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延滨
讨论还在继续,但我不得不退场了,因为我知道上述机会对我而言,已经够多的了,下面的机会还是给别人吧。
机会这个词,在这两年已成了报刊杂志上出现最频繁和谈论最多的词了。本文不想对“机会”再做什么新的阐述,把各家的机会找到一起,也就在这里给你开一个实话实话的小型笔谈会。
“机会就是牌桌上的重新洗牌。上盘你输了,拿了一手臭牌,这没有关系。打牌,总是会拿臭牌的,但重要的是在拿臭牌时,不要臭了心情,而是等待出完这手牌,然后洗牌。洗牌就是机会,4个人重新抓,就看谁抓住它了。”说这话的看来是个赌客,他的那个“机会”等于赌客们的“运气”,也叫手气,如果机会就是这样的,那么这个世界上最能抓住机会的人就是牌桌上的人了。
“机会是一只在山林里乱窜的精灵,人们像猎人一样,在山林里寻找它,但多数人只看到过它的足迹,望到过它的影子,却永远与它失之交臂。只有一个猎人,他跑累了,靠着大树睡了一觉,一醒来,发现机会这小精灵也一头撞昏在这棵大树上了。”这是个老故事,但很多人说这就是“机会”的“正式版本”。也许你和我一样,也曾收藏过这个版本,当我们钻进被窝时,当我们一觉醒来,心里说今天会有好事等着我吧……
“机会是在竞选中你可以听到的各种许诺。你可以为你的希望投下一票,但得你一票的人会不会实现你的希望——这个难题的名字就叫机会。”我和你都知道这是一个误读,但我和你都认为:机会等于不负责任的决策者无需兑现的许诺。这个定义虽是错误的,却是常见的事实。
“机会是在上帝见我们之前,于艰难的人生旅途中和我们日夜相伴的牧师。”说这话的人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我不是一个宗教信徒,但他给“机会”安排的职务我认为非常合适。
“机会是开给无能者的一张药方,这药方不能让他们变得能干,但会让他们活得快乐而且充满信心。”说这话的不是医生,但我觉得他好像也给我开过这么一张处方。
“机会是一个穷光蛋突然得到了一笔遗产!”我听了这话后,认定我是一个穷光蛋,不过我坚信没有哪位好心的亲戚会为我准备好那遗产,所以我决定不考虑这个定义。
“机会是一份早已写好的聘书,只是你总是忘了去领取。”我知道在领取时,不光需要我的身份证,还要我的学位证书、职称证书、论文、获奖证书……所以我不知道这份聘书是“机会”,还是“陷阱”?
“机会是自以为天才的人没有收到的汇单,他把已失去的时间折成金钱,又把金钱换算成社会对他的欠款,而偿还欠款的汇款人的名字就是机会。”这话说得绕口,但真有这样的人,你见过,我也见过,这种人言必称“天生我材必有用”,这种人周围的人对其评价,一般是两个字:有病。
讨论还在继续,但我不得不退场了,因为我知道上述机会对我而言,已经够多的了,下面的机会还是给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