消费者心中的形象。虽然说,消费者由于经济的好转,越来越重视自己的健康,但是另外一方面也越来越对这些保健产品谨慎起来。赖达雄一直记着小时候自己村里的一个小孩因为生病没钱治疗而夭折的事情,他觉得钱在必要的时候,真的可以买健康,买生命,而有了钱的今天的人,用钱去买健康延长寿命,也是必然的。但是,对于健康的理解,赖达雄始终与别人有着不一样的见解。他认为,身体健康的人并不能真正称做健康人,只有身心健康的人,才叫做健康人。所以,他特别重视生态与心态的保健,明骏也秉承这样的保健态度。如果把明骏当做一个人来比喻的话,赖达雄要求明骏的身体健康,也就是各个环节,各个器官都达到健康的指数;还要求明骏的心理健康,也就是理念的健康,经营手段的健康,这是赖达雄一再强调并且时刻警惕的一种健康状态。“资金短缺,资金不到位等等这些问题都可以缓解,或者说都可以想办法‘治疗’。可是一旦在理念上出现问题,那么它就很有可能造成整个公司的失败。”赖达雄每次跟员工说这番话的时候,都显得语重心长。因为,明骏是借着一种健康的理念才能健康地成长壮大到了今天这样的规模;同样的,明骏的未来不是依靠资金的搭建而成的,而是由一种健康的、明朗的经营理念和经营手段共同支撑起来的。

作为企业,明骏销售的是健康。明骏的健康产品为数百万消费者带来了健康,它们凝聚了明骏几十名中西医专家和科研专家的智慧,其中明骏康宝和明骏山鸡鞭胶囊(现更名为明骏男宝)均获得第十届中国专利新技术新产品博览会金奖,被法国科技质量监督评价委员会授予“中国高质量”产品称号,并列为向欧盟市场推荐产品,其纳米养生系列产品也获得了中国计量科学院测试认证。作为一种意识上的环保生态,明骏倡导的是一种“天人合一”的观念。明骏九曲生态保健旅游度假村,以生态观光游和生态保健游为主推项目,游客在享受生态美景的轻松愉快旅途中,于自然山水的神妙间,潜移默化地受到保护生态环境的教育,增强了环保意识。度假村建在东江之源的九曲河畔,许多未知因素可能会给环境带来污染,明骏作了环保技术预防、处理,同时在荒坡上种植草坪、四季常青观赏植物等,使生态环境更趋于平衡。“搞开发绝不能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我们企业对此有很深刻的认识,只有保护性开发,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另外,明骏实业的基地位于东江源头境内,东江水是广东人香港人的‘母亲河’,保护东江源的生态环境,具有更高层面的意义。可以说这是一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发展和保护,似乎从来就存在一种难以协调的关系,而这在赖达雄看来却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一切的发展都是生态的发展,一切的保护都是生态的保护,对他而言,这些关系就像水和乳的关系一样,互相交融,互相渗透。

而作为人们内心生态的保健,也就是赖达雄所重视的“心态保健”,是整个明骏的灵魂。他甚至认为,拥有一颗健康的心态,才能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明骏的每一个员工都能从赖达雄的身体力行中领悟到身为“健康使者”的含义。健康为立身之本,健康包括身体的健康,也包括心理的健康。只有拥有这样双重意义的健康,才能成为给人们输送健康的真正意义的健康使者。

当下,在经济市场的强烈冲击中生活的现代人,几乎都陷入了欲望的陷阱。金钱、权力、肉欲等等,成为了现代人生活的关键词,人们往往在这些陷阱里患得患失的时刻,总是忽略了每次抬头望望天空的机会,忽略了低头亲吻土地的机会,心灵的城堡往往不攻自溃。赖达雄常年在商场上,竞争、攻守、超越……却没有令他的心灵陷入囹圄,最根本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心态,懂得如何释放一些人生的“毒素”。

“我相信,只有心存绿色梦想的人,他的心才会保持一种平衡。打个比方来说,绿色是自然界的基本原色,即使再有更多不同颜色来装点自然界,那也仅仅是起到妆点的作用,而并不会吞噬绿色。所以,绿色得以安然地与其他颜色共存在自然界。赖达雄对于绿色的坚定信念,也是他对于自己人生某种操守的坚定的信念。人的欲望无疑是多种多样、无休无止的,但是,只要懂得将自己终生的信仰跟那些欲望和谐共生,达到一种平衡的状态,那么,人的心态才能说是健康的,是永恒的绿色的。所以,赖达雄尽管被人认为是个腰缠万贯的大富翁,却依然跟一个普通人一样,过着朴素的生活,过着一种平衡的生活。所以,即使他选择了一条被人认为是走“平衡木”的危险的经营之路,由于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平衡,所以他的脚步是那么的从容有序,明骏也就随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坦途大道。

“我仅仅是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树立一个健康的生态理念,并且根据自己所能提供的具体资源去引导一种健康的生态消费。而是否能拥有健康的心态,说实在,还是得看个人的领悟和造化。”这是赖达雄实实在在的心里话,朴素真诚。对于健康的身体,有很多指标可以测试出来,人们大可以去检测血压、心律、肝功等指数是否正常;可是检测一个人心态的健康,却没有一个固定的测试方式,心态健康是没有标准的。赖达雄认为只有活得轻松平和,才是保持心态健康的最关键指数。

保护社会生态的“绿色长城”

绿色生态作为一种概念,深入人心。这种生态,在赖达雄看来,不仅仅是维护个人身体健康的一种生存形态,更是维护整个社会健康的一道“绿色长城”。一个社会的健康有序的发展是先由个体的健康和环保构成的,所谓小环境与大环境的关系。所以,赖达雄由绿色生态的保健出发提出了一种大的社会生态的保健。社会生态的保健,就是由爱心、诚信、实干等优良的品质来共同维护的,缺一不可。“古人说,自己乐不如与人同乐,我觉得企业家与一般社会阶层相比,要更具有社会责任感。因为企业的财富,归根结底是社会赋予你的,你必须具有回报社会的这种心态。社会进步了,国家富强了,企业才会有更好的生存土壤。”这就是赖达雄理解的社会生态,它是一个良性循环的生物链,只有保护好这条生物链,社会才能发展成为一个有序的安定的健康的社会。

长期在外的赖达雄时刻回想起自己童年生活的那块贫瘠的土地。人们经常用“穷山恶水出刁民”来形容一个区域由于穷所带来的物质、精神匮乏的后果,这在赖达雄心里很不是滋味。山是大自然的精灵,水是大自然的仙女,因为没被好好利用,难道就成了凶和恶的根源了吗?自然界的一花一沙,一草一木,都是有其价值的,只是看你能否恰当地利用,利用到了什么程度。赖达雄本着对大自然一种天然的好感,一种天然亲近的冲动,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诟骂。所以,他一直在尽自己的力量去维护这样的社会生态。是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山有水的地方就有资源,一个有资源的社会,再偏僻再老的“老区”,都不会丧失其发展前途,更加不会辜负这一片山水的好意。

事实证明,七年过去了,定南这块土地因为赖达雄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而繁荣了。

当歌星彭丽媛、阎维文等名星从远方特地过来为度假村开张剪彩,脚一踩进定南土地的时候,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这里的人们洋溢着一种希望的神采,并不像他们过去到偏僻的基层慰问时感受到的那种落后和无奈。“大概是因为明骏燃起了他们的希望,他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一个企业救活一方水土的例子在中国比比皆是,明骏在老区的“绿色”奉献,不仅带动了老区人们脱贫致富,还参与了多项公益事业。这些年来,赈灾、环保、教育捐赠、支持下岗再就业等等,无一不是明骏在这块土地上着力耕耘的另外一份事业。

赖达雄在老区生活,总是会回忆起一些童年的断章。不仅是土地的亲近唤起了他故土的情结,主要还是看到那些与过去自己童年状况类似的孩童,他们因为家境的贫穷失学,因为家境的贫寒而失去求知的欲望,这种恶性循环的结果是更加贫穷和愚昧。在几十年的经历中,他最深的感受就是一个——治穷先治愚的真理。自古以来,愚昧和贫穷就是两个互为因果的孪生兄弟,它深深地折磨着中国人。赖达雄由于读书不多,走了很多弯路,所以他深切地知道知识的重要性,知识可以为一个人的发展找到有效的捷径,也只有兴教育才能强民族。于是,为了帮助更多的小孩,赖达雄发起成立了明骏爱心基金会,基金会成立以来,已先后向老区捐款捐物几百万元。2003年9月1日,捐资200多万的明骏希望小学竣工,几百名老区孩子可以在宽敞明亮的教室学习了。

现在,每当赖达雄走过那一排排簇新的教室,穿越那一声声整齐的朗读声,他的心里可踏实了。他把这种声音当做一种“天籁”来听,他希望,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们,不仅能够学到知识,领悟真理,更加能够珍惜土地所赋予人的每一种能量;他希望,他们在若干年后,也跟他一样,从这里走出去,最终又能回到这里,继续跟土地一起,做一个长久不醒的绿色的梦,比这个梦还绚烂,比山还崇高,比水还透明,比人一生还长,一代又一代……

对于劳动力的发展,赖达雄更加重视其个体能力的培养。现在所说的“劳动力”,并不仅仅是指出卖力气,而是作为一个人体力和脑力的开发培养。赖达雄认为,一个人要真正在社会上立足,除了体力之外,智力更加重要,有了智力和技能,就不会担心下岗和事业。只要这个社会仍然需要螺丝钉,那么就一定有人生存的位置。所以,他总是勉励年轻人趁年轻多掌握技能。在明骏的人力资源管理部门,专门制定了在人事招聘中对下岗工人“优先考虑,放宽条件”的规定,此外还组织专人对下岗工人进行技术培训,以适应企业要求。这么多年来,企业先后招收下岗工人300多人,占员工总数23%。而最让当地农民得益的是,赖达雄推出“公司+农户”的合作方式,由明骏免费提供养殖技术,负责产品回收和加工,极大调动了农户利用特种养殖脱贫致富的积极性。而在九曲度假村附近的农民,借助度假村的客源,建起了酒楼、商店,一个闭塞的小山村居然一下子成为了“闹市”,村民人均收入也比1998年翻了一番。

脚踏这片红色的革命土壤,赖达雄继承老区的革命传统,一个香港老板,居然成立了老区第一个港资企业的党支部。这很快就成为企业界的佳话,也成为了不少企业效仿的方式。十六大召开后,赖达雄认真学习十六大报告中“不断增强党的阶级基础和扩大党的群众基础”的论述,随即召开公司董事会,研究成立了江西明骏实业有限公司党总支部,并经定南县委组织部考察批准。或许是这方土壤无处不闪现的革命精神感染了赖达雄,他在为人们奉献爱心,播撒快乐的时候,还为这方热土输送另外一种精神养分。

回报土地,还原世界的颜色

赖达雄不止一次地说,自己是土地的儿子,土地给了他做梦的温床同时也给了他实现梦想的权力。所以,赖达雄经常会一个人开车跑回到基地,这在他称为“流浪”。他享受这样的“流浪”,只有在这里,他的思想才能保持高度的敏感,对着这些绿色,他的灵感才能不断地闪现。很多点子,都是赖达雄一个人走在这绿色丛中忽然想出来的;很多问题,也是赖达雄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发现的。在这里,赖达雄就像一个工程师,又像一个医生,为明骏设计未来,更为明骏把脉。

每当赖达雄在这里眺望,山的那边是山,水的尽头是水,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和明净,他对自己的未来也是想得那么明白透彻。“人生最重要的是,自己到人间走一趟,早晚都好,你能为社会做点事,就好好地做下去。包括我这个事业,我相信,在中国,前十名左右,肯定有我的一份,我有这个信心。”赖达雄自信的基点,来自于他为社会做事,为土地做事的动力。实际上,在社会上一个品牌的建立是如此的艰难,而一个品牌的倒下,却又是如此的轻易。所以,每一步棋,对于商人们而言,都无比关键。赖达雄对此的一句座右铭是——失信等于失败。明骏所有人都懂得法国著名作家左拉的这句话,这句话是赖达雄经常挂在嘴边的。诚信是一个品牌脚下的土壤,土壤流失了,哪里还谈得上牢牢地树立。

赖达雄首先守住了对土地的信用,他从这片土地出发,又回到了这片土地。赖达雄喜欢不断地种树,不仅因为树是他绿色梦想的支撑,更在于,树木是他对大自然的一种承诺。“上善若水,厚德载物。”这些树苗,承载着赖达雄多少年来遵循的对土地的承诺,也承载着赖达雄对天地众生的殷切希冀,它们终将长成参天大树。“种树,种树,再种树,20年,20年后,这里就是一个森林覆盖率达到90%以上的绿色海洋。天上的飞机往这里看,绝对看不到这里,这里就是原始森林了。”这是赖达雄对大地许下的又一个承诺,他将用自己毕生的力气去实践,去换取那个绿色世界的清凉。

更重要的是,赖达雄守住了对社会的信用。这个出身贫寒土地的儿子,依靠土地拥有了财富,拥有了力量,更多地想到的还是维护社会生态。他用爱心作为自己企业的“产业链”,从人心出发,又回到人心。这也是沟通自然与人类的一道桥梁,沟通土地与人间的一道彩虹。

那么,赖达雄自己得到了什么?是更多的财富,更高的荣誉,更大的权力?每当赖达雄进入自己这个绿色的“王国”,跟那些绿色进行对话的时候,这些疑问统统跟随着那些枝枝蔓蔓一起牵衣待话,让赖达雄难以回避。回报土地的赖达雄究竟得到了何样的回报?

不是金钱,不是荣誉,不是权力,而是一种诱惑,一种绿色的生存诱惑,一种等同于生存意义的诱惑。这些诱惑使得赖达雄在他自己的绿色世界里,悠然自得,神清气爽。土地馈赠给赖达雄的,就是一种寻找意义的生存意志和生存动力。所以,赖达雄久久地深情地凝视着脚下的这一片土地,感受到它们无比的坚实,无比的深沉,正如他感受到自己的人生一样,静穆而踏实。

土地给了他土地的本性,他却用来还原世界的颜色——绿色!

选编于《报告文学》2007年第5期

原作者: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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