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修炼百年的宝物玉瞳简,被风轻一击之下,竟然碎裂了。
白发老头儿大恸,他要是知道风轻手上有这枚仙戒,是死也不会将宝物随意放飞的。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玉瞳简碎裂后灵气弥散,已经破了元气,再不堪使用。
而且风轻并未罢休,今日纵然是逆天,他也绝不会任人宰割。一击得手之后,居然并没有逃遁,而是继续欺近白头仙人身边,趁那老家伙不备,一把揪住那老头儿的胡子,骂道:“老东西,我且问你,你不惜用你大半的仙力设下这道屏障,所为何事?”
“保平安!娘的,老子只是要保家主的平安!你这个女贼居然敢毁老子的仙物,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来历,我……我都跟你拼了!”白发老头真的急了,玉瞳简是他使用了几百年的灵物,就这样被风轻一击而碎,岂不是痛煞心肺?
白发老头儿一拉腰间的金丝扣儿,一只金色蚕丝编织而成的袋子便迎风而起,哗啦啦的飘荡着迎风变大,大有把风轻整个人都装进去的样子。
娘的,这破玩意儿怎么那么像西游记里弥勒佛的子孙袋?
龌龊!
风轻暗暗地骂了一声,左手一挥,极乐神弓握在手中,左手执弓右手搭箭,然后运起全身的灵力把这张上古神弓慢慢的拉开,然后猛地一松弓弦,一只金羽神箭便啪的一声射穿了那只金丝编织的袋子。
金羽神箭穿着金丝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急速的落下去,不知金箭又射到了那座屋宇之上,然后砰地一声巨响,有片片碎砖断瓦分崩离析的声音。
极乐弓乃上古神兵,当初收服小金蛇的时候风轻用过一次,如今若不是她不想瞎耽误工夫,自然不肯轻易地用它。风轻默念咒语然后一挥手,金箭又呼啸而回乖乖的落在她的手里。
金丝袋一破,原本被白发老头儿收在里面的几十只妖魂妖魄尽数逃出来,一个个想着四散而逃。
无奈碧灵玉簪刚刚丢失了太多的灵力,此时与建筑这些绝佳的补品又岂肯错过,它争鸣一声飞起来,自动的捕获着四散逃走的魂魄为自己进补。
白发老头儿的家底儿都被风轻夺去,一阵气血翻涌,只觉得再没有什么希望,便仰天惨叫一声,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来,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可惜,他只是一个小有所成的道仙,无魂无魄更没有肉体,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轻见状也不免有些内疚,这位家神几百年的道行毁在极乐弓之下,并不是风轻的本愿。实在是情势所迫,这老头儿又横加阻拦,他为护他的家主,而风轻又有自己想救得人。
不得已而为之。
解决了王府的家神,风轻不再有片刻的犹豫,而是直奔王府内宅那座三层的古式建筑而去。
而与此同时,银色月光照耀的另一片群山之中,风云高台笼罩在一淡淡的清光之中,宛如一块被仙气笼罩的世外圣土,映着月光散发着丝丝仙灵之气。
云洁手中握着含砂剑临风立于风云台上,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白衣剑士。白衣剑士身上的长袍迎风飘摇,丝丝仙气竟是从他身上洋溢出来,包裹了整个风云台。
这位正是仙剑门此次派出的十六名剑士之首,战心尊者。
“我再说一遍,你是我仙剑门之后,莫要给人家做杀人之剑了,回我门中,潜心修炼,你必会成为振兴仙剑门的新一任领袖。”战心尊者目光殷切的看着一脸冷漠的云洁,仿佛长辈看着自己的子侄一样,恨其不争,怒其不孝的样子。
云洁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手中含砂剑一直以起剑式握着,随时准备进入战斗。
“你五岁之前一直是在我仙剑门度过的,难道你一丝那时的记忆都没有了么?”
“做人不可以忘本,你怎么能忘了你的父亲呢?你不认我这个叔父没关系,总不能连你的父亲玄心尊者都不认了吧?”
“你怎么能心甘情愿的给一个女人当护卫,你应该是我仙剑门的少门主……”
“你一定记得你父亲,否则你不可能使出剑芒,更不会记得如何破月神殿的生绝阵……”
“剑芒是我仙剑门的绝杀秘技,从不外传,定是你父亲临死前用功力封印进你的记忆中的,对不对?就算你之前不记得那些事,但在你一剑杀死月神仙子的那一刻起,也应该都想起来了吧?”
云洁一动不动的站在月光下,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的面孔有三分神似的男子,依旧一言不发。
“你,怎么能放着仙剑门的少主不做,却心甘情愿的跟着一个放荡不羁银乱不堪的女人?”
云洁冷冽的目光一闪,身上的杀气死死的锁住战心尊者,冷声说道:“你说谁是放荡不羁银乱不堪的女人?”
“哼,还有谁?不就是那个仙灵门的门主么?据说她来者不拒,同时和许多男人欢好。这种女人也敢妄称仙灵,真是丢死人了!你居然还死心塌地的追随着他,我看将来有一天你去到地下也没有面目见你的父亲玄心尊者!”
“唰!”
风云台上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剑光!
那是天龙横行九州动的辉煌光芒。
战心尊者迅速感觉到了一种死意,这种死意并非是真正的死,而是由着创造死的利器剑所给予的,十五年前他也曾感觉过这种死意。
上一次,是玄心尊者临死之前,他最后一次使出仙剑门至宝碧游剑,当那把碧游剑用出天龙横行九州动时,战心感觉到了彻骨地死意,他几乎被冻僵,他几乎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