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萧寒看见那只被云洁砍断了的白骨齐刷刷的截面上,居然渗出一滴滴鲜红的血。
那耀眼凄厉的颜色顺着惨白的骨头一滴滴的滑下来,抵在白骨累积成的圆台上,然后顺着圆台的缝隙慢慢的流淌,眼看着就要滴下来落在祭台的骷髅头上。
而三人脚下的那些骷髅头一下子兴奋起来,原本拼接紧密的头骨居然轻微的颤抖着发出更细密的哒哒哒的声音,那黑洞洞的呃眼窝里,幽蓝的光泽越发的明亮,仿佛被禁锢了上万年的野兽即将破笼而出。
“快走!”夏文渊厉声一喝,伸手拉了萧寒往来时的方向后退。
云洁也感觉到了异常强烈的杀气,这股杀气让见惯了血腥的云洁都感到胆颤,此时唯一的想法居然和夏文渊一样,快走!
三人都非寻常之辈,速度也是他们的强项。
三道黝黑矫健的身影从七八十米高的祭台上冲下来,以他们最快的速度奔到来时的水潭边。
可是下一秒,他们却傻傻的站在那里,再也不敢向前一步。
来时那死气沉沉如一团浓墨的深潭,连他们从里面出来都不曾沾上一滴水,那死水仿佛是固体一样,平静的水面原本也像是一面黑色的镜子,而却在此时,不知为何居然动了起来。
一层层的涟漪以奇妙的弧线在水面上荡漾开来,映上荧光棒散发出来的幽蓝色光线时,居然发出耀眼诡异的血红色的光泽。
黑水养着血色波澜一层层的扩散,而且水面也跟着一点点的升高,在三人诧异之时,那水居然越过原来的白骨水岸,流到了他们的脚下。
而那些破碎枯朽的白骨在沾染到那鲜红的液体后,居然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态慢慢的复原,被踩碎的骨片一点点的拼合回去,形成一整根骨头的样子,那些原本就完整的骨头也在轻轻地移动着位置,以更加诡异的形式慢慢的组合成一架架骷髅……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萧寒有些抓狂,是的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异的事情存在,但却想不到会******灵异到这种程度。眼前的情景简直比******美国恐怖大片都刺激。这若是拍成电影,还不得冲全球票房新高?
“拿了紫龙珠,便等于打开了死亡的封印。这些被紫龙珠封印在这里的亡灵正在慢慢的复活。”云洁的声音很低,但在这诡异的空间里异常的清晰,萧寒甚至听见了一层层的回响越来越远,整个死亡世界里都弥漫着两个字:复活,复活,复活……
“不要沾到那些血水。它会让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化为白骨,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夏文渊伸手抓过萧寒的臂膀,带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躲开渐渐蔓延上来的红色液体。
“可是那边也有啊。”萧寒随着夏文渊后退时,转身看身后的祭台。
那个唯一一处的制高点上,亦有汩汩的血红液体缓缓地流淌下来,宛如一道道温情的泉水,所经之处必然带起一阵簌簌的声音。
这漫无边际的空间里,到底有多少白骨存在着?
萧寒再次环顾四周,黑洞洞的看不见边际,至于那遥远的数字,恐怕阎王爷也会为之头疼。
“躲开那些东西。”云洁曾经跟风轻学过亚特兰蒂斯王子所授的飞翔之术,可以凭空飞翔站立,不用任何支撑。于是他转身转到萧寒和夏文渊之间,一手一个把他们两个的手臂握住,然后反反复复的念诵那几句晦涩的咒语,应是凭着一己之力把两个强壮的家伙纠在手中腾空飘了起来。
“靠!天龙,你******神仙啊!”
“闭嘴,快想办法找出路,等一会儿这里血海弥漫,恐怕我们三个都会被留在这里。”云洁低声骂了一句依然不正经的萧寒,一双凌厉的目光看向高高祭台上的那支断臂。
萧寒笑笑,也不还嘴。只是珍爱的摩挲了两下手中的紫龙珠,翻手把它放进自己的衣襟内。
夏文渊则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头顶上空,沉声说道:“不知道一直往上,会是什么东西?”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萧寒也抬头看了一眼,抬手拍了拍云洁的肩膀,“天龙,还能再高一些吗?”
云洁不言不语,把三人的位置逐渐升高。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他们脚下的漫漫白骨被血色液体全部浸泡起来,只剩下那座高高的祭台孤零零的被包围在血海之中宛如一只小小的岛屿。
夏文渊皱着眉头看下去,但见紫红色的血海中,一个雪白雪白的圆形祭台看上去宛如一颗血中明珠一般明艳耀眼。而更加让他震撼的是哪雪白的祭台上原本呈放射状排列的一颗颗骷髅头不知何时已经变换了位置。此时看去,那些整整齐齐的额骷髅头已经拼凑成一个怪异的图案。而那些流淌在骷髅头缝隙里的血水恰好流淌成一个古老的符号,这个符号在别人眼里或许并不代表什么意思,可夏文渊只需看一眼,便会终生不忘。
那雪白的圆形祭台上赫然流淌的红色液体所组成的那个符号,恰恰就是墨家弟子接熟记于心的古老文字。那是墨学嫡系力量的行动徽章。
西汉时,由于汉武帝的独尊儒术政策、社会心态的变化以及墨家本身并非人人可达的艰苦训练、严厉规则及高尚思想,墨家在西汉之后的社会层面上基本消失。但那些真正保留下来的嫡系却在经历了千锤百炼之后,拥有了别家所无法到达的高度。因此,这个徽章在经过上千年的风雨洗涤之后,在如今的华夏大地上,并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的明白其深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