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大婚(二)
花轿进门,带着忐忑不安有满腹娇羞,满腹欣喜,拜了堂,任由紫儿扶着进了新房,坐在床边,静静的一动不敢动,生怕让夫婿正好撞见,留下不好的印象,新房一片寂静,连身旁紫儿的呼吸声,都能轻微的听见。过了许久,没有等来新郎,却听见耳旁传来紫儿轻轻的声音:“小姐,饿吗?累不累,稍微靠一下,好不好?”轻轻的摇头,表示没关系,内心却已有不祥的预感,但到底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终于,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内心一阵轻颤,是他来了吗?自己这一辈子的良人!这时内心直感觉,酥酥的,痒痒的,心跳的异常的快,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真怕就这样跳了出来,胸口似堵了一样东西,闷闷的,麻麻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衣角,使劲地拽着,拽着,只要把衣角拽出一个洞来,满心的等着他来掀起自己的盖头,告诉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自己的面前停住着,透过红红的盖头,看到了一双绣工精细的鞋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禁不住的有些微微的发抖,就要看到这个自己一心等待的良人,这个将与自己相伴后半生的夫婿。
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他动手掀开自己的盖头,一句透心凉的话却钻进了自己的耳中,猛地浇灭了自己心中刚刚萌芽的希望:“王府有的是丫环,你带来的人就不要用了!来人,送她去洗衣处。”
猛地一惊,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礼仪了:“王爷,紫儿与妾身情同姐妹,望王爷开恩,留下紫儿。”说着,朝着那双鞋子,深深施了一礼。
“不用,王府有的是人,以后就有章嬷嬷照顾你的起居,顺便向章嬷嬷学学礼仪,省得到时有损王府的脸面。”冷冷的,刺人心肺的话,使得自己一时僵住了。
怔了怔,想到紫儿,虽然是个丫环,但与自己一起,何尝受过什么罪?洗衣处?紫儿怎么会受得了,想想,又想开口,可是稍后传来的声音打碎了自己想要求情的声音,只觉得浑身冰冷。
“你虽然嫁给了本王,是本王的正妃,但莫要当真认为自己是什么人!本王原有青梅竹马,只因碍着身份悬殊而已,你要记着,你不过是嫁与了本王的爵位,本王不是你的良人,莫妄想着与本王白头偕老,与本王白头偕老的人不是你!”
这句话直直的把自己从幸福的天堂打落到尘埃,顿时脸色苍白,听得紫儿一声声呼唤小姐,觉得自己的心被敲碎了,一片片!小哥,这就是你交口称赞温文尔雅的夫婿!父亲,这就是你口中温文如玉的两人!冷如霜,这就是你一心盼望,望与之偕老的良人!直起身来,踉跄的退了两步,一下子坐倒在床上,手使劲地握着,只觉得浑身冰冷,冷汗湿透了大红的嫁衣。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许是众多的下人退出了新房,刚才那些话,这些肯定人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为何要这般侮辱与我?正想掀起盖头,与他理论,却见蜡烛已经熄灭,一只手伸过来,粗鲁的拉过自己,扑到了床上,然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疼得自己如碎布一般被撕裂,麻木的听着他在耳边轻声地呼唤自己为“雪儿”,麻木得自己连疼都不觉得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今后让自己如何走下去?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接着有人在门外禀道:“王爷,雪姑娘她……”门外的声音有些低,听得不很清楚。
“雪儿怎么了?”满腔的关心传进自己的耳朵,已经碎的一片片的心,被磨成了粉末,散落在尘埃。
随即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披衣起床声,打开门,急急得去了,留下一片狼藉的自己躺在床上,泪湿了鸳鸯枕,这鸳鸯枕是自己与紫儿一起连夜赶绣,想起自己与紫儿相伴着绣的鸳鸯枕的情景,如今自己的这副狼狈更是心酸。
“娘。”默默地唤着早逝的娘亲,想起当初娘亲一手执着自己的小手,一只手死死的拽着小哥,两眼直直的盯着父亲,血泊泊的自娘亲口中流出,娘亲嘶哑的声音还留在自己的耳边:“清秋,为你而死,妾身死而无怨!只求,只求……”娘亲再也说不出话来,想来是想求父亲善待自己兄妹吧,娘,你终是想着儿女的!娘,若你还在世,女儿肯定不会,肯定不会如现今一般,破碎般的躺在床上!娘,你在天上是否看到,女儿不但走上了你的老路,甚至更为不及,至少你是爱着父亲的,甘愿为父亲而死的,可是女儿,良人却连的面目都没有看清,就这样在新婚之夜,抛下女儿去看望别的女人了。想来,女儿这一辈子,即使想象娘一样,有个想爱的人,都不可能有了,娘,你是否感到心疼,是否后悔当初为了父亲而抛下幼儿稚女?傲绝想起往事,眼泪满腮,这些往事向来压在心底,从来不去回味,今日却被飞扬的话激起,时日长久,却依然如挖心一般。
莫风,你好!你可以!手下有些微微使劲,飞扬不舒服的哼了一声,惊醒了陷入前尘往事中傲绝,傲绝恨得咬牙,在新婚夜抛下我,在王府对我不闻不问,若有心,整整八个月,何以不知当时的自己以怀有身孕!若稍留点心,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莫叔叔,莫叔叔!”多么可笑的称呼!活该飞扬如此称呼你!一丝冷笑又从傲绝的嘴角勾起,结成秦晋,不再放手!莫风你竟有脸说!你置我与何地,置雪妃于何地,置自己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