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詹姆斯实际上是不愿意在这里欣赏这种豪华装修的,他更想回座位上继续睡觉或者说欣赏那些情的电影。可是不行,萧寒用眼神示意他不得私自离开,那么他就不能回去。
自从被加洛那老东西给骗了来,詹姆斯终于明白这根本就是一条坑爹的旅程,可加洛那条老狗非说不过是伊斯少爷出钱让他去华夏各地旅游一番,欣赏一下东方神秘国度的怡人风景,身为杀手也应该有必要的放松不是?
早知道是跟这样一对亲密的情侣一起旅游,而且半路上还要过来给孕妇接生,他宁可现在躲在英国或者德国的某个角落里,在暗无天日的酒吧喝酒或者去私人靶场练枪法。
而萧寒则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很久不吸烟的他忽然有吸烟的冲动,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香烟,便问詹姆斯有没有。可惜,詹姆斯是个杀手,身上的香烟味会让他暴露身份,所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口香糖扔给萧寒。
萧寒暗暗地吸了一口气,低头把口香糖的包装纸打开,然后又无聊的包上,反反复复的做这个动作,恍惚中好像自己并不是坐在飞机上在天空中飞翔,而是坐在医院的待产室外。
而待产室里面的那个女人,仿佛不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路人,而是他至爱的小女人风轻。
如果有那么一天,自己心爱的那个女人跟那个孕妇一样如此痛苦的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自己将会是什么心情?
只是想一想。萧寒便已经觉得全身都在痛,说不清楚的痛。找不到疼痛点,好像全身都在被撕裂一样,连指尖发梢都在经受着一场蜕变的剧痛。
生命的延续是如此珍贵。
可这令人欣喜的新生又是如此的艰难。
它不仅仅是两个人相亲相爱的结果,更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全部的付出。
她可能会因此而患上终身不渝的病痛,甚至可能会在这一场分娩中死去。
尽管医学如此发达的今天,死在难产中的女人依然大有人在。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可能造成产妇面临死亡的危险,一旦她被推进手术台,便意味着接受一场生与死的考验。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应该是医生问的那句话:要孩子,还是要大人……
不能想了!
萧寒把口香糖扔进嘴巴里,然后把包装纸狠狠地捏成一个小球,手指一弹,啪的一声弹进不远处的不锈钢垃圾桶里,把对面值班台上的漂亮空姐吓了一跳。
詹姆斯却很满意空姐的那一哆嗦,这死老头儿还趁机吹了声口哨。
萧寒抬起手腕看看手表,风轻已经和那些人一起进值班室半个小时了。
不知道里面的情形怎么样。
当然,萧寒想的大部分是风轻怎么样,而不是那个孕妇。
在萧寒看来,那个孕妇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因为她很幸运和风轻乘坐同一班飞机。
但这件事情对于风轻来说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从刚才她惊慌焦急的眼神中,萧寒已经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
事实上,值班室里的几个人中,除了生孩子的孕妇十分的痛苦,孕妇的丈夫十分紧张之外,最难熬的就是风轻。
她用随身带的银针稳住了孕妇的心脉,让她不至于被剧烈的疼痛给痛的昏死过去,也不至于被竭斯底里的哭喊用尽了力气。她还要直面那血淋淋的分娩,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从她母亲的身体里生出来。
是的,一个女孩。
风轻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拖着那个生下来后十分安静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哭?”一个空姐还没有被吓傻,只是愣愣的看着风轻手里脸色发紫的小婴儿奇怪的问道。
“对啊,怎么不哭?”乘务组长一边给产妇清理下身,一边转头看着风轻手里拖着的小孩,着急的说道:“拍她的背!头朝下脚朝上,使劲拍她!”
“哦。”风轻不再多想,一手拖住小婴儿的肚子让她面朝下怕着,头低脚高,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使劲的拍了两下。小孩的嘴巴里流出了许多粘质的东西,依然不哭,没有任何动静。
“还不哭?”乘务组长转过身来看着孩子有些青紫的脸,悲哀的轻叹一声,转头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产妇,又看着风轻,慢慢的摇摇头。
风轻的眼睛便瞪了起来,征询的看着乘务组长,孩子死了吗?
乘务组长抿了抿唇,咽了口唾沫,轻轻地点头。
怎么会这样?风轻赶紧的把孩子反过来放在一旁空姐准备的一条大毛巾上,然后伸出手指在小孩的鼻子跟前试了试。
有呼吸!不过极轻极轻。
如果不是风轻身怀武功触觉比常人敏感数倍,根本就不会感觉到这么微弱的呼吸。
不过,只要有呼吸,便有希望。
风轻转身去空姐准备的脸盆里清洗掉手上的血渍,又拿了一块小毛巾沾着温水把小婴儿身上擦洗了一边,然后把双手的指尖在自己的眉心处轻轻一点,将体内的灵力汇聚起来,轻轻地点入小婴儿的眉心。
旁边的空姐不知道风轻这是在做什么,但却被她脸上圣洁的光辉给镇住。连乘务组长也睁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她。而孩子的父亲此时已经频临崩溃的边沿,搂着昏睡的妻子低声的抽泣,一边哭还不知说着什么,开始根本没有心思管孩子。
当绚烂的碧色光晕把小婴儿笼罩住之后,孩子的父亲方忽然惊叫起来:“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