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张华《博物志》曰:“汉张骞出使西域,得涂林安国石榴种以归,故名安石榴。”《食物纪原》曰:“汉使张骞始移植大宛油麻、大蒜,大夏芫荽、苜蓿、头,安石榴,西羌胡桃于中国。”《古今事物考》曰:“张骞使外国,得胡豆,今胡豆有青有黄者。”据统计,在汉代的西域传入我国的食物原料有葡萄、石榴、胡麻(芝麻)、胡桃(核桃)、西瓜、甜瓜、胡瓜(黄瓜)、菠菜、胡萝卜,茴香、芹菜、胡豆(豌豆、蚕豆)、扁豆、苜蓿、胡荽(芫荽)、莴苣、胡蒜(大蒜)、胡葱(大葱)等。这些蔬果、香料的引进,大大丰富了我国内地菜肴的品种。由于香料和佐料的品种增多,也改变了过去名菜的作法。
过去,把异族称为“胡”,所以上述这些引进的食品原先多数都姓“胡”,组成一个“胡”氏家族。它们进入了中国人民的生活,扩大了中国人的食源,使中国人的饮食习惯也起了某种程度的变化。据《太平御览》引《搜神记》曰:“羌煮貊炙,翟之食也。自太始以来,中国尚之。”也就是说,把整只牛、羊、猪烧烤熟透,各自用刀割来吃,这本来是外国的风尚。后来羌、貊、翟这些民族逐渐内附,与汉族互相交往、渗透乃至融合,到汉武帝太始以后,中原地区也风行起“羌煮貊炙”的吃法了。
4.食风俭朴
秦汉以素食为主,肉食很少。汉人的肉食,仍然是以牛、羊、猪、狗为主。汉人沿袭周礼,以牛、羊、豕(猪)为三牲,祭祀或享宴时三牲齐备称“太牢”,如刘邦过鲁,以太牢祭孔。《汉书·高祖本纪》。太牢是当时最隆重的礼。如果只用牛祭叫“少牢”。平常除祭祀等外,只食素,不吃肉。即使是皇室贵族,也并非大鱼大肉,如西汉时淮南厉王废,文帝亲诏“给肉日五斤”。《汉书·淮南厉王传》。又《后汉书·皇后纪》载,和熹邓后也不过一天一肉饭。崔瑗十分好客,每客至,“盛修肴膳,单极滋味,不问馀产”,而自己则“居常蔬食菜羹而已”。当时的文人学士亦都如此。《东观汉纪》记载:“闵仲叔,太原人也,与周党相友。党每过仲督共吟,饭菽饮水,无菜茹。”只是吃豆饭、喝水,连菜都没有。谢承的《后汉书》记载有左雄食干饭;司马苞食漉饭;李固食麦饭;王畅盐豉菜茹;胡劭为淮南太守,使部下阁外炊爨作干饭。可见当时社会风行素食。
为反对饮食铺张,汉代统治者在食物上还强调适量和时节的问题,即根据《论话》所载“不时不食”,主张所吃食物应适合其生长时节。如元帝时,召信臣任少府,以太宫于温室中“冬生葱韭菜茹”,“此皆不时之物”而奏请罢止;《后汉书·循吏传》。安帝时,邓太后临朝称制,以“供荐新味,多非其节”,下诏凡进献食物当“须时乃上”,《后汉书·皇后纪》。等等。
秦汉饮食节俭风气的形成,还与当时普遍的尊老敬老美德有关。《汉书》载曰:茅容止郭林宗宿,杀鸡为馔,林宗谓为己设,既而以共其母,自以草蔬与客同饭。从茅容事可知,长者食肉,晚辈则素食,是养老的主要内容。东汉此类记载甚多。如《后汉书·孔奋传》曰:“奋事母孝谨,虽为俭约,奉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茹。”奉老敬老一旦得到社会上下的普遍认同,便会促进饮食节俭风气的传播。
5.习俗嗜酒
汉人最喜欢喝酒,酒量也很大,所谓淳于髡一斗亦醉,一石亦醉。《汉书·东方朔传》曰:“销忧莫如酒。臣朔所以上寿者。明陛下正而不阿,因以止哀也。”因之汉武帝“复赐酒一石,肉百斤。”当时君臣朋友之间,凡有宴会,无不举酒相庆,成为社会上的一种礼俗和习惯。《汉书》曰:“酒者,天之美禄,帝王所以颐养天下,享祀祈福,扶衰养病,百福之会。”《太平御览·饮食部·酒上》引。封建官僚地主饮酒作乐被称为“嘉会之好”。据《汉书》记载,每年正月旦,朝廷置酒,大宴群臣,“杂会万人以上”。达官贵人,宴饮狂欢,“日夜饮醇酒”的记载,史书中更是比比皆是。饮酒的场面非常壮观。每年正月初一,皇帝在太极殿大宴群臣。太极殿前有铜铸的龙形贮酒器,龙长二丈,龙口前设有可容四十斛酒的铜尊,龙的腹内贮满美酒。需饮酒时,可动特制机关,酒就从龙口内流入酒樽。《北堂书抄·西征记》。
此外,民间饮酒也很普遍,或“宾昏酒食,接连成因”;或“固人之丧,以求酒肉”;《盐铁论·散不足》。或“舍中有客,提壶行酤。”;或“论道饮燕,流川浮觞。”王褒:《僮约》,《初学记》卷十九引。;或三月“乡饮”,祭祀周公;或喜庆嫁娶,送礼待客。宴饮的场合很多,有“百礼之会,非酒不行”的说法。《汉书·食货志》。
同食一样,秦汉的饮也是有节制的。汉代禁止无故群饮。汉文帝时汉律规定:“三人以上,无故群饮,罚金四两。”《历代社会风俗事物考》卷十一,第117页。“汉七年,长乐宫成,诸侯群臣皆朝十月。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廷中陈车骑步卒卫宫,设兵张旗志。传言‘趋’。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太行设九宾,胪传。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职传警,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石以次奉贺。自诸侯王以下莫不振恐肃敬。至礼毕,复置法酒。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言‘罢酒’。御史执法,举不如仪者辄引去。竟朝置酒,无敢讙哗失礼者。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史记·叔孙通列传》。礼仪的建构,规范了群臣的饮酒行为。饮酒者的坐次,饮酒的方式、数量、时间等都有具体的礼仪规定,不得马虎,不准违反(图18)。这些礼仪在一定程度有助于抑制饮食的奢侈化。
汉代饮料除酒以外,尚有“浆”,《史记·货殖列传》曰:“浆千儋,此亦千乘之家。”又曰:“薛公藏于卖浆之家。”郑玄注《礼记·内则》称浆为“胾浆”,并疏曰:“胾之言载,米汁相载时名为胾浆。”可见浆系用米粉或面粉调水熬制而成。
6.菜肴烹饪流行炙、脍、羹
秦汉时期的菜肴烹饪,普遍流行炙、脍、羹等方法。
炙是秦汉时期的菜肴的主要烹饪方法之一,刘熙《释名》曰:“炙,炙也,炙于火上也。”许慎《说文》曰:“炙炮肉也。从肉,从火上。”可见炙就是将肉穿起来,置于火上烧烤。炙,先秦时期已经出现,《吕氏春秋·本味》提到商汤时的著名肉食时曰:“肉之美者,猩猩之唇,獾獾之炙。”可见,炙法之古老。到了汉代,炙法日趋丰富,史游《急就篇》曰:“膹脍炙胾各有形”,颜师古注:“膹,粗切生肉也;脍,细切生肉也”,可见前者为“大炙”,而后者则为“小炙”。刘熙《释名·释饮食》曰载有多种炙法,如“脯炙,以饧蜜豉汁淹之,脯脯然也”;“釜炙,于釜中汁和之也”;“衔炙,细蜜肉和以姜、椒、盐、豉已,乃以肉衔裹其表而炙之也”;“貊炙,全体炙之,各自以刀割,出于胡貊之为也”。其中貊炙系传自西域。同时,所炙的肉类品种也逐渐增多。如有鹿肚炙、牛肝炙,据《西京杂记》载,刘邦为泗水亭长时,押送囚徒到骊山,友人为他饯行时,“从卒赠高祖酒二壶、鹿肚、牛肝各一。高祖与乐从者饮酒食肉而去。后即帝位,朝晡尚食,常具此二炙。”即以鹿肚、牛肝为炙。又有黄雀炙,《孝子传》曰:“王祥后母病,欲黄雀炙,乃有黄雀数枚飞入其幕,因以供母。”《太平御览》卷八六三引。还有鱼炙,据《东观汉记》载,邓禹曾以鱼炙进光武帝。《太平御览》卷八四七引。
脍,即细切生鲜肉片而食,《说文》曰:“脍也,细切肉也。”脍法始于先秦,《论语·乡党》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礼记·少仪》曰:“牛与鱼羊之腥,聂而切之为脍。”至汉时,嗜脍之风仍盛,有鹿脍、牛脍、鱼脍等。如《东观汉记·马光传》载:“章帝与光诏曰:‘朝送鹿脍,宁用饭也。’”吃起鹿脍来连主食都不想用了。但汉时用得最多的是鱼脍,枚乘《七发》曾盛赞“鲜鲤之鱠”,东汉辛延年《羽林郎》有“就我求珍肴,金鱠鲤鱼”之句。鱠,即脍。东汉末年曹操宴宾客时曾慨叹:“今日高会,珍馐略备,所少吴松江鲈鱼耳”,以无鲈鱼脍为憾。《后汉书·左慈传》。可知当时鲈鱼脍为社会所喜爱的鱼脍佳品。
羹,《尔雅·释器》曰:“肉谓之羹”,郭璞注:“旧说肉有汁曰羹。”最初的羹是用肉做的汤,以后才配以各种蔬菜。《释名·释饮食》曰:“羹,汪也,计汪郎也”。说明羹具有多汤的特点。《说文》曰“羹,五味之和也”。可见羹味道之美。羹也与炙、脍一样,起源古老,先秦古籍《尚书》、《周礼》、《礼记》等,都有涉及到羹的记载。《礼记·内则》曰:“羹与饭,常日所食,故无贵赋之等”。可见羹食用范围很广泛。秦汉时期,羹仍是人们佐餐的常用菜肴。如刘邦年轻时曾带客人到嫂嫂家吃饭,嫂嫂厌烦,故意敲釜作响,以示羹尽。客人走后,刘邦“视釜中尚有羹”,就怨恨在心,称帝后,就封她的儿子刘信为“羹颉侯”。《史记·楚元王世家》。又东汉时陆续被系于狱,当吃到狱外送进的羹时,就知系母送的饭,即哭泣之,狱卒问其何以知之?陆曰:“续母作羹,截肉未尝不方,断葱寸寸不同,是故知母来。”《太平御览》卷八六一,引谢承《后汉书》。从这两个故事中,我们可知,在汉时羹是平民家中的日常食物,且因作法不同而风味各异。从散见于各种史籍的资料及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遣策中,我们可以得知,秦汉时期的羹已在先秦肉羹的基础上花样更加翻新,其品种已有大羹、白羹、巾羹、葑羹、臛羹、苦羹等类。每类下又包含许多不同的羹品,如大羹,系指只放肉不放佐料的纯肉汤,根据肉类的不同有牛首羹、羊羹、鹿羹、豕羹、狗羹、凫羹、雉羹、鸡羹、骛羹、猴羹等;巾羹,系加有葵菜的肉汤,有狗巾羹、雀巾羹、鲫肉藕巾羹等。
又有炮,即将带有皮毛的肉类,裹上泥,放在火上烧烤。马王堆汉墓遣策上有“胫炮”;洛阳汉墓陶壶题字有“炮豚”陈直:《洛阳汉墓群陶器文字通释》,《考古》1961年第8期。此外还有煎、熬、蒸、濯、鮨、腊、醢等法。
7.菜品保存用脯、菹法
脯,即用盐腌渍后晒干的咸肉。《说文》曰:“脯,干肉也。”《汉书·东方朔传》载曰:“朔曰:‘生肉为脍,干肉为脯。’”秦汉时期,脯为居家待客之常备肴馔,如东汉人“陈蕃待客,拌饭以鹿脯,芼羹以牛脯,未尝别为异馔。”《云仙杂记》卷七。由于家中备有鹿脯、牛脯,有客人来就不必“别为异馔”,方便快捷。又如曹元理到朋友陈广汉家作客,“广汉为之取酒,鹿脯数片……乃曰:‘此资业之广,何供之褊邪!”《西京杂记》卷四。由于鹿脯系居家常备之物,所以令客人不满。在当时,市场上也有脯出售,桓宽《盐铁论·散不足》曰:“古者……不市食,及其则有屠沽,沽酒市脯鱼盐而已。今熟食遍列,殽施成市”。并出现了卖脯的富商,“浊氏以卖脯而连骑。”《初学记》卷二六,引《汉书》。可见,脯是市场中的重要商品。汉时的脯,见于马王堆汉墓遣策的牛脯、鹿脯、牛胃脯;洛阳汉墓陶敦墨书中记有“鸡脯”。《〈洛阳金谷园村汉墓中出土有文字的陶器〉补正》,《考古》1964年第5期。
菹,就是将菜肴原料用盐、酱、醋等调料进行淹渍。《说文》曰:“菹,酢菜也。”菹,又作鲊、齑。郑玄注《周礼·天官·醢人》曰:“齑,菹之称,菜肉通。”一般而言,菹鱼为鲊,细切为齑,菹则是通称。菹以原料分,有菜菹和肉菹两大类。菜菹即醃酸菜,肉菹则以肉类为原料。菹以调料分,又有盐菹、酸菹、蜜菹和淡菹等区别。秦汉时期,菹类菜肴的食用非常普遍。《四民月令》即有正月“可菹芋”、八月“作擣齑”的记载。另据《三国志·魏志·方使传》所载,东汉末年,一些饮食店有“蒜齑”出售。可见菹类食物已成为商品,可见当时菹风之流行。
8.烹饪用佐料
秦汉时期的菜肴烹饪,常用的调味品有盐、酱、醯、豉、曲、糖、蜜、姜、葱、韭、桂皮、花椒、茱萸等,其中值得一提的是酱和豉。酱,《急救篇》有“芜荑盐豉醯酢酱”,颜师古注曰:“酱,以豆合而为之也”,“酱之为言将也,食之有酱,如军之须将,取其率领进导之也”。酱被作为调味的统帅,所以社会的需要量相当大,据《汉书·食货志》载:“通邑大都酤一岁千酿,醯酱千瓨……亦比千乘之家。”又载“张民以卖酱而隃侈。”说明酱非常畅销。许多地主庄园则是自己制酱,崔寔《四民月令》曰:正月“可作诸酱,上旬炒豆,中旬煮之”,“可以作鱼酱、肉酱、清酱”。“清酱”即后世所称的酱油。豉,即豆豉,是西汉时出现的一种新的调味品,《史记·货殖列传》中有“蘖曲盐豉千荅”的记载,《汉书·食货志》所记,西汉元帝至王莽时的七位巨商中就有二位是豆豉商,“豉,樊少翁,王孙大卿,为天下高訾。”卖豉可以成为天下富商,说明社会的豉的消费量很大。此时还出现了“名牌”豆豉,《古艳歌》曰:“白盐海东来,美豉出鲁门。”《北堂书钞》卷一四六引。鲁门豆豉已被时人称为“美豉”。
另外,汉族传统食品豆腐,也在秦汉时期出现。河南密县打虎亭一号汉墓画像上,有一幅豆类加工图,据考证是我国现存最早的豆腐作坊图。《天禄识余》则认为豆腐系西汉淮南王刘安令人始制,初名“黎祈”。如此看来。豆腐起源于西汉,是可信的。
三、居住风俗
秦汉时代,随着封建经济的发展和专制制度的确立,以及建筑技术的进步,人们的居住状况比先秦有较大改观。皇家宫殿苑囿,其规模比先秦更为宏大;贵宦富豪的私宅,则“井干增梁,雕文槛楯”《盐铁论·散不足篇》。,“雕修缮饰,穷极巧使”《汉书·杨震传》。,极尽雕琢堆砌之能事。而普通民房则“斧成木构”,格调朴素;而贫寒之家则茅屋瓜庐,“蔽风雨而已”,《盐铁论·散不足篇》。居住风俗显示出明显的层次性。
1.始用斗拱的宫室建筑
秦代虽然享时不久,但所建筑的宫苑却数量可观。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载,秦在关中有宫苑三百所,在都城咸阳及关外有六国宫殿、信宫、咸阳宫、阿房宫、甘泉宫等宫苑四百余所。其中最著名的是阿房宫。阿房宫,又称阿城。始建于秦惠文王,秦始皇三十五年(前212年)续建,据《三辅黄图》记载,阿房宫规模巨大,“规恢三百余里,离宫别馆,弥山跨谷,辇道相属,阁道通骊山八十余里。表南山之巅以为阙,络樊川以为池”;“庭中可受十万人,车行酒,骑行炙,千人唱,万人和”,秦始皇收天下兵器,铸十二铜人即置于宫门。阿房宫的前殿,为高台建筑,依南山为基,夯筑而上。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载曰:“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坐万人,下可建五丈旗”。阿房宫是由多种建筑形式组合而成的庞大建筑群,殿堂廊庑,园林池囿相隔其间,规模宏伟,气势恢宏。数百座雄殿杰阁,“弥山跨谷”,覆压关中数百里原野,充分体现了秦朝大一统的气势,对后世宫苑影响深远。
西汉时,皇家宫苑遍布,总数不下三百四十所。著名的有长乐宫,未央宫及建章宫等。长乐宫是西汉最早营建的宫室在长安城内东南隅。据《三辅黄图》记载,宫城周二十里,开四门。宫内有前殿、临华、温室殿及长信殿、长秋殿、永寿殿和永宁殿,有鸿台等等。未央宫在长安城西南隅,长乐宫之西,汉高祖时建,汉武帝扩建。宫城周二十二里九十五步。四面各有门,东、北门外有阙,称东阙和北阙。宫内有殿四十三所,池十三,山六,门九十五,此外还有渐台及凌室(贮冰)、织室等作坊,是一组庞大的建筑群。《西京杂记》。前殿在龙首原上,截高丘为台基,显得巍峨高耸。殿前有阶,分东西两道,尚保存周代东西两阶的遗制。建章宫在长安西郊,武帝时修筑,周回三十里,有阁道跨城与未央宫相通。《史记·孝武本纪》载曰:建章宫号称“千门万户”,前殿高过未央宫,东面有高二十余丈的东阙,西有数十里虎圈,北面有泰液池,池中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岛。此外尚有渐台、玉堂殿、神明台、井干楼等建筑,之间有辇道相通。建章宫规模宏大,布局复杂,装修侈靡,规格超过未央宫。
东汉宫苑的数量与规模远不及西汉,宫室仅有光武时的南宫,明帝时的北宫等。北宫正殿德阳殿,殿堂高大,画屋朱梁,玉阶金柱。被描写成上与天连。殿前的朱雀阙,高耸入云,据记载四十里外即可看见。《汉官典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