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语槐听到方慕琛的话,先是一惊,随即低了头。
她还以为这件事没人会发现,却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心中不禁感动,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呵斥她……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纵容……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看到你对她那么好,所以我……”柳语槐说完,靠在了方慕琛肩膀上,换着他的窄腰,柔声继续说着,“我原本不是这样的人,慕琛你是知道的,都怪你,都怪我现在太过在乎你了!才做了那么离谱的事,你不会看轻我吧?”
“不会!”方慕琛环住女人的腰,眸光深如幽潭。
“那明天晚上……”
方慕琛打断了女人的话,沉声说道:“明天照计划行动!”
夜空抽走了最后一抹光亮,终于彻底的沉了下来,灯光下,饭菜摆了一桌,看起来算是这段时间最丰盛的一餐了。
“慕琛刚才出门了吧,去什么地方了?”唐浅望着一桌子菜,筷子都没动一下。
“哦,一会儿约了一个朋友,你放心,他马上就会回来的,你先吃一些东西吧!”柳语槐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可说话间却又一丝紧绷。
唐浅将柳语槐从头至脚扫了一眼,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唐浅,尝尝这个,味道不错!”柳语槐将一块鸡肉放到了唐浅碗里,柔笑着看着她。
“这里面下毒了?”唐浅挑眉,目光灼灼地看向柳语槐。
柳语槐愣了几秒,随即笑了出来,“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下毒害你,慕琛还不吃了我吗?再说了,如果真要下毒,上次和你喝酒的时候就直接下再酒里了,还需要等今天吗?好吧吗,如果你不信,我吃给你看行了吧!“
说完,就真的夹起炸鸡块吃了起来。
唐浅抿唇,“慕琛他会不会吃了你我不知道,可我清楚,你昨晚倒是想吃了我?面对情敌还要强颜欢笑,一定很累很辛苦吧?我如果是你,我就直接杀了那个和方慕琛上床的女人!”
柳语槐脸色白了白,贝齿紧咬,似乎下一刻就会咬碎,缓了缓神,柳语槐才勉强笑了笑,“昨晚是我误会了,你和慕琛什么事都没发生不是吗?”
“哦!”唐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他和你是这么说的啊!”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唐浅勾唇说着,“现在方慕琛不在,你演技再好也没人欣赏,何不拿出你本来的的样子,我们坦诚相见不好吗?我也不是没见过你原本是什么样的,看你装的这么辛苦,我都觉得累!”
“你……”柳语槐啪得一下将筷子摔到桌子上,终于忍不下去了,“刷”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朝着唐浅走过去,“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脸被打的侧过去,火辣辣的疼,似乎瞬间就肿高了一块。
柳语槐动作迅速,根本不像是之前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给唐浅一丝喘息的机会,直接拽住唐浅的头发,将她连拽带扯的拖回了卧室,唐浅刚站稳脚跟,脖子上一疼,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她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收起电击棒,柳语槐将昏迷了的唐浅拖到了早已准备好的轮椅上,从外面找来一捆绳子,将她一圈圈的绑了起来,飞快地将行李打包好,拽着轮椅出了废弃车场,唇角渐渐勾起了一抹冷笑……
郊区湖边仓库。
黑压压的几排房,唯有三楼最深处的一个房间有着光亮。
男人的步伐稳健,不疾不徐的走进有亮光的房间,从容,脸色却阴霾,紧绷。
“终于还是来了!”
黑暗中响起男人的声音,方慕琛不疾不徐的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刚进来的男人眉眼在灯光下渐渐浮现,竟是顾靖南。
“我来了,放人!”顾靖南声音低沉,一双眸光比夜色还要深几分。
方慕琛低笑出声,接了一个电话,抬眸看向顾靖南,“果然如约,一个人来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哦,对了,你来之前应该和警察见过面是吧,说了来见我?那若是你今日回不去了,恐怕我真的要有一个杀人犯的罪名了!”方慕琛一直笑着说,笑意却不达眼底。
顾靖南抿唇,没有说话。眸光却越来越深邃,深邃中夹杂着一抹狠戾。
“把手机给我,这样,我就让你见她!”方慕琛轻勾唇角,眸光眯着睨着不远处地男人。
许久,男人还是走了过来,将手机掏出,递过,目光却带着一种审视,周身气息迫人,那股阴霾,让方慕琛眉心皱起,一把拿过顾靖南的手机,走到窗口,丢了下去。
窗外是条大河,手机直直落向河面,甚至在安静的环境中还能听到“噗通”沉入水中的声音。
方慕琛弯了弯唇角,拿起货箱上的手电筒,朝着另一间仓库照去,两间房中间的墙壁上有一块一米多高的玻璃,玻璃后面,有一个女人被拇指粗的绳子绑在了椅子上,垂着头,墨色的长发从两侧垂落,遮住了脸颊。再加上两间房相隔很远,有近三十多米的距离,那边没有灯,其余都看不真切,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女人头顶上方,挂着一个闪烁着的红灯,仔细凝神辨认,竟……是炸弹!!
“你现在站着的地方,也就是我刚才站着的地方,有重力感应装置,必须有一个人以上的重量压在上面,对面房间那颗炸弹才不会爆炸!”方慕琛悠闲地拿起一旁的罐装咖啡,喝了几口,许是味道不好,再度丢出窗外。
“她、不是唐浅!”顾靖南骤然出声,一字一句笃定,眸光如鹰隼般射向方慕琛。
方慕琛点烟的动作一顿,也不过几秒,便恢复如常,火苗在暗影中窜起,最后只能看见火红的一点。“你大可以走开试试,真的唐浅尚不知能不能威胁到你,再拿一个假唐浅来威胁你,我倒不至于疯到如此程度!”
顾靖南眸色深深,大掌倏地紧握成拳。
头好疼!
唐浅强迫自己醒过来,四周很安静,但是有些颠簸。
凝神去看,她发现她竟然在一辆车上,动了动身体,她被牢牢地绑在轮椅上。
“柳语槐,你究竟想做什么?”唐浅望着开着救护车的女人,脸色冷了几分。
听到车子后面传来的响动,柳语槐将车子停到了荒无人烟的路边,下了驾驶座,从侧面上了小面包车,对着唐浅的脸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竟是比刚才更大力。
唐浅被绑着,想躲也躲不过去!
妈.的,打的还是同一个地方,原本就又肿又疼,现在更是疼痛加倍!
“这就是我最想做的事,你这个贱人,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柳语槐盯着唐浅的那一张脸,越看,越是觉得不顺眼,直至现在,看到她的半边脸颊已经肿了起来,心中才算舒服一些。
“呵!”唐浅冷笑,目光幽寒的望着她,感觉整个半边脸已经疼得几乎没有知觉,却仍然硬是咬牙没有表现出一丝疼痛,“你这是嫉妒我?”
“嫉妒?”柳语槐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脸上挂上了恶狠狠地笑,“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嫉妒?你不过就是会勾引男人上床的贱.人,除了这点,你还会什么!”
听着她一口一个贱.人的骂着,唐浅倒也不生气,挑眉,“的确,我是会勾.引男人,不然慕琛也不会派我去勾.引顾靖南了不是吗?连顾靖南那种男人都被我勾上了床,更别说一直都喜欢着我的慕琛了!不然,他为什么都已经这种处境了,还将我留在身边?还费劲心思的讨我欢心?”
“慕琛他爱的人一直都是我,都是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他就算碰了你,也只是你用了手段勾.引他!”柳语槐咬牙,想说的话不能说,只能翻来覆去强调,心中郁闷的的不得了。
看到一旁自己的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术刀,握在了手中。
唐浅一惊,眸光闪烁。
“原来你也会害怕,现在怎么不说了?不说慕琛爱的是你?”柳语槐拿着手术刀,冰冷地刀面贴着唐浅红肿的脸一寸寸滑过,“需不需要我帮你治疗一下,我可是A大医科出身,和Peter他们都是同学呢,你见过Peter的能力了吧,我的,也不差,我知道割开什么地方最疼,割多深不会要命但是会留下最难去掉的疤痕!”
唐浅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腕,眸中染上惊惧,唇角僵了僵,却还是冷笑了一声,“好吧,你就在我脸上留下疤痕吧,看到时候,慕琛会不会饶了你,如果我少了一根头发,慕琛会要了你的命吧!”
“你这个贱人真是嘴硬,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慕琛会在乎你?”柳语槐掌心捏住唐浅的下巴,用了狠力,恨不得将唐浅的脸给捏碎。
手术刀顺着唐浅的脖子,渐渐往下滑,滑到唐浅的大腿上,倏地用力。
“啊”
车厢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呼声。
看着唐浅瞬间苍白的脸,柳语槐眸中聚满了快意,抬起手术刀,能看到刀刃上沾着的血珠,鲜红的,是她见惯了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