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是表哥康少奇回国的日子。
餐厅排班表上,方悦月上的是中午班,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下午下班的点表哥大概也正好到家,第一次见表哥,方悦月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上午出门时,天气晴朗,烈阳高照着,方悦月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与白球鞋,化了淡淡的妆,涂上口红,然后拿起一把小花伞,匆忙间出了门,连钥匙也忘记带。
到了餐厅,换上工作服,忙碌的服务员工作就开始了,打扫卫生、整理桌椅,店长召集所有服务员开会,再接着是午饭时间,餐厅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方悦月和其他服务员一样(当然,大家也都不知道方悦月与餐厅大老板的关系),一刻不停的在餐厅来回穿梭,为客人点餐、拿东拿西、收拾餐桌,一直忙到下班。
却不想,这七月的天说变就变。
小月出餐厅门那会,天色突然变暗,风势逐渐起来,等公交车到了秀水花园底站,雨已经落下了。小月加紧脚步,往紫荆中央花园姨妈家小区走去,走得快的话,十分钟就能到家,可走着走着,雨势越来越大,伴随轰隆隆的雷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小月手中的遮阳小花伞在雨刚下的时候还能对付,可进了小区,愈加风急雨骤,柔弱的伞骨实在无法抗争群魔乱舞般的劲风,A字型的伞布一瞬间变成V字,雨点劈头盖脸打在小月身上,头发、裙子、鞋子转眼就湿透了。这时伞骨突然被刮断,小月在雨中忙着收伞,又一阵风来,直直将她的小伞刮过灌木丛、飞到对面庭园中去了。
小月顿足,也不容再做停留,道路两边都是树木隔断的一栋又一栋别墅,没有任何躲雨的地方,为今之计只能继续往家赶。
再往前一点,穿过岔路口往左拐,就进入姨妈家那栋楼所在的路了。岔路上有几处因为疏下水道而致的凹面还没来得及填补,积满了污水,随着雨点的落下,水花四溅。
就在小月穿岔路往左拐时,一辆汽车急驶而过,车轮滚过路面的凹坑,坑里的污水刹那间溅的小月满身满脸,白球鞋、白裙子上黄泥点点。
此时小月的心情近乎崩溃,对着远去的汽车狠狠的捏了下拳头,恨不得一拳砸下去,将车砸个稀烂。只是,雨还在下,路还得跑。
好不容易的,进了楼,头发和衣服上水滴不断,小月无奈的整整头发,将裙子拧干,可裙子上星星点点的泥巴越拧面积变得越大,纯白的群下摆变的黄白交映,用雨水也冲不掉了。
怎么办,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上楼还是不上?如果带了钥匙,说不定能偷偷进去,不惊动可能在二楼的表哥,可偏偏忘记带,姨妈又不在家,能给她开门的只能是刚刚回国的还未见面的表哥了。
因为淋雨,小月已经冷得瑟瑟发抖,若还不赶快回去洗澡、换衣服,有一场病好生。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小月鼓起勇气,上了楼,按响门铃。
等门开的当儿,小月缩成一团,电梯道里的风真大呀!
门锁转动,门开了。
小月努力挤出的练习好的笑容瞬时僵硬,迎面是一张陌生、帅气的男生的脸,脸上的惊诧度也绝不亚于小月,两人一时错愕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