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钰说的有些晚了,厨房并没有提前准备好兔子,所以晚上的时候李长歌倒是吃到了烤鸡,肉质鲜美不说还带着一丝丝甜味,李长歌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不过她的吃相很秀气,就算直接拿着整个鸡腿啃,也不会把自己满脸是油,最重要的一点,她吃的很快。
秦钰就看见李长歌小口小口地啃着鸡腿,脸颊一鼓一鼓的,然后咽下去再重复着这个动作,吃了一个鸡腿两个鸡翅膀后,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另一只鸡腿,想了想才拿过一旁安平备好的帕子擦了擦嘴,又就着腌菜喝了一小碗粥。
“吃饱了?”秦钰和秦远面前也摆了烤鸡,不过比李长歌的这只大了不少,就像是鸡爸爸和鸡儿子的区别。
李长歌满足地点点头,“吃不下去了。”
秦钰也看出来了,否则按照李长歌得样子,一定会把整只鸡给啃掉,所以他直接把李长歌面前的盘子端了过来,把鸡腿分给了秦远后,自己把被李长歌嫌弃的鸡胸脯一类的地方给吃了。
李长歌脸红扑扑的,看着秦钰的样子,忽然说道,“其实我觉得自己还能吃下一块鸡皮。”
鸡皮才是整只烤鸡最好吃的地方,李长歌期待地看着秦钰,自从今天被秦钰偷听了她和安平的谈话又没有惩罚她后,李长歌胆子就大了不少,就像是一只被养熟了一些的猫,不再小心翼翼的了,反而伸出爪子挠一下,见主人没生气然后再挠一下还没生气,继续挠直到主人宠爱的摸摸头以后……作威作福的日子就来到了!
而秦钰没有意识到吗?
他早就看出了李长歌这点小狡猾,毕竟她刚到边城也是这样的,不过这其中有没有秦钰故意纵容或者给李长歌制造机会就不得而知了。
李长歌从嫁过来达到目的花费了数月的时间,而现在仅仅是十几天……
秦钰挑眉看了李长歌一眼,他的眼睛很漂亮有一种清冷的味道,静静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天地间能入他眼的唯你一人,眼神扫了扫李长歌的小肚子,李长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吸了吸肚子,然后屏息看着秦钰。
“哈哈哈!”笑声从秦远那传了出来,“嫂子……”
就连屋中的丫环都忍不住露出笑容,李长歌有些迷茫地看向了秦远,倒是错过了秦钰嘴角难得一见的笑容,清浅而短暂,却如第一缕阳光照在冰面。
李长歌看着笑个不停地秦远,又看了看气质高洁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已经吃了两只半烤鸡的秦钰,红嫩的唇蠕动了一下,委屈地眼神看向了赵嬷嬷,可是赵嬷嬷还在因为秦钰的那个笑容惊讶,根本没有注意到李长歌,这下李长歌更委屈了,只能看向安平。
安平刚想提醒,就见李长歌憋不住气了,然后一口气呼了出来,小肚子也绷不住了,因为憋了半天气,她的脸颊满是红晕,就连眼睛都变得水润润的。
还是反应过来的赵嬷嬷,看着李长歌被欺负的可怜样子,良心发现地说道,“夫人,您不是专门吩咐厨房给两位爷炖了汤吗?不如老奴现在让他们端上来?”
“好。”李长歌赶紧应了下来,然后说道,“我问了厨房,正巧有……”
开始是为了转移话题,说一会倒是投入进去了,赵嬷嬷把汤端上来后,李长歌还亲自动手给他们两个人盛了,“我母妃告诉我的,这些东西都很有营养,炖了汤最是养人。”
秦远尝了一口,眼角都抽了,这汤不能说难喝但是味道真的很奇特,根本形容不出来。
秦钰倒是姿态优雅的一勺一勺喝了起来,等他喝完李长歌又盛了一碗,还很热情地看向了秦远,秦远到底没有秦钰的定力,喝得越发慢了起来,不难喝他也不愿意喝这么奇怪的东西,所以李长歌很可惜的只给秦远续了半碗。
不过再多的李长歌没让他们喝,李长歌笑得格外可爱说道,“过犹不及,改天我再给你们炖汤喝。”
秦钰喝完最后一口才放下勺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秦远有心拒绝,可是看着李长歌的眼神又不忍心,抱着反正喝不死还有兄长陪着受罪的心态,说道,“那就麻烦嫂子了。”
说出这句的时候,简直心在滴血。
因为李长歌晚上吃的有些多了,所以回去的时候赵嬷嬷陪着她慢慢走的,说道,“夫人,其实有些东西虽然很滋补,但是放在一起……”
“放心吧嬷嬷。”直到出来了李长歌才想起来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高腰襦裙,根本看不见小肚子好不好,“我当初给父王吨补汤前专门问过太医的,太医说这些东西都是温性的不会让人虚不受补,所以喝着没关系的。”
赵嬷嬷也知道,否则不会让李长歌乱炖了东西给秦钰和秦远喝,不过那些又酸又涩又苦又咸又腥的东西加到一起能好喝吗?
“除了味道难喝了点,没坏处。”李长歌很自然地说道。
赵嬷嬷看向李长歌,很想说你也知道味道难喝?
李长歌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很坦白地说道,“我到母妃身边后,每次许侧妃和她的孩子让我母亲受了气,我就会趁着父王来母妃这边用饭的时候,亲自下厨炖了补汤给父王。”
“……”赵嬷嬷看向李长歌,她明白李长歌话里母妃指的是瑞王妃,母亲才是她生母陈侧妃。
李长歌笑得天真灿烂,有些小嘚瑟和小骄傲,“父王和母妃都很感动,每次母妃都会劝着父王多喝几碗的。”
赵嬷嬷本想问问瑞王妃尝过那汤没有,可是忽然想到李长歌在饭桌上就说了,这汤是瑞王妃教她的,“那许侧妃呢?”
李长歌有些疑惑地看向赵嬷嬷问道,“我有父王、有母妃还有生母,为什么要管许侧妃呢?她对我又不好。”
更何况李长歌虽然不喜欢许侧妃,可是从来没恨过她,因为她觉得错误都在瑞王身上,说到底不过是瑞王纳了母亲,又和母亲生下了她,却没有尽到一个男人和一个父亲的责任罢了。
赵嬷嬷不再问了,她觉得把这件事埋在心底,反正除了味道差点,那汤确实养人,而且就算她说了,将军领不领情还是另一回事。
不知为何,赵嬷嬷觉得看见一只睡在豹子身边的兔子,趁着豹子熟睡的时候,伸出爪子费力去挠了豹子几下然后赶紧闭眼满脸无辜地装睡,当装睡变成真睡后,本该睡着得豹子才睁开眼无奈又宠溺地舔舔梦中还得意晃来晃去的兔耳朵,伸出爪子把兔子拨拉到怀里,继续闭眼休息,对兔子来说费了好大的力气,可是对一只豹子就像是在挠痒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