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穴
凉伕百里驹竟是杀僧弃如来的亲身父亲,更令人惊惶的是万死牢之变完全是百里驹策划一切监守自盗,为的只是想弥补失去多年的亲情。
不过事情并非如此顺利,想要退隐的两人却被武法庭总官差杜行舟与掩日生、钟离沙阻拦。
杜行舟苦劝不成,面对昔日崇拜的对象,无奈抽出问罪刃,问罪百里驹;百里驹心知自己不是杜行舟的对手,但是为求ㄧ个完整的父子亲情,横握雪网刀。
另外力大无穷的弃如来力斗掩日生、钟离沙两位官差,弃佛千层掌掌风赫赫两人一时无法近身,旁边刀刃交相,百里驹抱著必胜之心,力道加倍淮道却失三分,杜行舟心如止水,问罪刃大开大合,直来直往没有任何偏执,百里驹想胜却不愿伤人,身处两难,加上挂心弃如来,战起来十分吃亏。
杜行舟看出端倪,但逮捕任务在身,天判不问光芒四射,百里驹背光忙扫中,两处伤口透背而出,喷出血雾。
“爹…爹…”弃如来一转头,掩日生、钟离沙大刀同时从背后插入弃如来身驱,极度的痛楚令他如野兽发狂,重掌轰伤掩日生,钟离沙手中大刀也被重拳打断,杜行舟见两位官差危险,当机立断,运转问罪刃罪无赦贯穿弃如来胸口就地正法。
见爱子被杀百里驹又悲又怒:“儿呀!”怒使雪网刀,离合雪晶冰冷之气瀰漫,杜行舟不为所动问罪刃尽斩雪晶,百里驹气空力尽,留下的只有两行老泪,不停问著自己,为什么武林如此残酷?为什么天伦如此短暂?好不甘心,眼前的事实却是无法改变、无法重来。
杜行舟叹口气,道:“职责在身,得罪了。来人!将他压回武法庭审判。”
钟离沙上前要将百里驹戴上手镣脚铐时,蛰伏已久的星灿之都无级杀手玄燕夜啼立刻介入,杜行舟对于他的出现有些讶异:“玄燕夜啼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想见百里驹,我奉命带他回星灿之都。”玄燕夜啼道。
钟离沙大喝:“此人犯下莫大的罪行,怎么能简单就这样放了,岂不是纵虎归山?”
杜行舟摆手道:“人你带走吧。百里驹,弃如来的尸首我会就地安葬。”
玄燕夜啼便带著百里驹离开。
钟离沙问道:“总官差,属下不懂,为什么每次遇到星灿之都的人,我们武法庭都要让步,他们明明是一个专门买卖杀手的集散地,跟我们执行武林公法明明互相牴触。”
杜行舟沉默良久才道:“庭主的交代,多年来我们只能遵守,我相信庭主自有他的道理。你先把掩日生带回正气殿疗伤,我浅埋弃如来之后,随后回去向庭主报告经过。”
说完,忍不住问著自己:“让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功力被封锁的玄悲独自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心中所想的无不是要如何从这个地方逃脱,但是自己功力被制,连小小的木造牢门都无法摧毁,懊恼之际仍在等待,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被囚禁的第三天,等待的人终于来了,正是慧丞礼。
玄悲内心大喜,嘴上忍不住责备:“你是来救我的吧?都已经第三天了,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
慧丞礼冷笑:“你越来越不像法业寺高僧了。”
“都甚么时候了,还跟我说这些废话,快快把牢门打开。”玄悲焦急的抓著牢门晃动。
慧丞礼侧过身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肯定,我此来是来救你的?”
玄悲刻意压低声音道:“我们同是九天圣朝的三教卧底,唯一不同的是你在儒教,我在佛教。就凭这点,你就非救我不可。”
慧丞礼斜眼看他,不忘冷笑:“如果我说,我是来杀你灭口,好保住自己身分的呢?”
玄悲闻言退了几步,随后又笑了出来:“你现在要杀我有如探囊取物,而杀了我后你该如何向三教之人解释,这恐怕又会使你犹豫不决吧。”
慧丞礼笑道:“也是,你先在这委屈几天,一有机会我救放你出去。”
此言才让玄悲稍稍放心:“越快越好。”
慧丞礼点点头后离去,玄悲心道:“心机深沉的慧丞礼。”
为了拯救爱子聂苍宇,聂天泓来到黑色天堂面见黑暗商贾楚非白,楚非白自从毁梦计画失败,接连失去手中两张王牌,心情一直闷闷不乐,直到丑奴来报说聂天泓要求谈话,这才心悦接见。
大厅上,楚非白一派生意人的笑容:“九天皇大驾光临,我黑色天堂今日蓬荜生辉。”
聂天泓表情严肃道:“客套话省下,我直言来意,立即交出逆时往迹的解方。”
楚非白摇著头道:“此言差矣,黑色天堂是以物易物的交易场所,天下没白吃的午餐,怎能要我平白将出物品?而且令郎还欠我一年的卖身契,九天皇这个要求,恕我无法答应。”
聂天泓一怒,放出身上压抑的真气,整座高楼为之震动,丑奴站不住跌坐在地,楚非白仍是保持镇定。
聂天泓道:“有瑕疵的物品,本该负责。”
楚非白道:“在与令郎交易之时,我已言明此物的功能,回到过去的时间只有半刻钟,停留过久会导致失智现象,或许令郎就是流连忘返没有遵守规则,在过去的时间停留超过半刻钟,才有今天,怎么能将使用者的使用不当怪到我这个无辜的商人身上呢?”
聂天泓怒极不言,楚非白笑道:“这样吧,也别说我不给九天皇面子,逆时往迹的解方只有一个弥足珍贵,原本我无意让与他人,现在我愿意以此与九天皇做桩交易。”
“你说说看。”
“中原人常说,九天皇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内力深不可测,我很感兴趣。所以我想以逆时往迹的解方交换九天皇七成功力,为期七天,如何?”
楚非白说完,好武的聂天泓听到要交出自己的功力,怒不可遏淮备一掌打死楚非白。
黑色天堂之内暗潮汹涌,楚非白提出交易的条件,以逆时往迹的解方交换聂天泓七天七成的功力,而此举却引来聂天泓的不满,淮备以武力强行夺取。
楚非白看穿他的企图,假装咳了几声道:“九天皇要杀我如探囊取物般简单,但是杀了我,你能顺利在这偌大的黑色天堂之中找到逆时往迹的解方吗?打死一个武功低微的人,武林中人未来会如何看待你?三思三思。再说,七成功力你也不是永远失去,七天后你前来黑色天堂,我定当奉还,若我食言到时候再杀我不迟。”
聂天泓思索一会道:“嗯…告诉我,你取这七成功力做甚么?功力是无形之气你又要如何取得?”
楚非白笑道:“认识我的人都明白,黑暗商贾声平最爱收集珍宝,人人都说九天皇功力非凡,近来我从他人身上得到一宝物名唤聚元盒,它可以将人的功力吸入盒中收藏,在七天之内可以测算出数值,用这个交易条件就是想看看九天皇是否如传闻般深不可测,如此而已。”
聂天泓道:“好吧,只要你交出逆时往迹的解方,我救答应你的条件。”
楚非白命丑奴取来,交给聂天泓,另外楚非白拿出一个金色方形盒子,并要聂天泓将右手掌放入盒中,道:“当聚元盒吸满你七成功力之后,就收回手掌。”
聂天泓依言把手掌放入盒中,只感觉到自己的功力随著手心一点一滴被吸走,当失去七成功力之后变伸回手掌,道:“七天后,我会再回来。”说完,匆忙离开大厅。
丑奴道:“老板,聚元盒似乎只有吸收及释放功力的作用,没听过能计算出功力的强弱。”
楚非白哈哈大笑,丑奴再道:“如果说老板想这些功力转送给别人,七天后聂天泓来讨又当如何?”
楚非白笑道:“你确定聂天泓能活过七天?”
丑奴一时愕然,楚非白心想:“秘智韦修真你果真神算,我必须好好利用这些功力。”
玄燕夜啼奉命带著凉伕百里驹回到星灿之都缴令,悔卷谦夫引百里驹进入,玄燕夜啼则跃上高处休憩。
百里驹尚未从丧子之痛中回复过来,来到一钱一货贾先生同样欣赏著水墨画,不回头道:“百里驹,武林中最富正义感的人。唉,天易弄人,天伦短暂,贾先生请你节哀。”
百里驹道:“事情已经发生,再谈无意,只怪我父子缘分浅薄。”想到这裡,又难免悲从中来。
贾先生走近拍拍他的背给予最无声的安慰,百里驹道忍住伤痛道:“直说吧,你派人救我必定有原因。”
贾先生道:“切勿误会,我只是同情你的遭遇,武法庭也真是不顾情面,你为了武林公法付出这么多年,他们对你的亲儿却如此无情,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百里驹沉吟不答,贾先生再道:“弃如来的心智不同于常人,任意杀人也非完全出自自愿,何必判入万死牢,庭主判的太重、太重呀。”
百里驹怒道:“够了,我儿确实犯下滔天大罪,庭主执法公正,我心服口服。错的人是我,不该计画开启万死牢放出重刑犯,又杀害官差与刻吾名,请你不要颠倒是非。”
正气之言令贾先生语塞,随后笑著说:“你说法常纲执法公正,你可知他为了坐上武法庭庭主之位,他连有血缘关系的人都牺牲?”说完,拿下黑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