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轩与陈景昕面面而视,迟迟没有动手,像未知的敌人冒然出手是作为刺客的大忌。也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不远处的两栋房子之间,昏暗狭长的走道里多出一个身穿黑罗衫的男人来,男人手中凝结着一股气团。
白子然卧在地上看出了端倪,井木轩知道三皇龙熄的厉害,方才说的那些话只是狐假虎威,恐吓而已。
想到这里白子然偷偷用墨指在背后的衣服上画起狼狗来,并在狼狗的脖子上多画了一个墨球。
白子然的计划是让墨水狼狗扑向井木轩,然后使用法术点爆狼狗脖子上的墨球,这样井木轩就会被炸起的墨雾混淆视听,给自己与陈景昕提供逃跑的机会。
白子然沉着冷静地在背后画着图,可惜身为刺客的井木轩,嗅觉太过灵敏,一眼瞧破了白子然的计划。
“看来不能再拖了,真是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井木轩说着身形一晃,从身上分裂出许多的影分身来。
白子然心中一惊,知道井木轩是要一招结果掉他们的性命。
“去死吧!”影分身们跟着井木轩一跃而起,向陈景昕、白子然冲了过去。
按兵不动的陈景昕站在白子然身前一直做防御姿态,感受着体内的三皇龙熄之气,当看到井木轩冲杀上来时,他拳上白气溢出,滚动翻腾起来。
“来吧!”陈景昕大吼一声,跑起步子向凌空而下的井木轩迎了上去。
二人短兵相接的一霎那,一直躲在暗处的男人施了法术,交战的陈景昕与井木轩竟然像是瞬间凝固了一般静止在了当场。
陈景昕摆着出拳的姿势,感觉身体各处像是让空气挤压了一般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悬停在陈景昕斜上方,做出俯冲而下出铁爪姿态的井木轩说道:“看来今日我要失手了!”说完,整个人斗转星移间化为了影分身,影分身在空气的挤压下散成了黑烟。
井木轩的本尊出现在了瓮城之外,还好他事先运用法术分出了一个影分身,将其隐伏在瓮城外,好让自己在危险的时候与其互换位置,要不然估计现在已经被灭口了。
“真是棘手啊,没有想到他会来这里,看来要向上面汇报了!”井木轩自言自语得身形一转,化为了一团影子遁入地中游走而去。
另一边,井木轩的消失让陈景昕脱离了因空气挤压而产生的禁锢。陈景昕能自由活动以后,连忙转身跑到白子然身边,蹲下身子关切道:“白子然——你没事吧!”
白子然捂着伤口,血爪印上的血已经凝固,他语气缓慢道:“你做事还真是莽撞,不顾后果!”
陈景昕拉住白子然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将他背了起来,往柴房里走去:“莽不莽撞是我的事情,治你的伤要紧”
白子然身为帝禹里的细作,从小灌输的行为准则就是任何情况下自保第一,只要能拿回重要的情报,就算是牺牲掉任何人的性命都在所不惜。因此白子然心中非常的疑惑,为何就因为自己随便说说,用来套近乎的一句话,竟能让陈景昕挺身而出与十二传说作对。
陈景昕背着白子然进了柴房,将他放到了草垛上。
“陈景昕——”白子然想弄清楚心中的困惑,于是问道,“为何就因为我的一句话,你就真信了我要和你结拜为兄弟?”
陈景昕拍了拍手上的灰道:“虽然我们初次见面,又不知道你接近我是何居心,但我感觉的出来你说的话是认真的!仅此而已”
白子然无语得一笑:“你还真是单纯!”
“管你怎么说!”陈景昕打开暗道的木门,然后跳了进去。
白子然见乌烟臭气的小小柴房里竟然还有暗道,倒是挺感兴趣,想下暗道里一探究竟,只是井木轩的铁爪太过厉害,不休息一晚是无法动弹的。
过了一会儿暗道里传来了说话声。
“小哥哥……是谁这么晚还在外面打架受了伤啊!”
“是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儒生——白子然!”
“哦——是他啊!他干嘛这么晚在外面打架啊!”
“我可不知道,你可以当面问他”
说话间,一个木制的药箱先让陈景昕用手从暗道里伸了出来,扔在了暗道边上,然后他本人才从暗道里爬了上来。
陈景昕拿起暗道边上的药箱,走向了白子然,跟着他身后爬出来的是睡眼稀松的鲁班。
陈景昕走到白子然身前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白子然将衣服猛得一拉,瞪着陈景昕道:“你要干什么!”
陈景昕见白子然反应很大,解释道:“你不脱*衣服我怎么帮你疗伤!”
白子然道:“我自己来!”
一旁的鲁班嘟噜道:“都是男人还害什么羞!”
白子然裹了裹衣服道:“小鬼!我怕你看了会害怕!”
鲁班好奇得嘟噜道:“难道你衣服一脱,胸前会多了两块肉?”
白子然吃力的坐好了身子:“你这小鬼,小小年纪说话一点都不正经!”
鲁班顶嘴道:“那你脱了我看看啊!我还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我害怕呢?”
白子然闭眼一笑,敞开胸膛,将身上的儒服脱了下来。
“哎呀!我的天啊!”鲁班吓得躲到了陈景昕身后
陈景昕看到白子然裸*露的上身,心中也是惊愕万分,只见白子然上半身全都是大大小小,横七竖八、不同形状的伤口,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白子然睁开眼睛,嘲笑着鲁班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好奇心满足了么?”
鲁班猫在陈景昕身后,一脸不快得向白子然吐了吐舌头。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陈景昕诧异得问道。
白子然盘坐在草垛上说道:“理由太多,我怕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陈景昕打开药箱取出纱布来:“看来想杀你的人还真多!”
白子然见陈景昕卷着纱布,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为你包扎伤口”陈景昕招呼着鲁班道,“帮下忙,找下箱子里有没有外伤的药”
“哦——”鲁班不情愿地在药箱里翻了起来。
白子然不领情道:“我说过——自己来——”
“切!谁愿意帮你啊!把小哥哥的好心当作驴肝肺!”鲁班从药箱里找出一盒外伤药,气氛地丢在了白子然腿前。
陈景昕一句话没说,将手中卷好的纱布递到了白子然手上。
白子然接过纱布,冷冷一笑:“陈景昕——你也算救了我一次,好心劝告,说不准我是来害你的,你可不要忘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陈景昕固执的回道:“我相信我不是那个农夫,你也不是那条蛇!”
白子然一笑:“是吗?太过单纯的人是很难存活在这种肉弱强食的世界里的!”
陈景昕回道:“你会看见我会活得很好,因为我是斗侠”
“斗侠?”白子然打开盒子往伤口上抹着药膏,摇了摇头,轻蔑地叹了口气:“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