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
“蛮宿,练两个时辰剑了,别练了。”格显欲上前夺剑,却被蛮宿的剑气挥开。一个身影闪过,蛮宿手中的剑竟直指木软心脏,险险停了下来。
“阿木!”格显惊吓大叫。
“继续练啊,剑不见血,怎为练剑?”木软站定一动不动,没有丝毫惊慌。
“让开!”
木软沉默以待。
“你……”
“身为铁血铮铮的男儿,何以如此退缩,你母后尸骨未寒,怎能在隅行一己悲欢?你承战神之名,恩泽天下百姓,难道此时此刻你只会这般颓丧吗?”
“我空有战神之名何用,最后连母后都保护不了”蛮宿语气很淡,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自认尽责天下,问心无愧,可老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平?”说到最后是吼出来的,突然散发出嗜血的气势,吓得木软浑身僵硬,却仍旧未后退半步,喃喃道:“这与老天何干?你知道吗,人的手段和心肠比天狠多了,人只有一步一步变狠,比别人更狠,才能拥有想要的公平,上天不过是怨愤的借口罢了。”
蛮宿的话让木软想到很久以前她见过的一个人,恶迹斑斑,心狠手辣,臭名昭著,最后在围杀中身亡,死前喊着上天对他不公。真是好笑,她是天上的神,何曾干预过人族。
“狠?我还不够狠么,到现在,骨子里的血都冷了,他们……是自找的。”蛮宿突然就镇静下来,杀气凛冽,眼睛不眨的看向远方,纵使一身孝服也挡不住他的嗜血气息。
木软和格显皆是未看过蛮宿这个样子,一时站在原地竟不敢前进一步,此时的蛮宿,是那么陌生,不是软弱无能的三皇子,不是冷
酷无情的三王爷,不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他白衣独立,却如同地狱修罗。
“蛮宿,你可查清楚了。”格显收起平日里的温和,此时紧绷着身体,冷肃的问。
蛮宿听后并未回答,只是唇角掀起一抹讥笑,看了一眼木软,然后对格显说:“传令下去,大军整顿粮草,清点装备,不足的让长冥局调送,一个月之后挥军南下。”
“这是一条不归路,你想清楚了?”相对于木软的惊诧格显却是十分平静,甚至眸子里生出几分光亮,这天下,本就应该是蛮宿的。
“你去吧。”蛮宿淡淡的说。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你们知道在做什么吗?是谋逆!”木软惊慌的大叫,仿佛要喊醒他们,却又突然意识到此话绝对不可外传,匆忙捂住了嘴巴。
“既然要狠,就要最狠。不是吗?”蛮宿看着木软嘲讽的说。
“不……你不能谋反,自古成王败寇,若你成了,凭你的冷酷绝情,你怎么能做到一个心系天下的明君。若你败了,这谋逆之罪,尽诛九族,你又要牵扯多少人丧命其中。况且新帝登基不久,朝纲不稳,若此时内乱,外患则随之而来,到时候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将士相互厮杀,如何抵御外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