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我国迎来了第一次下岗浪潮。我市更是下岗了大批量人员。地方国营单位与集体企业全部改制,企业都买掉,所有职工全部买断工龄,以后的任何事情都与国家和企业无关。
改革实施之后,在我们这个全市只有170多万人口的小城市,下岗人数竟然达到20多万有余。被安排下岗的工人大家抱头痛哭,有些在工厂干了几十年的老工人都不知如何是好,每个人拿自己的买断钱,一步一回头的离开自己心爱的工厂回家了。当然了,这样拿到买断钱的还算是好的了,我市西区有些工厂和轻工局下属的一些企业拖欠工人买断钱和一些其他经费款,总是推脱说企业暂时没钱支付(此现象持续至今日)。
当时的我市,到处是一些企业的下岗职工砸段马路,或者聚集到工厂、企业门口示威。然而这次全国性的下岗浪潮并没有影响到当时物价的上涨,面对这样的局面政府也推行了下岗人员再就业这一决定。而我和王露的自选超市就在这个时候开业了……
超市里有包装的食品或者物品都由厂家或者地区代理商直接配送,唯独蔬菜水果之类的没有进货渠道。如果从本市批发市场配送的话利润就没了,我正发愁蔬菜水果这块怎么办时,大嘴来找我说是要和我谈谈蔬菜的进货渠道……
“生意怎么样啊?现在哪是都下岗的职工,你整个这么高级的超市估计不能有太多人来啊。”大嘴进屋后坐在沙发上问我。
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说:“凑合事吧,反正卖货就赚点呗。持平就行,慢慢来。”
大嘴听了一乐,说:“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早打听好了,你这蔬菜水果类的都是本市桥洞市场那批发来的,中间都被加价了,进价太高。我有渠道,都是从临市菜农那直接进货,人家有货车直接给你送到家门口,还保证菜的新鲜程度。”
我听了后对着他说:“你又打什么鬼主意的吧?我告诉你,我这里你想也别想。”
大嘴呵呵一笑:“我打你这破超市主意干啥,你忘了哥们我以前是也管理过菜市场的啊,好歹也是桥洞市场小霸王,肯定认识几个菜农朋友啊。我这不是看你超市刚开业,怕你进价高了赔钱么,我合计给你牵牵线,让你直接从菜农那进货,多赚点。我不参与你这破玩意,我把菜农给你联系好,到时候你们自己谈,成与不成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也是想着能为你帮衬点,就为你出点力而已。”
大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直接从菜农那进货的话就少了批发市场加价的环节。这样的确成本节省了不少,换言之就是利润加大了,做生意肯定要看重利润的。我衡量了下后同意了大嘴的提议,觉得这次他的提议还是可行的。与大嘴达成一致,让他尽快帮忙联系好菜农。与大嘴闲聊了一会后,他便起身告辞了。
大嘴从超市出来后便上了自己的车,在车内大嘴对着司机说:“回去安排三个机灵点的,过来这应聘保安。对了,让他们收拾的像个上班的样再来应聘。”
“明白了,嘴哥。”
看来大嘴此行果然是别有目的……
经过大嘴的牵线,我联系了几个固定的菜农给我往超市里送菜送水果,而且这些菜农的价格还普遍很低,还可以先货后款,的确给我带来了可观的利润。然而,时间久了,大嘴为我牵线给我带来利润的同时我也觉得他会给我带来麻烦……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最近一个月以来,我们经过多方打探以及线人的举报,有消息指出我市新开了一家大型的自选超市。就是这家超市可能与我市一个贩毒团伙有密切关联,他们利用超市进货时货物运输的方法将外来毒品带进我市,但我们没有摸清毒品进入超市时是在哪些货物里进入的,又是怎么将毒品散货到分销的毒品下线手上。现在我市已经成为本省毒源的根据地了,毒贩们从运输到取货、散货形成了一个流水线的模式,而且省厅针对我市毒品犯罪问题也下发了文件,严打毒品犯罪,更重要的是揪出毒源。不能让更多的毒品流入社会。”
“那局长,你的意思是这个事我们刑警队也插手?”局长办公室内,局长说完后峰子问到。
局长沉思了一会说:“那倒不用,你考虑考虑,选个人进入到超市里做卧底,以后和你单线联系。让他在里搜集证据。小王啊,这种我也就放心交给你办了。”
峰子听了后有些犹豫地说:“局长,这家超市的老板我认识,我觉得他不可能和贩毒这事牵扯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峰子此时将心中的想法与局长说出。
局长听了后说:“既然有消息了,那就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把这条线查下去,如果你认为这次的行动,自己不方便参与指挥的话,那我就安排别人。”
峰子考虑了一下说:“那我明天开始先物色人选,然后开始安排这次行动。”
局长点了点头:“那你就抓进安排吧,此事必须严格保密,包括参与人员你也得告诉他所有的保密条例。”
“是,明白了。”
峰子离开了局长办公室,峰子虽然内心里相信我与此事无关,但还是要执行上面的任务选出个适合的人去超市卧底。可是选来选去,自己从进入刑警队当上队长后这批主力警员一直跟着自己干,都是些老面孔,去哪里找个适合人选呢?峰子在思量是从新分来的文职里挑选一个靠得住的新人还是自己亲自出马?深思熟虑后他很快否定了自己亲自出马的这个念头,毕竟自己是刑警队长,突然去卧底肯定会引起怀疑。还是安排一个新人去完成这次的卧底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