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然躲在车禹城的怀里,小脸埋在他的胸口。脑袋昏昏沉沉,让她没工夫注意两个男人的对峙。所以她不知道,此时的气氛有多么的剑拔弩张。
陌世面无表情的看着瘦弱的徐蔚然,然后视线移向车禹城。
“我不会允许你带走她的,所以别做傻事。”
“我也绝对不允许她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不过是短短的十天不见而已,她竟然被弄得遍体鳞伤。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那又怎样,她是属于我的。”
陌世丝毫不相让,眼神冰冷而严肃。俊美的面容被冰冷覆盖着,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
“蔚然是我的爱人,就算是你也无法阻止。外面,有我的人。你就算现在从夜归基地调人过来,也无济于事。”
车禹城冷眼看着陌世,像是对待敌人一样冷漠而无情。
原本他就是打算来找陌世,然后带走徐蔚然。就连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也算准了陌世此时身边只有三个保镖在,根本奈何不了他。他此前以为需要动手,然后才能找到徐蔚然。可是老天待他是公平的,竟然提前让他遇到徐蔚然。
这一次,就算是动用武力,他也要带走徐蔚然。
“阿城,你确定要这么做?”
“为了蔚然,有何不可。今后,休想从我身边把蔚然给带走,她是属于我的。想要复仇,找许秋月去。”
车禹城低头,无比温柔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睡去的徐蔚然。他知道,他跟陌世之间的对话她听不到。
“想要怎么做,尽管来。”
说完,车禹城抱着徐蔚然转身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陌世,双手用力的捶打在办公桌上。
阿城阿城,竟然真的开始用势力来压迫他了么?为了徐蔚然,该死的为了徐蔚然。
看来,之前的那笔军火交易让他的势力增长了不少。现在的阿城,已经到了对他有恃无恐的地步吗?
陌世一脸阴郁的想着,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无论是泰国还是南美,都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车禹城这一次这么轻松的完成了交易,这其中,定然还有隐情在。那个家伙,当真以为军火是好碰的么?
该死,又要让付晨东去仔细安排了。这一次,他不会再允许车禹城出事。
车禹城一路抱着徐蔚然出了帝皇大厦,门口,数量车子已经恭敬的等待着了。一排黑衣保镖神色肃杀,使得一旁的路人也纷纷避让。生怕不小心招惹了,会有大麻烦。
在车禹城俯身把徐蔚然放进车后座的时候,不远处正要进帝皇大厦的徐婷忽然愣住。她摘掉墨镜,有些狐疑的看向车禹城。隐约间,她只能看到他抱着一个女人进了车子,却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的容貌。
徐婷的心底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住在傲世的女人,只可能是她!
车禹城应该是从帝皇大厦走出来的,那个女人难道之前在阿世的公司?
徐婷的眼底闪过一抹阴毒,她重新戴上墨镜,快步走进帝皇大厦的大厅。
径直走到公司的前台,徐婷高傲的扬着下巴看着表情谄媚的前台小姐。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摘掉墨镜,徐婷风情万种的拨弄了一下脸颊边的短发。
“之前有没有一个女人来找过阿世?”
两个前台小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始争相跟徐婷汇报,包括外貌衣服以及发型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徐婷不露声色的听着,却在根据两个人的描述勾勒出对方大致的容貌时,忽然惨白了脸色。
徐蔚然?
怎么可能是她,不可能的。徐蔚然就连她都找到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阿世不可能跟徐蔚然有纠缠的,车禹城更不可能。一定是她想错了,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那么多,一定不会是徐蔚然。
徐婷的心里一瞬间涌出无数的念头,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刺在掌心。
跟两个前台道了别,徐婷转身快步的离开。她要去夜色王朝找豹哥,弄清楚那之后徐蔚然的去向。
经过变装之后的徐婷乘着夜色走进夜色王朝的大门,径直走到此前豹哥办公的地方。然而让徐婷没想到的是,如今办公室里坐着的已经不是豹哥,而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你是谁?”
“我找豹哥,他在哪儿?”
徐婷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直接讲明了目的。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宜暴露真实身份,毕竟陌世替她洗白了身份不容易。
“抱歉,这里没有一个叫豹哥的。”
徐婷勾唇露出一抹高傲的笑,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十万块的支票,走到桌子旁边把支票放在男人面前。
“豹哥是之前夜色王朝的夜场经理,他曾经坐的位置就是这里。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豹哥的下落了吧?”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支票,眼底露出一抹贪婪。
“原来小姐您说的是他啊,真是抱歉,听说豹哥在不久前死了。”
“死了?”
徐婷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提高了八度,墨镜下的杏眼里泛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怎么可能,豹哥怎么会死。他在A市的势力那么大,怎么可能会死?
“对啊,死了,而且还是被不能惹的大人物给灭的。就连豹哥那些手下也全都被清理出了A市,看在小姐你是聪明人,我奉劝你一句,别再打探豹哥的消息了,万一惹祸上身就不好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把支票收进口袋里,徐婷亚下心头的疑惑和震惊,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豹哥死了,就连他手下的人也都不在A市。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做到这样的,在A市能有谁?豹哥死了就没办法得知徐蔚然的消息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之前没有来查证,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徐婷懊恼不已的跺了跺脚,风情万种的甩了甩短发,快步离开。看来,她要用其他方法去找徐蔚然了。找不到的话,更好。只要她不出现坏了她的事,就好。
“蔚然,你没事吧,头还疼吗?”
徐蔚然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迷蒙的看着车禹城关心焦急的模样。
“唔,没什么了,只是有些不舒服。这里,是哪儿?”
徐蔚然茫然的转头看向屋子里的摆设,她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来,可是内心深处却隐约有种戍虚的感觉。她甩甩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诡异了。
她怎么可能来过这里呢,不会的。
“这里是我家,放心吧,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了。”
徐蔚然怔愣的看着车禹城眼底的温柔,心情不知道怎么变得有些沉闷。她去找陌世,却昏倒在他的办公室。陌世说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还像是刺,狠狠的扎在心脏上,每呼吸一下都会带来剧痛。
“阿城,我……”
“好了好了,你身体还没好,先躺着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马上就好。”
车禹城微笑着摸了摸徐蔚然的脑袋,起身离开了房间。
“奇怪,难道我以前真的来过这里?”
徐蔚然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视线落在她的膝盖上。已经到了要换药的时候了,她匆匆过来,不知道车禹城这里有没有急救箱。
摩挲着膝盖上的绷带,徐蔚然忽然想起了陌世。
那伤口,是他包扎的。当时的陌世,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替她包扎的伤口?
“对了蔚然,该换药了。你坐好,我来给你换药。”
就在徐蔚然怔愣的时候,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车禹城手里拎着急救箱,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恩。”
徐蔚然点点头,乖乖地坐在床边任由车禹城处理自己的伤口。原本她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在看到车禹城替自己处理伤口的动作时,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无比熟悉,脑海里也瞬间闪过一些片段。
她真的来过这里,而车禹城也替她包扎过伤口。不过当时她好像是双脚受了伤,可是是因为什么?
徐蔚然皱紧了眉头,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场景。然而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有刚刚一闪而逝的那些片段。
“阿城,我之前来过这里,对吧?”
车禹城替徐蔚然包扎的动作忽然僵硬起来,就连脸上的微笑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不过也只是片刻,车禹城的情绪很快就恢复平静。
“应该没有吧,这是我第一次带你来哦。”
很抱歉,跟你说了慌。
车禹城在心底补了一句,低头继续包扎徐蔚然的伤口。很快,就已经包扎好了。
“OK,厨房的汤也煲好了,我去准备,待会儿给你端来。”
“恩。”
徐蔚然呆呆的看着膝盖上的纱布,脑海里再次浮现了车禹城帮自己包扎脚底伤口的画面。明明她来过这里,可是车禹城为什么要否认?
在她失忆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徐蔚然越来越茫然,越来越想要得到答案。周围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奇怪,疑惑越来越多,她就越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所谓的,逆反心理。
可是,她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徐蔚然拼命的在脑海里想着,想到头都痛了还是什么也想不到。除了那些点滴的画面之外,她一无所知。
“蔚然,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没……没事,我只是想要记起来一些东西。”
车禹城眼底的笑意里藏着矛盾和挣扎,他想要让徐蔚然想起曾经的事情,又害怕她想到杰森的事情之后会承受不住打击。
“好了,不用想了。有些事情,忘记就忘记了。有时候,忘记比记得要幸福。”
“是这样吗?”
徐蔚然茫然的看着车禹城,有一瞬间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痛苦和苦涩,可是被他压抑着,用温柔和微笑。
阿城他,也隐藏着什么痛苦的过往吗?
“阿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