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看守所接待室看望了大嘴后,大嘴说的那句峰子抓的他,让我心里着实吃惊不少。的确,峰子曾经立誓成为一个有原则的好警察。各为其主,这事从旁人立场上来说峰子做的没有任何问题,而从我们三友情的立场上来讲我自己也没法判断,因为我做的事如果有天事发估计着没准抓我的也是峰子……
还有一件事就是知道了杨嘉已经交往了男朋友后我心里产生了莫名的醋意导致我没事的时候总往工商局跑,一来二去的和王露见面时间多了接触也频繁了。当然了,我心里只有金凤凰,和王露接触更多是为了从她那里打探些杨嘉的近况,最重要的是打听杨嘉的感情动向,我总认为没到最后就不能放弃!
转眼1994年元旦已过,一辆从省城新收犯人监狱押送新入监犯人的大巴车缓缓行进我市的市监狱。大巴车进院停稳后车门打开,犯人两两一组一只手拷着另一个人的手从车上下来。在监狱院内几名中年狱警和随车而且押送犯人省城狱警交谈了几句便将这些犯人带往了这座监狱最顶层的监区,教育科监区。大嘴也在这些人当中,他将在这里渡过三年刑期的剩余时光(看守所羁押期间也算总刑期内)。
众人来到监区走廊内,一个身穿囚服带着黑框眼镜的三十出头的男人喊到:“全部贴墙根蹲下。这里是入监教育科,你们在我这最多待一个月。一个月后会分到下面的各个监区,所以别在这给我闹事。大家都在这和平改造,你们要是闹事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们先蹲着,等着分监房。”说话的正是教育科的犯人大组长,监区的管事犯。
这时蹲在大嘴边上一个看着尖嘴猴腮的犯人小声对大嘴嘟囔说:“教育科的都是些经济犯和知识分子,他们就吹吹牛逼吓吓菜鸟行,不用搭理他们。小伙判几年啊?第几‘锅儿’?”
大嘴听完后淡淡地答到:“三年,头一回。”那犯人接着说:“小伙,看你这大包小裹的行李,温暖挺足啊。一会这些教育科的老犯肯定能注意到你,自己留点心眼。”
大嘴冷笑了笑后对那犯人说:“大哥叫啥名?你犯啥事?套路挺熟啊,以前改造过吧?”
那犯人不好意思地说:“你金老哥都三进宫,盗窃。但老哥可不是偷老百姓的,盗亦有道。这上面教育科就是个过渡,一会他们老犯要是揩你油的话你忍着点,听哥的没错,有能耐下监区使去。”
大嘴有一搭无一搭的和这个金老哥聊着天,不多时,一个老犯人叫到:“李龙,金广福,那着行李,来五监房。”大嘴和这位金老哥走到五监房,监房内六张上下铺的床共十二床位。而新收菜鸟只能睡上铺,下铺全是老犯人的床位。两人把行李放在地上时立刻就有几个老犯人过来翻动,其中一个边翻着大嘴的物品边说说:“呦,这小子挺有货啊,还带两条希尔顿。正好这几天烟断溜了。”大嘴看着自己的烟顺手被那个老犯人拿走时刚要伸手去阻拦却被一旁的金老哥及时拉住,并递给了大嘴一个别动的眼神。
这时刚刚在走廊训话的大组长对着那个老犯说:“别都拿走了,给人家留一条,别弄的咱们跟欺负新收的。”这位大组长边说时眼睛边着大嘴并眼里透出异样的光芒。不一会大组长又说:“那谁,你带着他俩再喊两个新收去抬饭桶把饭回来。”教育科里是到吃饭时间的时间就让人抬着饭桶去生活科监区把饭打回监区内食用。
去打饭的路上金老哥对大嘴说道:“小伙,小心点。我看那大组长看你有点不对劲。”
大嘴不解的问:“啥意思哥?”
金老哥接着说:“小老弟你还太嫩了,不懂。这教育科里虽然是经济犯和知识分子但这里毕竟是监狱,啥人在这里待久了都容易被监狱的改变。还有,这监狱里全是男的,你说这帮老犯人有的判十年八年的怎么解决生理需要?”
大嘴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位金老哥话里的意思,撇了撇嘴说:“不能那么变态吧?”
金老哥坏笑着说:“老弟,哥给你说句监狱里的一句名言吧:青春献给党,后庭献给大组长!说的就是你们这样年纪的孩子,有点小模样,不想干活的就奉献给大组长了。嘿嘿。”大嘴听完后只是置之一笑,事后并没理会。
很快午饭打回来了,定量的,每个人两个窝头一盆菜汤。大嘴心里想果然这类地方吃的东西都是这个样,真叫改造饭了……吃过午饭经过短暂的休息,所有新收犯人被带到了监狱科内的一间大教室内。一个中年狱警在教室的讲台上说到:“我是教育科的管教大队长,你们虽然曾经误入歧途,但只要你们良心未泯知道好好改造,政府和你们的亲人就不会抛弃你们……”
大嘴实在听不进去这位管教大队长的改造动员大会便在下面打起了瞌睡,不知过了多久大嘴后脑被人狠狠地来个脑勺子,立刻醒来。应入耳中的参差不齐的歌声“有昨日的放纵,有今天的忏悔,抬起低垂的头不要只流泪……”
这时大组长就站在大嘴身旁说:“睡什么睡,一天哪那么多觉,别人都学改造歌呢就你自己睡觉,你晚上吃完饭上晾晒房来一趟。”(晾晒房就是监区室内单独的一间屋子,为犯人晾晒换洗衣物的,这类房间钥匙通常都有大组长把持着。)大组长说完后转身离去,毫无疑问刚刚在大嘴后脑打了一下的人就是这位大组长,大嘴心里暗自盘算着今晚可能要有场硬仗打……
吃过晚饭后金老哥对着大嘴说:“小老弟,白天大组长和你说的话我听见了。一会你自己小心点吧,肯定是和我对你说的是一回事!”
大嘴点点头:“呵呵,真要那样还不一定谁办了谁了,哈哈。”大嘴正说着时一个老犯一脸坏笑地过来告诉他:“去晾晒房吧,大组长在那等着呢。”大嘴不多时就走进了晾晒房,大组长见大嘴进来后便说到:“没事,过来给你登个记,白天你睡着了。”
边说边走门的位置将门栓插上。接着问到:“姓名,年龄,籍贯,学历,刑期。”大嘴如实回答。大组长这时笑着说:“想不想留在教育科,教育科不用干活,你要是下到下边的监区里成天加班加点的干活。”
大嘴一听便已明白这位大组长是要和自己谈条件,便说到:“哥,那我怎么能留教育科,你给老弟指条路。”
听完了大嘴的话大组长边笑边解开裤子说:“岁数小,还懂事,我就稀罕你这样的,你就把哥伺候好了,我回头给你办留在教育科。”
说罢大组长已经解好裤子掏出下体,伸手要去拉大嘴的裤子。突然大嘴快速伸出右手大力地狠狠拽住了大组长下体。大组长疼的大叫并开始用力想要掰开大嘴的右手:“松手,松开。”大嘴右手暗暗又一使劲,微微一笑说:“别乱动,再动我就给你废了。你知足吧,我自己摸自己都用左手的,我这右手是童男之手,呵呵。”
此时大组长被大嘴拽的已经疼出了眼泪,大嘴见状松手后猛地右手握拳朝着大组长肚子击打去。仅仅两下大组长倒地了。大嘴看着地上的大组长说:“我去你大爷的,纸老虎一个。这体格,典型知识份子体格,不好好学习你犯什么罪呢!我先把话和你说明白,这什么教育科我也就待一个月,别惹我。对了白天揩我那三条烟一会想着给我,还有看见我要叫大嘴哥。”
大组长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裤子也没提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就让他们拿一条。”大嘴奸笑了笑:“你哪那么多废话,我说三条就三条。”大嘴说完后直接开门离去,而走廊内看见大嘴这么快就出来了的老犯人们似乎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大组长没搞定这个小子。老犯人纷纷给面前这个新收让路,大嘴很明白自己还要在监狱里渡过剩余的两年时间,所以他的心态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须干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