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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群侠共醉录第一部:侠领风骚(篷雨)

第一章 怒涛狂涌

********,同仇敌忾,一成十百,磐石虽坚,若各怀鬼胎,亦成散沙一盘。乱世纷争,天下苦战已久,惟心向百姓之侠之大者,方可一呼百应,号令天下,同仇敌忾,无坚不摧。虽为民请命的大侠时有出现,然想要在乱世之中,力挽狂澜,非一人之力可为,直到明君降世,圣主施恩……

此处,南距沧溟,西连太行,东放碣石,北负长城。海风袭来,狂怒的大浪滔天而起,好似飞瀑冲天逆上,宛若一道道银色珠帘击空拉出,迸发出悲愤的喘息。此时,天空依旧昏暗,远处的海面渐渐亮了起来,可迟迟看不到日出的景色。转眼间,远处滚滚红霞被阴云压了下去,通体乌黑的大船似乎和天际成了同一种色泽。这儿,正是蓟州岸口。不过此时的蓟州,早就被后晋开国皇帝,“儿皇帝”石敬瑭拱手割让给了契丹王耶律德光,已经从中原的版图上消失了。

忽然间,远处成群结队、身着锦衣的人蜂拥而至,挤着上船。朝后寻去,他们身后有无数衣着怪异,脊背弯弓,腰配弯刀,面目凶煞的胡寇骑兵追着,听得他们口中喊道:“留下免死……”

骑兵越逐越近,马蹄声越来越响,好像刚才空中划过的雷鸣声一般,震耳欲聋。

船头之上,站着一位腰配宝刀,身着铠甲的黑面将军,在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着蟒龙锦袍,上面亦套着盔甲的黄脸汉子。看到这种情形,黑面将军拔出宝刀,站在船头,振臂高呼道:“传令下去,赶快起航。我先将这胡寇杀个千八百,一展不快,再护送你们南下。”

这位黑脸大汉正是晋国大将皇甫遇。黄脸汉子乃是他的堂弟皇甫深。此次,契丹南下攻晋,他大破契丹,一路悄追至此,只为接他好友及其亲属家人离开幽云十六州,免受契丹外族统治,只可惜现今事败,引来契丹人的追击。

皇甫遇飞身上前,钢刀左劈右砍,马匹胡人尽数被割伤砍死,横尸晕死在地,鲜血成渠,如蛇形一般,徐徐朝下,正所谓宝刀映血寒!

在他的掩护之下,多半人都上了船,然而,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契丹骑兵左冲右入,不但将皇甫遇割的遍体鳞伤,更将未曾登上船的男女老少,尽数屠杀。

电母磨牙,闪电划空,呲呲作响;雷公震怒,吼雷轰鸣,响叫摧聋;龙王垂泪,飞瀑泪帘顺天冲下。天越压越暗,雨越下越大,即使雨水将鲜血冲进了大海之中,也难以将沙滩上的尸首滋润还阳。

就在此时,钢锚被拉起,船离开了岸口。皇甫深站在船上,朝皇甫遇大喊道:“大哥,赶快过来,船要离开了。”

皇甫遇将宝刀插在沙滩之上,借着宝刀的力量,勉强站着,仰起头部,让雨水刷净了嘴角的血渍,将眼睛瞪的像鸡蛋般大,看着围在他周围的契丹骑兵,同时,朝船上大声吼道:“人固有一死,你们可以逃,我皇甫遇绝不会逃避,不能收复幽云十六州,一洗耻辱,唯有用满身鲜血,战死殉国。”

皇甫遇其音之洪亮,更甚头顶响雷,在周近回荡,迟迟不退。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缝补过的酒囊,使出浑身之力,屹立在宝刀面前,将酒囊打开,长饮一口,将其高高抛出,趁着契丹骑兵的注意力在酒囊之上,又拔出宝刀,大喊一声:“胡寇且安坐马上,让尔等吃吃我皇甫家的杀胡刀法的厉害。”话音未落,他又朝契丹骑兵杀去。

皇甫遇已经身受重创,浑身是伤,杀胡刀法就是他特地为了克制契丹骑兵所创的刀法,然而这种刀法须是轻功较强之人才能使出其威力,而现在,皇甫遇本身就受到重创,所使的主王让步,反劈阴山,藏刀退马这三招杀胡刀法中最厉害的招式,只能使出其三成威力。不过即便是三成威力,又将十三位契丹骑兵砍倒在马下。

正就此时,远处又一胡人冒着大雨赶来。雨很大,几乎快要睁不看眼睛了,然而等次胡人临近之时,他身下呈枣红色的高大威猛的骏马却更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听得契丹骑兵欢喜不已,口中笑道:“哈哈,好啊,魔煞门的高手来了。”

枣红色的马越逼越近,在邻近十丈左右时,马背上的人如飞狐一跃,翻身跳起,落在了皇甫遇前面。地面之上雨水虽大,可是此人落地,并未溅起丝毫水花,落地时更是没有半点声响,简直若同羽毛飘到地上一般,不过羽毛飘落到地面之上,也不会有如同闪电般的速度。

皇甫遇冷眼相视,发现此人瘦弱麻杆,虽然身形高大,像是将正常人拉长了一般,身形甚是奇特,寻视他的面部,发现他的眉骨突出,好似一座小丘,眼珠子内陷,目光亦很是深邃。他的整个身体就是一堆干柴一般,似乎是骨架上面包着一层皮囊,甚是吓人。不过更让皇甫遇惧怕的是,这人身上内功深不可测,浑身弥漫着一层热气,让他呼吸不畅,愈发急促。

皇甫遇大骂道:“你是何人?只管来的好,皇甫家的杀胡刀法就杀你开刀。”

此时,听得一侧的契丹骑兵捧腹大笑,似乎是在笑皇甫遇的无知:“真是放肆,他可是魔煞门第三代传人镔铁十三鹰中的六鹰李骁,可是镔铁十三鹰中最为厉害的人物,居然这样跟他说话,真是活够了。哈哈……”

李骁听到周旁之人的称赞,甚是满意,微微笑了笑,又冲着皇甫遇道:“为了克制中原武学,魔煞门受我主之托,特来南下。今次,先拿你的杀爹刀法试刀。”

皇甫遇常年和契丹交战,对于契丹高手,也略知一二,镔铁十三鹰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不过他并不惧怕,本来想多杀几个胡人陪葬,这下杀不得更多,不过也有躺在地上的四十九人陪葬了。

他勇者无惧,又挥起宝刀,朝李骁砍去。他先是一招赶鸭上架,又迅速跳起,反身出刀,划出一招“反劈阴山”。他的凌厉的刀法虽然将李骁逼着跳起,可是在他使出“反劈阴山”之时,李骁却早已将脚提到了他的面前。皇甫遇甚是吃惊,自己这两招连环夹击曾连杀契丹将帅,可是在李骁面前却成了闹市杂耍之技了。不过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李骁居然将脚收回,没有伤他,反而像是猫在抓到耗子之时,跟其玩耍一般。皇甫遇焉能忍受这种侮辱,待落地之后,又出一招“主王让步”,稍稍后退,脚踮地面,稍稍跳起,俯身出刀,使出一招“割地求和”。李骁仰面弓腰闪躲,刀尖从他的鼻梁划过,不过他依旧没有出招。皇甫遇甚是吃惊,双腿一麻,跪倒在地,不过他又迅速出刀左提右下,使出一招“呈折拜父”。李骁却又躲过此招,反而如灵蛇捕猎一般,迅速出击,形如枯木的右手架在了皇甫遇的脑门前,不过他又收手了。皇甫遇连番攻击,在李晓面前,好似孩童杂耍,曾经连杀契丹勇士的刀法根本没有了伤人之力。

且说这杀胡刀法,本是皇甫遇在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之后所创,既是为了在战场上多杀胡人,更是为了提醒自己,莫忘国耻。他只会在胡人面前使出这种刀法,即为一泻不快,又为躲避杀身之祸。

现在,他在契丹阵中所向披靡的刀法在身受重伤,面对强敌之时,根本无用武之地,反而成了戏子弄棒。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难以支撑,若是再跟李晓对战,免不了受辱,便生出了殉国之念。他将宝刀架在肩上,依然如天柱山一样屹立而不倒,朝天大呼道:“皇甫遇会死,中原多如牛毛的英豪绝不会忍受胡寇之辱,幽云十六州的节度使更不会。”随大笑三声,刎颈而亡。

然而,他却始终如天柱山一样屹立着,迟迟未曾倒下。契丹骑兵虽看到他刎颈自裁,可迟迟未倒,甚是畏惧,站在远处,朝他不断放箭。转眼间,他尸身前面背着上百只箭,前重后轻,终于倒下了。契丹骑兵自是面面相觑,争相庆喜。李骁亦觉得他对皇甫遇做的有点过分,虽将他的尸首带到了城中,找人殓葬了。

一月之后,端午佳节,在南方须弥山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清风送爽,袭过肺腑,远处传来阵阵鸟鸣兽嬉、虫斗蛐争之声,侧首寻望,周野之傍,尽是野枝对舞、扭腰拂袖之姿,处处油然嫩绿,在黄昏时分,细目远望,觅得密草深处,红如鲜血般,不知姓名的野花却愈发娇艳,仍不失其傲视群芳,欲仿效须弥山顶的天柱山,擎天直上的不世本色。

且说这坐落在须弥山顶,形如柱子的天柱山,江湖上有个传说。当年李天王下界,捉拿万年妖狐,由于狐妖法术高强,李天王被逼无奈,将自己的宝塔从天扔下,将狐妖压在了长乐府西北方向的须弥山之下,而宝塔就变成了一根通向云霄的柱子,成擎天之势。所以,当地百姓称之为天柱山。由于它是托塔李天王的宝塔所变,因此,又有人称之为宝塔山。

渐渐地,日薄西山,天柱山的影子一直朝东方伸去。顺着影子的方向,一位衣衫褴褛,左手握着宛如残月的镰刀,右肩跳着一担枯枝所折而成的干柴的壮汉,闪着扁担,口中哼着小曲而下。但听得他哼着国难征兵的一些句章

车辚辚,马萧萧,管它行人弓箭在何腰,我自躲在山中,乞天与我活个穷困潦倒。生亦苦,死亦苦,乱世安生,十五北防河,老归邻忘更添苦。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苦上加苦……

听得他又唱:

好个天柱,擎天云柱,你可知,周疆血纹荡漾,闽国兄弟交兵忙,昨日风雨洗过,今朝鲜血又污浊。本是炎黄同族亲,共处中原华夏地,奈何,奈何,杀戮血流不息,相煎又是何太急!

樵夫唱完,也回到了自己居住的草屋,将肩上的柴火靠着墙角放下,开始埋锅造饭。他刚在一堆烧成乌黑的柴屑上面架了几根干柴,吹亮火折子,生起火来,准备淘米做饭。忽然间,远处朦朦胧胧,有一对衣衫褴褛的老夫妇拄着木棒,背着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小厮儿过来了。

樵夫甚是惊讶,这须弥山上,躲避战火的人时常可见,可是却未曾见过在黄昏时分,已经年过花甲的老者,还带着孩童上山。

他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淘的米,赶步过去,帮着老者将其背上的正在熟睡的孩童抱住,放在篝火旁的凉席之上,好让他松口气,缓一缓。

老人本已弯如雕弓后背缓缓地挺起,一连向樵夫致谢:“谢过兄弟,谢过兄弟……”

此时,厮儿经过一番折腾,睡意早就消退了,从凉席上面猛然拾起,揉着惺忪的睡眼。老妇人连忙赶过去,坐在凉席之上,去看她的孙儿。

樵夫左右打量了一下二位老人,发现他们浑身上下,只有难以遮体的破破烂烂的衣衫,两位老者更是身无些金点银,脚上只穿着被泥水染得“锦上添花”的袜子,没有鞋屐,只听得他们二位老人瘫坐在凉席之上,连连换气喘息。

樵夫甚是好奇,仰头一看,密林深处,银光闪闪,太阳还未曾下山,索性先将淘米做饭之事搁置在旁,去问问二位老人的境遇。

樵夫从看他们的形貌装束,应是久未食饮,一边朝自己的茅屋走去,寻找自己剩下的干粮水果,一边向三人询问道:“二位都上了年纪,何不在家享天伦,反而带着些大点的小厮来须弥山……哦,我明白了。小厮儿他爹八成是被王延政、王延羲他们抓去充军了,他娘也改嫁给富家员外,留有小厮无人照顾,落得这个境遇,我说的在点不?”

两位老人闻之,忍不住笑了笑,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猜你八成是遭到了这般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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