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今个儿早上她的胡思乱想,更是让她食不知味。
似乎瞧出了秦沐歌的不适,花无漾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压低嗓音凑到她耳边,“小沐沐,昨晚可有成效?”
一说这话,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脸一红。
不过她迅速压下了怪异的情绪,瞪着一双眸子恶狠狠的望着花无漾。
同样,也是压低了嗓音道,“你还敢说,要不是你……”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侧门口穿来了厨子的高唱,“让让让,加菜来了!”
因着这边是上菜口,所以秦沐歌才不得已停下了责备花无漾的话语,给厨子让出了一个位置。
那热气腾腾的蒸笼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容景的面前,然后轻轻巧巧的打开。
“登登登,清蒸鲍鱼!”
“哇,还有鲍鱼?”
花无漾一见鲍鱼眼睛就亮了。
连昨夜秦沐歌的战绩都忘记问了,伸手就要去抢鲍鱼。
只是,筷子还没触上,便叫容景冷漠的用筷子夹住了手。
“啊啊啊啊,爷,疼疼疼,轻点!”
花无漾委屈的瞪着容景,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收了回来。
容景淡淡的扫了秦沐歌一眼,然后将鲍鱼夹起来,暧昧的用舌尖一舔……
秦沐歌像是触电一样,看着容景的动作。
原本被容景弄的断片的记忆突然重回脑海。
昨夜,她好像是被容景那个大流氓……
“轰”的一声,秦沐歌的脸彻底炸红,只差脑袋要冒烟了。
容景这个混球,太恶劣了。
他一边做那么下流的动作,一边还眼角含春的从自己身上缓缓扫过……
众人瞧见容景那般动作诡异的将那鲍鱼吃下去,不由开始纷纷怀疑:这金陵的鲍鱼当真有那么美味吗?
“尝尝鲍鱼。”
容景将一只大鲍鱼夹到了秦沐歌的碗里。
原本低着头拼命扒饭的秦沐歌一见那只鲍鱼落在自己的碗里,登时就弹了起来。
那筷子就像是在挑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鲍鱼给扒拉了出去。
“我不要!”
望着秦沐歌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容景清冷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那弯弯的桃花眼里面似乎有笑意要泄出来。
他突然发现:其实捉弄这个小丫头其实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呢!
只是……
为何这种感觉会那般熟悉。
熟悉到好像昨日他们就曾经这般相处过似得。
花无漾自然是不知道容景心底的这一番思量,他望着桌面上的鲍鱼,嘀嘀咕咕的道,“这么肥美的鲍鱼,肯定很好吃的!”
不过,望着秦沐歌那埋头拼命扒饭的样子,花无漾也不敢再多说了。
倒是这个时候,原本一直沉默吃饭的巴陵突然抬头冒了一句,“王爷,您的床是不是坏了?”
容景俊眉微微一挑,目光落在了巴陵的身上。
巴陵知道容景这是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他挠了挠脑袋,“我昨天半夜回来的,怎么听着你那床叫了一夜啊?”
“噗……”
原本塞了满嘴米饭的秦沐歌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即全部喷了出去。
而坐在她边上的花无漾便倒了大霉,被喷的满脸都是。
就连发髻和衣襟上都是满满的白色大米饭……
“嘤嘤嘤,小沐沐,这可是人家最后一套新衣裳了,你……”
花无漾欲哭无泪的望着秦沐歌,委屈的控诉。
倒是秦沐歌此刻脸红的像是一个煮熟的虾子,她颤巍巍的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砸,然后如同一阵风似得消失了。
“我不吃了,再见!”
望着秦沐歌如同一阵风似得身影,容景那桃花眼里面的笑意终于是流泻了出来。
一旁的花无漾无意之间瞧见了这一幕,当下惊呼,“爷,您笑了?”
当花无漾想要再靠近看清楚一些的时候,却是被容景用筷子戳住了额头。
那原本如同阳光一般灿烂妖冶的笑容瞬间隐去,“离我远点!”
花无漾委屈的瘪嘴。
一个个都那么嫌弃他,要不是小沐沐喷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嘛!
而望着这一幕幕的韩悠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
他静静颔首,动作优雅的将碗里的最后一颗米饭吃下去。
而后,才缓缓起身,“我去药方看看。”
听到他这话,容景才总算是淡淡的抬起了眸子。
那双桃花眼里面泛起了丝丝冷意,一如往常的冰冷。
“有劳六皇子替王妃捡一副滋补身子的补药,她昨日体力消耗过度了。”
一直坐在边上默默关注着韩悠然的韩清颜此刻眉头骤然一蹙。
这个容景,从刚开始就是做出这些事情,就是给悠然哥哥看的么?
不知道为何,韩清颜心口莫名的就揪了起来。
她有些紧张的望着韩悠然,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不光是愤怒,或者是他有一丝丝的情绪起伏,都会让她不安。
只不过,韩悠然面上依旧是往日的风轻云淡。
他嘴角勾出一抹温和的浅笑,点头道,“我会派人熬好送上去的。”
“有劳。”
容景一双眸子瞬也不瞬的落在韩悠然的身上。
那桃花眼里面正丝丝往外泄露着寒意。
对韩悠然,他的敌意从来就没打算掩饰过……
若换做旁人,被容景这种寒冷刺骨的目光注视着,恐怕僵的连步子都要迈不开了。
可韩悠然却依旧是一派清明淡泊的模样。
他客气的躬身拱手,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倒是韩清颜愤愤地站了起来,没好气的瞪了容景一眼。
“幼稚!”
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她才急急忙忙地朝着韩悠然那边追了过去……
倒是容景目送他们兄妹两个离开之后,才收敛的眸光。
那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广袖下细细的摩挲着,仿佛还在感受着昨夜那极致的触感。
“是不是幼稚,可不由你说的算。”
按照正常的行程,容耀约莫会是在中午时分到达金陵。
可花无漾他们一行人等了半天,巴陵他们也是将说辞在肚子里面打了几个滚。
谁知道,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城门口却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在城门口扑了个空的花无漾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
可是容景下了命令,所以他们两个也不能离开。
一直在城门口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他们才等到了容耀的先锋。
是容耀的大部队沿途一直在视察灾区的情况,所以路上才耽搁了,约莫着要明日晌午才能到了。
一听这话,花无漾差点没将那先锋的脑袋给砸出一个坑来。
若不是巴陵拦着,他定然要大闹一场了。
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花无漾气急败坏的回了行宫,也免不得要跟容景添油加醋一番。
明眼人都知道,这次容耀过来,就是为了找茬来得。
说定的世间不出面,明显就是为了要给容景一个下马威。
谁知道听了这话之后,容景却只是淡淡的挑眉。
那清冷的俊脸之上泛起了迷离,“钦差嘛,等等是应该的。”
“……爷,那个容耀现在就是个活太监,还钦差!”
花无漾扯着嗓门大喊着,在接到容景那一记眼刀之后,才压低了声音。
倒是容景一边慢条斯理地翻看着面前的奏折,一边道。
“他从‘战神’变成太监,是谁的功劳?”
“……”花无漾一愣,那涂满了胭脂的老脸微微一红。
他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爷,要不然明日就巴陵一个人去迎好了。不然我怕容耀那个小人要阴我。”
容景听了花无漾这话,幽深的眸子微微一动。
“既然这样……”
说到这里,容景顿了顿。
抬眼,能够瞧见花无漾面色一喜,正满脸期待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那巴陵明日就别去了。”
花无漾一愣,“爷,巴陵不去了,那谁去啊?”
容景收了手中的卷轴,桃花眼微微一挑,望向花无漾,“你说呢?”
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卧室那便走了过去。
花无漾惊恐的回想着容景刚才的眼神……
爷刚才的意思,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去吧?
那岂不是在助长容耀的战斗值?
那个奸诈小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为难自己的呀!
嘤嘤嘤,为什么他就这么命苦呢?
而此刻,行宫西边的客房里面,有一个人正与花无漾的心情一样焦灼不安。
这两日地休整,再加上韩悠然药膏的作用,方离离脸上的青肿已然是消散了不少。
到了今日晚上,再上一些妆,就已然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此刻,她刚刚用了晚膳,便鬼鬼祟祟地摸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中午她没有能够与容景他们坐在一桌吃饭,但是早早用过中饭的她也悄悄摸到了前厅的侧门。
远远的,她能够瞧见容景与秦沐歌他们的互动。
特别是隐约之间听到巴陵说“容景的床摇了一夜”之后,方离离当即便气的红了眼眶。
后来回到院子里面,任凭瘸着脚也要来看她地叶倾城怎么敲门,也不愿意出来见上一面。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一个下午之后,终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总算是轻松地走了出来。
秦沐歌与容景越发的恩爱,她便越发的干道异常恐慌。
容景不可能在金陵待一辈子。
只要这次的事情一解决,他就会马上离开。
在这种非常时期,只要出得一点纰漏,她的后半辈子就彻底玩完。
坐在床榻上,她犹豫着掏出怀中一枚浅色的小哨。
好半响之后,正打算将之吹响地时候……
一个身影扭曲着在黑暗中显现,在见到方离离的动作之后,轻嘲道:“找我?”
“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