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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真名

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他们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分歧去杀害同类,他们会因为一点点的资源而大打出手,他们还会因为一点点的区别而歧视别人。

比如现在的院长室,毛文怡和熊大力用防贼的眼神瞅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夏雯,夏末在傻呵呵地笑着,发出“嘿嘿”的声音,而路人十三完美诠释他的姓氏——我就是一个路过打酱油的。

简单概括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啊啊,我想真正意义上的自我介绍都结束了吧!”林明说,“各位大少大小姐的我们可以开始上课了吧!还有夏末我知道你不是大少但是请你不要试图打断我说话。”

“那些给新生们说的废话我就不再重复了。每周周一周三上午你们都要来我这上课。”林明说完打了个指响。

落地窗的窗帘缓缓合上,整间院长室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她从办公桌的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香炉,手一甩,把香炉点燃了。香炉里飘出渺渺轻烟,闻起来让人放松心神。

“龙涎吗?”路人十三说。

“就是抹香鲸的唾液?”夏末说。

“少见多怪。”毛文怡说,“抹香鲸的唾液叫龙涎香,林院长拿出来的真的龙涎啊!”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夏末感慨道。

“龙涎的香气能凝神镇痛,一般是给临死的病人用的,还是那种全身痛的要死的病人。”林明说,“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到18岁才能进行魔法的学习吗?”

没有人回答她,知道的人不屑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无知的人不知道答案。

“因为第一次冥想非常痛苦,痛苦到能让人丢掉性命。当然了,近代魔法教育改革让死亡率降低到了万分之一。不过这个传统还是保存下来了。”她拿起几张纸,扔了出去。纸张在一阵微风的吹拂下飞到了每个人的手上。

“本人自愿接受林明引导的第一次冥想,不论生死,不计后果。”夏末读起了纸上的文字,林明两个字是手写的,下面还有一个签名处和一个魔法阵。

“有笔吗?”夏末问身边的夏雯,但是夏雯没有回答。

“把手指放到签名处就可以了。”林明微笑着说。

夏末把手指放到签名处。他感觉时间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来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那里等着他。

“额,这里是什么地方?”夏末问。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用手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心脏。

“那你是谁?我的灵魂吗?”夏末问。

“我只是一个开门的人。”那个人说话了,夏末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说话,都在回应那个人的话语。

“你所看到的是你自己的精神,也是你的灵魂,你的世界。”开门人说,“一片纯白吧?”

夏末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痛,好像要燃烧起来。纯白的世界仿佛在抗拒开门人的话一样,也熊熊燃烧起来了。

“凤凰的火焰吗?”开门人说,“那就再加上一片火焰吧!”他说完,世界稳定下来了,一片火焰安静地燃烧着,组成了一个蛋的形状。

夏末大口喘着气,刚才的疼痛差点让他失去意识。“能为我解释吗?”夏末问。

“我只是一个开门的人。”长得和夏末一模一样的开门人重复着这句话。

“是让我自己理解的意思吗?”夏末说,然后他看到开门人眼里赞许的目光。

“按照规矩,我要问你三个问题,你甚至不用回答我,只要自己想就好了。问完我会为你打开门。“开门人说。

“问吧。”

“你是谁?”开门人问第一个问题。

“我是谁?我是夏末啊!”夏末说。

开门人摇摇头,“你不用回答我,但是我希望你的回答不会让自己后悔。”

“我是谁?”夏末说。

长久的沉默。

夏末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那个穿越者的过去。某种意义上,他还没有完全大学毕业,因为最后他没有参加毕业典礼。他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是在“那个世界”度过的,两年的时光是在“这个世界”度过的。那个科技高度发展的世界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要更加深刻。即使这样,夏末还是思考了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吗?”开门人问。

夏末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接受这个身份呢?异界的穿越者?”

“可是......”

“贪婪可是人类的七宗罪之一呢。你是选择成为那个世界的人,还是这个世界的人呢?”开门人继续说。

夏末笑了起来,说:“我是谁?我就是夏末,我就是你口中的异界的穿越者,我曾经属于一个世界,我又来到另外一个世界,我——”

“就是我!”

地面出现在了这个纯白的空间,那一团火焰升上天空成为了太阳,微风吹来了潮湿的水汽。日月星辰凭空现,沧海桑田转瞬间。

开门人拍了拍手,说:“那么第二个问题。”

“之前的几个问题不算吗?”夏末说。

看门人摇摇头,“那只不过是你的灵魂借我的嘴说出来的话罢了,第二个问题,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

“我的世界?你是指我的灵魂吗?或者说这周围的一切?”夏末问。

“不,我的问题就是字面的意思,你希望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世界就是世界。你看到的,你认识到的就是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吗?Minecraft?”夏末摇摇头,傻笑了起来。

“上帝说:要有光。”夏末说。于是世界便有了光。天空中的太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夏末静静地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世界”的演化。

“正义得到伸张吗?没有贫穷吗?安居乐业吗?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呢?”夏末说,“只要一个让我和我身边的人能够幸福的世界就够了。”

夏末说完,他眼前的一切停止了,然后像玻璃破碎一样,重新变成了一片空白,只有一团火焰飘在空中。

“那么让我祝福你的世界。”开门人说,“那么第三个问题,你追求什么?”

“追求吗?”夏末说,“我追求的就是我和我的世界。”夏末眼中没有迷茫没有犹豫,也没有后悔。

“有趣的回答。”开门人说。

纯白的世界又在一瞬间恢复了生机,绿草如茵,鸟语花香。

开门人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画了个大圆把手放到身子左侧,鞠了一躬,说:“让我为你开门吧!”

开门人消失了,夏末眼前的世界一分为二,白色的光芒填满了他的视野。

当夏末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的是夏雯那张精致的小脸。

“醒了醒了!”夏雯欢快地说。

夏末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整间办公室就剩下林明、夏雯和自己了。

“我睡了多久?”夏末问。

“快一天了。”林明说。从落地窗向外看,只有一片星空。

夏末试图站起来,他发现那张纸在他手里。签名人上写上了夏末的名字,是漂亮的花体,漂亮到夏末可以肯定不是自己写的。

“那张纸上写着的是你作为法师的真名。”林明说,“每个人的真名都是独一无二的。”

“真名和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区别?”夏末问。

“真名的本质是法术。法师释放的每一个法术都是一个曾经的法师的真名。”夏雯说。

“曾经的?”夏末说。

“因为只有死亡的法师的真名才能被别的法师使用。他们为世界作出贡献,他们被世界记住真名。”林明说。

“那有没有什么不能透露真名的说法?”夏末问。

“当然没有。法师能利用的真名只有自己的和那些已经死亡的。”林明说。

“那我就放心了。”夏末说。

“不交换一下真名吗?夏末”林明说。

夏末无奈地说:“院长大人,您已经在叫我的真名了。我的真名就是‘夏末’。”

“看来你是一个被世界钟爱的孩子呢。”林明说,“真名和自己名字相同时很稀少的事情呢。一般来说,同名的人都会取得非凡的成就呢。”

“那我可以问下院长您的真名吗?”夏末问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夏雯说。

“哎?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啊!那时候我连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夏末说完回忆了一下,“不会是‘不老的魔女’吧!这哪像个名字啊!这不过是一个称号。”

林明说:“真名一般来说就像称号一样,而且真名一般体现法师的特点,所以很多法师的真名很容易就能被猜出来。”

“那么夏雯的真名是什么呢?”夏末问。

林明一副你自己去问的表情。夏雯一副快来问我的表情。

“夏雯小姐,请问你的真名是什么呢?”夏末问。

“你猜!”夏雯笑着答道。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夏末说。

“谁告诉你是‘你猜’的了!”夏雯气鼓鼓地说,“我是让你猜猜看。”

夏末尴尬地说:“额,你也不说清楚。一般真名能体现法师的特点是吧!”

夏末顿了顿,说:“我猜是‘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嘀嘀!零分。”夏雯说,“我、我只说一次啊!是男人就负起责任来!”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为什么是男人就要负责任啊!夏末只得答应:“是是是!”

夏雯两腮红了起来,她小声地说:“是‘夏末的妻子’。”

“什么?”夏末没有听清楚,问了一遍。

“夏末的妻子。”林明大声地说,伴随着夏雯跑出去的声音。

“额......我应该说些什么?”夏末吃了一惊。

“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不过如果我是你我就追上去,然后今晚你也许就可以正式告别男孩,成为男人了。”林明提了一个建议。

“这个建议请我拒绝!”夏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林明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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