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榴园别墅里的家伙们各自消失在自己的房间。
孟凡阳离开,说回家收拾东西。周密雨说要一起走,却被萧寒给叫住,说是有事情要问她明天再送她回学校。所以,当周密雨点点头转身回客房的时候,萧寒便接到了孟凡阳一记感谢的眼神。
萧寒冲着孟凡阳打了个响指,邪魅的笑笑进了周密雨的房间,被云洁狠狠地鄙夷了一眼,转身上楼回自己房间。
夏文渊被安置到楼下的客房,洗澡换了衣服之后,大少爷心中烦躁不安,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才九点半而已,原来这时候他忙着的,其实今天他也很忙,郭成锐打了好几个电话请示公务,都被他烦躁的声音给吓得事情说到一半就自动挂机。
淡月睡不着从楼上下来找水果吃的时候,恰好看见夏文渊穿着睡袍从卧室里钻出来。
“咦?大少怎么还不睡?这几天累坏了反而睡不着?”淡月轻笑着调侃,眼睛里的目光妖媚的如修炼了千年的妖狐。
“轻轻地门还是锁着?这丫头入魔了,晚饭都不吃。”夏文渊对淡月的妖媚丝毫不动心,只是皱着眉头看楼梯口。
“她的确入魔了。”淡月笑笑,心想如果你看见她在忙什么,恐怕连你也入魔了。
夏文渊听了淡月的话,眉头皱得更深。略微迟疑了一下,终于抬脚上楼。
淡月回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忽然开口叫住他:“大少。”
“嗯?”夏文渊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伟岸的背影站在楼梯上越发高大如山,给人一种坚实可靠的感觉。
“有件事情是关于风轻的。可我……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这一天从早到晚,淡月有一件事一直在心里繁复的琢磨,笑苍宇的无言离去让她对风轻母亲的事情摇摆不定。到底是应该维护师门的尊严瞒下此事,还是该顾忌他的感受让那个女人在临死之前见一见她的女儿?
“哪方面的?”夏文渊的心头蓦然一紧,再想想云洁白天那副高兴地白痴一样的表情,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慌涌上心头,难道风轻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骄傲如夏文渊这样的男人,纵然嘴上不说,心底还是在乎的。
每个男人都想拥有一份完整而特别的爱情。哪怕他们在遇到爱情之前放荡不羁和无数个女人发生关系,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女人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圣女。这种潜在的意识和华夏民族几千年的文明有关,怪不得某一个人。
只是,风轻太特别。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夏文渊每次和她分开之后都会反省,为什么那么义无反顾的爱她?为什么可以不计较她身边还有其他的男人。萧寒和孟凡阳也就算了,这两个家伙夏文渊原本自认为可以随时把他们踢开,可是云洁……夏文渊自认没有那份把握。
这倒是跟个人的能力无关,主要是风轻的态度。
好像在她的世界里可以失去所有的东西,就是不能没有云洁。
所以每次夏文渊见到风轻的时候,就一遍遍的劝自己,只要她没有嫁给谁,大家便都有机会。大不了公平竞争好了,反正她不拒绝,他便打定主意和她耗下去。
可是,如果她真的有了决定,他夏文渊还能坚持下去吗?
淡月看着夏文渊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知道他把事情想歪了,于是笑道:“大少不必担心,我们家轻轻是不可能和天龙凑成一对的。天龙只能是她的守卫者,终身的护卫,明白?而我说的这件事情,则和她的母亲有关。”淡月说这话,人已经走向餐厅的冷藏柜,打开后拿了两个芒果拿去洗干净。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夏文渊已经端着酒杯坐在餐桌前。
淡月把芒果放在自己面前,拿一把精致的水果刀切开,然后拿小汤匙挖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夏文渊看看这个女人享受的样子,挑了挑眉,提议道:“不如先给轻轻送两个上去,回来咱们再聊?”
“要去你自己去。”淡月毫不为之所动,且给了他一个白眼。
“唔……好。”夏文渊想想,其实听不听这女人讲故事并不是太重要,相比给心爱的女人送水果来说,他更加乐意选择后者。
“不许去!”淡月看这个死心眼儿的男人还真要上去,立刻放下小汤匙伸手把他拉住,“她正在忙,你去打扰了她万一她走火入魔,到时候你后悔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忙什么?这么严重?”夏文渊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重新雕刻死灵樽,就是云洁原来脖子上带着的那个法器。”
“哦。”夏文渊点点头,想想那次多亏了云洁的那个破骷髅头助了风轻一臂之力,心头的郁闷也渐渐地消散了些。继续坐回椅子上拿起了刚刚品了一口的红酒。
“轻轻地母亲现在在香港。”淡月开始了叙述,在夏文渊的记忆中,此时淡月的神情跟那次对生树下她说起风轻和云洁之间的事情时,好像也是这种表情。
“不是说她是个孤儿吗?父母双亡?”
“她父亲死了。但母亲还活着。不过她活着这些年,不问世事,差不多也是半个死人了。”
“这话什么意思?”
“自从风师兄死后,她便去了香港。原本她的家人是要她接管她们家的生意的。无奈她心灰意冷,再无半分争夺之心。了却尘缘,只一心礼佛诵经去了。”淡月说到这里,嘴角带出一丝冷笑,手中的小勺子慢慢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