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拉长行人的身影,冰冷的水泥街道上,一个孤独的身影蹲在路边抽烟。看地上的烟头,他应该在这里蹲了好一会了。
他叫黄亚寒,绰号大黄,是一个小流氓,模样还算俊俏,长长的快要披肩的头发,挑染的五颜六色。他在这里,是在等他的情敌。
又抽了一会烟,忽然,他好像发现什么似得,丢掉烟头,抄起旁边的半块板砖,起身冲了过去。对面,是一群年轻的男女。而黄亚寒所瞄准的对象,是其中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张明,我干你姥姥!”黄亚寒愤怒的叫嚣着,手上的板砖不要命似的往这个叫作张明的男人头上砸。
跟着张明一起出来的那群年轻男女,慌慌张张地上前阻拦。其中一个体格高大的一脚踹倒了黄亚寒。
黄亚寒见人也打了,对方还人多势众,干脆见好就收。借着这一脚,扭头跑掉了。对方的人还想追他,可那里还追得到。
黄亚寒使出了吃奶得劲一路狂奔,跑到对方追来的人,终于不见了踪影,才停下。他大喘了一口气,说道:“张明这王八蛋,哪来的狐朋狗友,不去参加奥运会都可惜了。”
说完,他从兜里翻出来一张火车票,又说道:“宝贝,哥的小命就靠你了。”之后,他扬手在路边打了一辆车,要出租车载他到车站。
可能是他掐算时间掐算的太准了。刚到车站,列车就进站了。他赶紧检票、上车。上了火车,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火车开了好一会,过度紧张得到放松的黄亚寒昏昏欲睡。蓦地,一阵“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音乐响起,吓了黄亚寒一跳。
“我靠,谁啊?”黄亚寒抱怨一声,然后自裤兜中摸出自己的砸核桃用诺基亚,接通,“喂,谁啊?”
“是我,胖子。”一个肥腻的声音自手机那边响起。
“胖子啊,啥事啊?”
“还啥事!你捅破天了你知道不?连警局局长的公子也敢揍。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对,是被你踢了!谁让他抢我马子。”
“靠,会不会说人话?算了,看在你快死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我问你,你现在在哪呢?快躲起来,知道不?”
“用你说,哥我早坐着火车跑了!”
“早说啊!害我白为你担心了!”胖子满满哀怨地说道。
黄亚寒听了,心下不由一暖,继而问道:“胖子,我不在这段时间,帮我留意一下白阿姨的身体状况。”
胖子听了一愣,继续骂道:“你有病吧。白水都跟张明跑了,你还惦记他妈?”
“诶,”黄亚寒叹了口气,“白水也是有苦衷的,要不是我穷,******病也不至于耽误成这样。我这次离开岛市,也不全是怕了他张明,我要是真怕他,也就不会打他了。我这次出来,是想开开眼界,看看有没有赚钱的机会,打拼打拼。”
“你就装吧!我代表月亮鄙视你!对了,你这次去哪?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我爸妈在老家给我留了间老屋。我先去那边躲两天,等风头弱一点,再去些大城市看看。”
“算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就不管你了。”
“你别不管我啊!”隔着手机,黄亚寒一脸谄媚的样子,“那个,胖子,有钱没?借俩。”
“靠!”
和胖子通完电话,黄亚寒又在火车上小睡了一会儿。他也不怕有人偷他东西,因为他浑身上下只有一部诺基亚,还能值俩钱。
黄亚寒的父母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黄亚寒属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这也是他为什么敢给警局局长的公子脑袋开瓢的原因。
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凌晨。由于黄亚寒的囊中羞涩,他并没有打车。而是一路骂骂咧咧的,抱怨来到老家村子。
刚踏进村的时候,黄亚寒受到了村里各家各户养的狗的热烈欢迎。这些狗,半夜里听到动静,都纷纷狂吠,弄得好几家村民都以为自己家里招了贼。至于黄亚寒为什么这么受狗欢迎。可能是因为他的绰号,叫大黄吧。
凭着儿时的记忆,借着诺基亚幽幽的蓝光,黄亚寒在漆黑的村子中,正确并快速的找到了他父母为他留下的老房子。
那是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洋房,和电视里演的鬼屋,极其相像。而黄亚寒接下来所见到的一幕幕,更是印证了这栋房子就是个鬼屋。
推门而入,古老的木门发出痛苦的“吱呀”呻吟,像是在提醒着黄亚寒什么。黄亚寒进了屋子,摸索着找到了电灯开关,可摁了几次,灯都没有亮。想来,是坏掉了。
“该死!”黄亚寒抱怨一句,想要回头关门。可回过头,才发现门早已悄无声息的自己关上。
“你是何人?”空荡荡的房间传来幽幽的声音,配合着月光下屋中老旧的摆设。直吓得黄亚寒毛骨悚然。
“妈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黄亚寒闭着眼,慌不择路的在屋中乱跑,乱跑乱撞之下,连他也不晓得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啪!”黄亚寒好像撞到什么柔软的东西。他抬头,睁眼,两颗雪白的大鸭梨。不对,这东西怎么和某片里的某物那么像捏!
“啊——!”一声尖锐清甜的叫声响起,惊醒了黄亚寒,他方才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应该是个浴室。而那两颗鸭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黄亚寒正想对着眼前这个一丝不挂的女孩解释,可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这是老子家?凭啥我说对不起?你那位啊你?”
面对黄亚寒连珠炮似的问题,女孩只回应了一个字“滚。”外加一个拳头,将黄亚寒打出了浴室。
黄亚寒流着鼻血,等了好久,才见女孩穿好衣服,从浴室中出来。因为一开始女孩没穿衣服,所以黄亚寒的注意力一直没放到女孩脸上。直到这时,他才好好的打量起女孩,桃花似的面容,弯月似得眉,真可谓倾国倾城,仙子下凡。不由看痴了黄亚寒。
“看什么!”女孩嗔道,“我名唤百花念蕊,乃此屋主人。你是何人?”
黄亚寒听她说话古怪,呛到:“开玩乐!你是这屋主人?那我是谁?”
百花念蕊眉头一皱:“你是这屋子凡间的主人?真是倒霉。那么多禁制都没能吓退你!”
“禁制?什么禁制?还凡间?美女,你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家,cosplay穿越剧啊!”黄亚寒吐槽道。
“禁制?”百花念蕊古怪一笑,似乎在嘲笑黄亚寒不信她的话,“这便是禁制。”
百花念蕊把手一挥,原本空荡荡的屋子,忽然多出了一些人头,碎尸,还有身着白衣的妖魔鬼怪。
满屋子鬼怪,吓得黄亚寒又闭上眼,大喊“你究竟是什么人?阿弥陀佛。”
忽然,百花念蕊“啊”一声娇嗔,惊了黄亚寒。黄亚寒下意识睁眼,却见屋里那还有什么妖魔鬼怪,只有百花念蕊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黄亚寒受了刚才惊吓,如小鸟一样呆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百花念蕊。
半晌,百花念蕊才放下手,缓缓站起来说:“吾乃天庭百花仙子。你不必怕,有天道制约,吾不敢伤害你。不然便会像刚才一般,头疼欲裂。”
“你说你是百花仙子?那就不是鬼咯。”黄亚寒听了解释,心中舒服不少,人也放松下来。
“吾自然不可与那些污浊之物相比。”
“那你咋会在我家呢?被贬下凡了?还是因为哥太帅,把你吸引过来,想谱写一场凄美的人神恋。”黄亚寒打屁道。
百花念蕊走至沙发上,坐下,说:“神仙寿命悠长,一直在天上呆着,总会烦闷的,所以神仙下界是常有的事。至于为何会在你家?则是因为你家有仙气。”
“仙气?”
“人呼吸氧气,妖呼吸妖气,鬼呼吸鬼气,仙呼吸仙气。人离开了氧气会死,仙离了仙气也会。而除了仙界有充盈的仙气外。凡间的一少部分地区也会有仙气,我们仙人称这些地方为行宫。意思就是仙人下凡,暂住之处。”
“这么说,这栋老房子还是个宝贝。”黄亚寒心底欢喜,他那不负责任的爸妈总算给他留了件好东西。
“嗯。依天道,吾若未与你碰面,也就罢了。可如若和你碰面,便要与你交租金。”
“天道?租金?今天还真是长见识。”
“人有人道,仙有仙道。万变不离其中,都要受天道的控制。就像方才吾吓唬你,可因为你才是此间主人。所以吾受天道反噬,才会头疼。”百花念蕊缓缓道来。
“别说废话了!租金是啥才是王道!”
“依天道,神仙住行宫一日,就当支付凡人拥有一****半成的法力。”百花念蕊答道,“而吾乃百花仙子,法力是真仙修为。传你一半,你也不过地仙。”
“地仙就地仙呗。总归占个仙字。对了,是不是一个神仙一个行宫呢?”
“并不全是,除一些玉帝王母等身份尊贵的大神。我等小神都是没有固定行宫的。多为随即选择,随即下凡。”
“这样啊!那百花姐姐能不能多找俩神仙来我家玩啊!”黄亚寒一脸谄媚道,“我想开个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