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这男子并没有告诉楚子乔他是如何知道楚子乔的秘密的,也没有说打算怎么帮楚子乔。
而且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不断讲述着他和司赢的从出生到成长,一直到现在。
看着他口沫横飞的样子,楚子乔碍于礼节并没有去打搅,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听了一夜他和司赢只见的渊源。
总结出来的话就是,发小,不和,他喜欢赖着司赢,但是司赢总是不鸟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她知道了他的名字是单字露,虽然很奇怪,不过有总好过没有。
天蒙蒙亮的时候,男子起身打算离开,憋了一个晚上的楚子乔终于忍不住开口,“先生,如果有事情,如何找你?
男人回眸一笑,登时天生的魅浪油然而生,“你有事情的时候我自然会到。”
好吧,楚子乔妥协,一般大仙都是神神叨叨的。
其实回到房间的时候,楚子乔还是挺能理解露先生的,他和司赢都应该是三十岁以上的年纪了,司赢也年轻,不过和露先生相比之下就感觉很成熟了。
这露先生皮肤算不得上等的白皙,却省得一张娃娃脸,如果要是他不说话,普通人绝对会将他当做稚嫩的少年,不过只要你和他深入了解,就会发现他身上其实尽是成熟男子的风情和韵味。
拜这个风情的露先生所赐,楚子乔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门外的休夫人吵醒,揉着酸涩的眼睛起身询问,却被告知一会圣女将驾临西柳的府邸。
虽然早晚会死在她的手上,不过一夜 情人也是情人,无奈之下,楚子乔只能下床洗漱自己易容,最后打开了房门。
早就等在门口的休夫人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不过见楚子乔出来,只能隐忍的笑笑,伸手做了个请,将楚子乔带去了西柳的前厅。
不同于昨天的景象,今天楚子乔走到前厅院子的时候,终于看见了端着茶水的丫鬟,虽然只有一个,也证明西柳的府邸还是有丫鬟的。
等进了前厅的时候,楚子乔环视了一圈,出了昨天的那个将她紧抱的娘子,还有素白,齐羽,卫修和温策是熟人就不用说了,应该说的是坐下正厅两边,那两排六个陌生的男人是谁。
见楚子乔走了进来,素白热情的上前,迎着楚子乔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随后一个熟悉的影子落进了楚子乔的视线。
一身宽松玄色长袍,满头华发任意披散,手持一把缺毛少刺的鸡毛扇子,不是露先生还有谁?
露先生摇着手里的破扇子笑看了楚子乔一眼,随后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素白的身边。
看着那销魂的每一寸步伐,楚子乔忽然觉得韩彩熹纯良多了,最起码韩彩熹走路和对别人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不像眼前的露先生,连走个路都那么透骨风 骚。
楚子乔还犹自愣神,那边的露先生却是淡淡的开口,声音依旧男女参透,软中带硬,硬中又透着些许的柔,“听闻圣女要来,露某特意前来一视。”
素白微笑,似乎很是欣慰,“露先生一向是凤国最为敬仰的占卜先生,想来圣女若是知道露先生如此赏光,定会万般开心才是。”
没想到哇,楚子乔惊叹,这个狐狸已成精的露先生,竟然还是个驰名远扬的,果真是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狐狸不能论斤称啊!
想了想昨晚的会面,楚子乔正想开口和露先生打招呼,却被露先生悄悄做了一个禁止地位手势给挡了回去。
看了眼在座众人的各有所思,楚子乔心里画起了魂,难道露先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
正想着的功夫,只听门口传来了骚动,没过多大一会,只见几个小丫头簇拥着一位身穿淡粉色长裙的女子走进了前厅。
楚子乔大致的打量了一下,身材窈窕,穿戴得当,五官也还算立体,可是她的脸廓就有些别扭,似乎有点和五官不对味,也可以说是宽,或者说是长,反正用一句简答的话描述的话,单看脸盘的话,看上去就像一个没写地址的信封,冷不丁的戳在了脖子上面。
该不会这个信封姑娘就是那个圣女吧……
楚子乔悲哀的挠了挠头,却在对上一旁露先生一双精明的眼时,得到了肯定的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楚子乔突然邪恶的想,要是真正的柳清然和这信封妹子当真滚上了床,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
“对于男人,关了灯是一样的……”
楚子乔点头,也是,反正乌漆墨黑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等……
刚刚是谁说的话?
再次狐疑的朝着露先生看去,只见露先生正看着他****的低笑,余光看了看众人并没有异常之态,楚子乔心惊,难道刚刚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想必这位就是东柳的当家,柳清然公子吧。”在和素白的一通交谈之后,圣女终于将目光停留在了楚子乔的身上。
素白面上一滞,笑了笑,“没错,这位就是柳当家了。”
楚子乔正了正身子,既然人家点名道姓的提到自己了,自己也该重视的打个招呼才是。
起身,微笑,点头,楚子乔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正人君子过……
圣女贪婪的目光在楚子乔的身上徘徊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她的脸上流连忘返,“柳公子果然俊仙飘逸,如今只是一见便觉得不枉此生。”
抽了抽眉,楚子乔看着圣女那饥渴的目光,很想说,大妹子,你色的也忒直接了,如果眼神可以XX,估摸着我已经被你强X一番了。
一道带着冰碴的视线穿透人群射了过来,楚子乔回头一看,竟是昨日那个紧抱妹子正在怒瞪着圣女。
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楚子乔忽然觉得十分庆幸,多亏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自己,不是柳清然本尊。
她模仿柳清然只不过是皮囊上的七分形象,并没有柳清然本身的那种静若止水,悠远沉凝的性子,不过她只是披了个皮囊这帮女人就如此疯狂了,如果要是真的柳清然过来,还不被她们吃干抹净了?
正在楚子乔正琢磨着如何敷衍圣女,只见站在一边的露先生忽然晃着手中的扇子走了过来,“圣女虽然住在凤国,也算是来一次西柳不易,不如今晚就借宿一晚,待明日返回可好? ”
一句话,弄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素白见事已至此,笑着点了点头,“还是露先生想的周到。”回手拉着圣女朝着门外走去,“现在这时节啊,我院子的朱熹花开的刚刚好,圣女看了保准喜欢。”
不舍的回头瞧了瞧楚子乔,圣女跟着素白走出了屋子。
剩下的满屋子男人见素白出门,也都默默的起身跟在了后面。
最后剩下的露先生笑着走到楚子乔的身边,用扇子轻轻刮着她的衣领,“都走了,为何柳公子还不走?”
眉头紧抽,看着眼前那一个劲扇风的鸡毛掸子,楚子乔小声磨牙,“露先生,你确定你是来帮我的,而不是将我尽快的送入狼口的?”
露先生朝着楚子乔眨眨眼,“非也非也。”
楚子乔青筋暴起,“怎么个非也法?”
露先生但笑不语,摇着扇子晃出了屋子。
楚子乔哪里能放过救命的机会,当下紧跟在了露先生身后,随着露先生一路走到了一处花园之中。
这处花园离着西柳府邸偏西,一路上楚子乔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下人或者男人从这里经过,所以楚子乔觉得露先生应该刚刚不说是为了防人耳目才是。
果然,刚刚一进了院子,露先生就笑着弯腰指了指花园里的花,“这掖庭菊算是凤国万花丛中的一只独魁,只不过一只方可立威于花园,两只看来倒是平分了秋色啊。”
垂眼看着种在花坛中紧紧挨在一起的两朵掖庭菊,楚子乔倒是很赞同露先生的看法,不过这又和圣女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见楚子乔不懂,露先生又道,“休玉兰是休夫人在这西柳的独女,而休夫人更是素当家的奶娘,对素当家还有过救命之恩,所以休玉兰无论在府里多横行霸道,出了休夫人有时候严加责骂,府里的人几乎都是视而不见,就是素当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谓女凭母贵,就是这个道理了。”
休玉兰?楚子乔想了想,应该就是那个紧抱妹子了,不过这和紧抱妹子的家史又有什么关系?
“圣女虽然贵为一时,但也不过是凤国国师通过筛选在民间寻得的一位平常女子罢了,等待这圣女将许给她一夜的那个男子的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她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所以位置并不是世人眼中看的的那么高贵。”
听是听懂了,不过楚子乔疑惑,“露先生,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咱们能不能简短点?便捷点?一刀见血点?”
“你还是个女人么?”露先生将扇子拍在楚子乔的额头,“既然休玉兰与圣女都对柳清然的这张皮囊感兴趣,何不借着两个地位差不多的女子相斗?等到最后两个人都没力气的时候,你再下手,我琢磨到了那时啊,你就算是将她们其中一人扔床上,那人也没有力气再扑你了,又或者,你可以借了一个人的手,解决了另一个,至于你么,你人也来了,就算没许圣女一夜,柳家的长老又怎好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