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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元尊法统】

头顶与四周,是灰濛濛的一片。

而眼前,却是一座道观;脚下,看情形极像一座“浮岛”。

浮岛,权且这样称呼。

秦方看到,在这“浮岛”的周围,全都是灰濛濛一片,只有这座“浮岛”异常光亮,犹如海中之仙岛,熠熠生辉!

浮岛约略百丈见方,形如一只倒口葫芦,显得静谧不凡。

秦方收好玉牌,一番打量、穿过“葫芦”细腰处、来到道观前面。

道观名为“三圣宫”,正巧挡在了秦方面前。

道观远看古朴典雅,近看清冷异常,整体给人一种此处许久不曾有过人烟的迹象。

回头再看,他刚才站立的、倒口葫芦的前半部分宛然是一座广场。

秦方上前,轻扣门环,请问里面有人吗?

无人应答。

再扣门环……

依然是无人应答。

“莫非这是一座无人道观?”秦方猜想道,伸手便推开了大门。

随着“嘎吱”一声,门内现出一座暗藏大殿以及两排古朴厢房。

这大殿高约三丈有余、横宽将近七丈,整体造型与外面大殿略有相似、风格大为不同:重檐屋顶、飞檐斗角,大殿以金色琉璃瓦覆顶,用素色汉白玉筑基,中间立有紫檀木数根,看似支撑、实是点缀。

这是一座巍峨、壮丽的大殿。

大殿显得卓尔不凡,殿内更是云霞飘逸。

正中仙台上云蒸霞蔚,隐隐现出三座神秘非常的神像。

神像前面是一块蒲团,往左右望去,两边除了珊瑚点缀之外,却再也没有其他装饰和摆设,整体给人看似“寒酸”,却又清净的感触。

秦方近观细品,仔细打量。

不看不要惊,一看吓一跳,他直接惊呼一声“哎呀!”

顺着秦方的目光看去,云霞消散,仙台上竟然端坐着三位老神仙。

惊吓过后的秦方此刻已然注意到,三位老神仙似乎与真人不同,却又与神像有别……

“自己在这里打扰他们的静修,他们竟然不闻不问?”

“看起来有古怪。”

心中这般思索,秦方收束心神,再次仔细打量起来。

原来,面前的老神仙只是三座栩栩如生的神像。

正中一位金袍玉带、面相威严,手持一柄三宝如意,隐隐约约与圣皇祠供奉的混沌元尊圣人有些相像。

在他左手边的是一位青袍紫绶、童颜长眉、单手作揖的无极太尊圣人;而位居他右手边的则是银袍乌发、黑脸剑眉、身形微胖的玄机天尊圣人。

“三尊圣人与三位圣皇,均是圣皇祠最尊贵的供奉!那这里到底是圣尊三圣宫还是圣皇三圣宫?”

秦方心头猜想,脑海中却是回忆起《诸夏拾遗》的记载:

三圣尊里,太尊是老大,醉心炼气、不喜争斗,号为“过去无极太尊圣人”;元尊排名老二,气剑双修、迷信权利,号为“现在混沌元尊圣人”;天尊居末,痴心练剑、有教无类,号为“未来玄机天尊圣人”。

据《诸夏拾遗》记载:圣皇为人族初祖,乃三尊之弟子;而三尊与西、北方三圣同为玄尊弟子,在洪荒未分、天地不明的时候,一起到七圣宫拜师,跟随“先天鸿钧玄尊圣人”修习玄门正法……

……

一盏茶的功夫,秦方脑海中闪现诸夏传说,心道:“莫非这不是圣皇的三圣宫,而是三尊的三圣宫?”

想到这里,秦方内心热切异常、上前作揖连拜……

此时此刻,远在赢都的赢皇陛下却是昏庸至极、犹如桀纣。

自从一年以前,太子秦方走失迷雾林海后,本来“以子为贵”的宸妃娘娘瞬间失势;而原本自异族选秀、不得恩宠的胡妃却幸得龙种,逐渐登上正妃后位。

赢皇连失两子,却又再得龙种,自然是对国嗣储君倍加上心。

继“玄梵狱”之后,赢皇再颁“选秀令”、开始沉迷造子大业,与此同时,将大赢权柄分赏左右。

胡妃一族俱皆封侯。

镇国王秦飞虎被诬密谋造反,由镇北侯胡纲拿下;胡纲护国有功,加官国舅、进爵镇国公。

保国王、太尉秦飞熊因教子无方,被赢皇摘了顶戴。

太尉一职,由镇国公儿女亲家、新晋龙禁卫将军鲜于鸿升兼掌。

国师虎鹤真君降妖不力,国师一职改由远道而来的梵门头陀僧、阿弥寺三通大师代替,虎鹤真君身死道消。

……

这一日,赢皇想起半年未曾朝会,遂传诏:今日朝会。

……

“陛下,近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您又何必操劳国事呢?”宫闱内,一娇柔女子说道。

赢皇一脸倦容,手抚玉藕酥胸,对其笑道:“爱妃,你真是朕的心肝儿!既然体谅朕心,不如就辛苦一下,让朕再爱一次……”

一声娇笑迎接猛虎下山,宫闱内顿时锦被如浪、肉欲横流……

执笔大太监听之叹气,同时暗道:“陛下被这狐媚迷了心窍,竟如此不爱惜龙体?”

……

日上三竿,赢皇脚步虚浮,走出栖凤阁的时候,又如往日一般,对美人胡妃说道:“爱妃,我的美人儿,今夜我们再战十三回合。”

赢皇用膳上朝的同时。

梳洗一番的胡妃,却对一名壮硕宫女言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宫女答道:“皇姐,我们已经联系三方镇守使,定于上元节动手。”

听其言,这壮硕宫女倒像是个男扮女装的人物。

“不急。”

“怎么了,皇姐?”宫女一脸狐疑的问道。

“昏君突然传诏,准备今日朝会。”

紧接着,胡妃似有担心地问道:“计划是否有些败露?引起昏君注意了?”

“不可能。”

“怎得不可能?”

宫女接着说道:“皇姐不知,三府六司虽是旧官未换,但是丞相、御史、太尉等三府的副职均已投靠父亲;其中,右都御史东郭金来更是三叔的七弟子……”

栖凤阁的密谋自然隐秘,而得到传召的三府六司以及各级官员,却是一清早便在金銮殿等待朝会。

当首一位老态龙钟的大人,身形一晃问他左手边的紫袍老者:“赵大人,之前我吩咐的折子准备好了吗?”

名唤赵高的紫袍老者闻言,额头渗出丝丝细汗,却不敢回复。

老人见此情形,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今日之朝会,本相便告老还乡,大赢……”

老人话未说完,只听龙台传出一道唱词:“陛~下~驾~到!”

众人齐呼万岁。

整个朝会除了颂政邀功,就只有一个议题:是否晋封镇国公……

“陛下不可。”当首的老人一声高呼,急忙拜倒在地。

“哦?李丞相快快请起,且说这封赏有何不可?”

李斯起身,向前作揖道:“回陛下,王爵乃亲王之位,须为皇族嫡子方可得授;镇国公虽然功勋卓著,但不是皇族,理应……”

“丞相,镇国公与陛下结亲,为何不能做亲王?”

“丞相,嗣太子已满周岁、且镇国公拓边近千里,大赢皇恩浩荡,理应晋封皇亲功臣。”

“李斯,你年岁已高,应该告老还乡了。”

……

众大臣丝毫不顾及宗法礼仪,争先恐后地对丞相李斯发起责难。

而镇国公胡纲那边却是假意推让三番,直至赢皇以社稷为由,再次提议时,他才欣然接受。

之后,赢皇退朝不提。

秦方在跪拜完三尊圣人之后,仙台上突然霞光骤起、天音飘遥。

一团金光自元尊圣人手中掉落,离地三尺时飘至秦方面前。

秦方觉得神奇,伸手一接;金光隐去,现出三枚寸许大小的玉片。

玉片光滑温润,与之前捡到的玉牌相比,仅有五分之一大小。

秦方将三枚玉片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三遍,却是不知道这玉片有何用途。

抬头再看三尊时,突然发现,圣人额前各有一枚玉片形状的暗记。

“莫非这玉片得贴着额头才有作用?”

秦方猜想着,随手拿起一枚玉片径自贴至额前。

小小玉片一贴额前,秦方就感觉气血焦躁、内息一阵涌动,然而玉片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秦方不死心,一连换了另外两枚玉片,结果还是毫无反应。

他别无它法,将先前的玉牌拿起翻看,想到当初被这玉牌吸收了不少精血,才激发之后的神奇造化。

一咬牙,秦方将食指咬破,把一滴滴鲜血滴到玉片上,鲜血瞬间被玉片吸收,而玉片开始略有毫光闪过。

一个时辰之后,秦方脸色惨白却掩饰不住心头的兴奋。

吸收大量鲜血后,玉片给秦方传递出了难以置信的信息。

原来,三夏之前,仙神妖魔多有争斗……

后来,三皇现世、人族结束部落联盟、开始圣朝一统,圣皇相继辅佐建立唐夏、虞夏、禹夏,史称“三夏”时期。

最终,人族由蹒跚至崛起。

殷商末年,量劫复起,仙神妖魔等在这场封神量劫、没有胜者的争斗中,相继魂飞魄散、归于虚无……

玄门弟子大多皈依西方,而三尊圣人也被玄尊圣人禁足七圣宫。

……

只有现在混沌元尊圣人身为现在圣人,被允许在现世留下道统。

……

这三枚玉片,名为玉简,实是仙家妙法的传承载体。

其一记载荒古旧事;其二乃是仙路指引;其三便为道法真诀。

通过玉简,秦方了解到三圣宫本是三皇成圣的圣皇道场,而此地却是三尊清修的洞天福地。

手持玉牌、可以进入三圣宫洞天的有缘人,必是继承元尊法统,继位元尊之人……

“此元尊非彼元尊。”秦方颇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一个时辰过后,等秦方读完前两枚玉简后,虽然双眼热切,但却一脸悲苦,手捧着第三枚玉简却不知从何下手。

究其原因,是仙路指引有言:“道法之玄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什么是意会?

又为何不能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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