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沾了点儿胸口流敞出来的血水放在嘴里舔了舔,对着安东尼奥挂在船尾栏杆上的躯体冷笑:“自从上次没把你打死,我就决定再见你的时候一定要打你的脑袋。而你,却丝毫没有长进,蠢货。”
浓重的血腥味从空中蔓延开来,阴沉的天空越发的灰暗,海风夹杂着难闻的腥味,令人作呕。
如此美丽的风景,也会因为血腥而让人讨厌。
萧寒慢慢的走过去,抬脚在安东尼奥的尸体上踢了一脚。
哗!
尸体落入水中,一个血色的浪花翻滚过后,渐渐地消散开来。
海面依然浩瀚,海风依然阴冷,而萧寒的心却如一只高飞的纸鸢一样,飞到了很高很远的地方。
直入云层,好像真的要飞到天堂上去。
伊斯的私人直升飞机直接在豪华游艇上降落,当他从飞机里下来时自己的游艇上只有几个仆人在收拾卫生,两个年纪大些的女佣抬着一桶水使劲的擦着甲板上的血迹。
伊斯眉头皱起,低声喝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噢,少爷,你可回来了。我们遭到了两股恐怖势力的袭击。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加洛管家正带着人清理他们的游艇。”一个女佣一边给伊斯行礼一边指了指旁边已经靠近这艘豪华游艇的另外两艘。
伊斯转身环顾四周,在其中一艘游艇上看见了并肩而立的风轻和萧寒,于是向他们走过去挥手喊道:“萧!风轻小姐!”
萧寒心情不怎么好,虽然杀死了安东尼奥,但却同时勾起了他对一段往事和一个朋友的回忆。托马斯为救萧寒而中弹身亡,子弹不偏不斜打进了他的头颅。血从脑门上留下来,临死前他把自己的蔷薇十字架留给了萧寒,说生灵会保佑他的朋友永世安康。
这几年来托马斯的死一直是萧寒心头之病。今日终于为他报仇,但心情却一点也不轻松。
风轻已经给萧寒治疗了枪伤,取出了子弹并用灵力恢复了伤口。此时正吹着海风看着风景陪着他听他说着有关托马斯的事情。
听见伊斯在另一只船上招呼他们,风轻转过头来看了看这个刚从罗马赶回来的家伙,叹了口气说道:“伊斯少爷是专程躲避袭击而去的罗马么?现在我们打完了,你也终于回来打扫战场了。这好像不是你们黑教会首领的作风呀。”
伊斯有些许的惭愧。他走的时候确实预感到了查尔斯会袭击这艘游艇,但想想风轻和萧寒二人也绝非等闲之人。他们绝不会任人宰割,再说加洛和自己的贴身保镖都留在船上,若查尔斯带着军火大举进犯,恐怕会惊动政府。到时候大不了损失一艘游艇,但萧寒和风轻他们是绝不会受伤害的。
但如今看来,伊斯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风轻和萧寒的能力。
这两个华夏人居然一句粉碎了查尔斯和安东尼两个人的精英势力。
接下来的事情真是如风轻所说,是自己该收拾残局的时候了。如此一来,黑教会里再也没有谁和自己针锋相对了,还真是白白的赚个了大便宜。
于是伊斯不好意思的笑笑,飞身从这艘游艇的甲板跳到对面的游艇上。绅士的冲着风轻弯腰一礼,微笑道:“真是抱歉,想不到查尔斯和安东尼奥两个人回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些年来我们三方势力均衡,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想不到今日却被二位一举打破。不得不说,风轻小姐和萧寒先生的实力真的是令人望而生畏。而我也很荣幸能成为二位的朋友而非敌人。”
“如今他们两个都死了,是不是我不用给你的义父治病了?”风轻斜着眼睛微笑着看伊斯,她想伊斯之所以会不惜动用他的全部实力来请自己给那个黑教主看病,不过是想为了拖延黑教主的生命,好让他有时间为自己的夺位做准备而已。
如今对手已死,伊斯作为唯一一个有能力继承教主之位的黑教父的养子,登上高位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那么,他应该不会在乎那个黑教父的死活了吧?
谁知,伊斯却摇摇头,对风轻笑道:“风轻小姐。我请求你救义父的病是因为他对我有养育和栽培之恩。在香港的时候我见你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身重****的阮小姐给治好,所以认为你有妙手回春之术。而并未为了教主之位。”
鬼才相信!
风轻暗笑。这些家伙们一个个儿都是阴险狡诈到极点的人,据说黑教主对养子的培训极为严格,比世界各国特种兵培训都狠辣数倍,这些人在那种环境里长大,根本就是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风轻根本就不相信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有同情怜悯之心,更不相信他们会有这样的孝心。
伊斯自然也明白风轻不屑的微笑是什么意思。其实这并不是风轻的错,有时候伊斯自己也是那样看自己的,可是对于佐罗,他真的希望他的病能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而非那些医生所说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器官皆已经老化,绝非人力和药物所能及。或者那些牧师说的,圣主在天堂召唤教父,希望他能去天堂享受宁静和安详。
就算是他的生命走到了终结,也应该有一个明确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病,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风轻没有去揭破伊斯,伊斯也不去跟风轻解释许多。
他们的交换条件不包括查尔斯和安东尼奥。所以伊斯不会因此而改变之前的约定。风轻也不会因此而放弃罗马之行。
二人的互不询问也成了他们两个从此以后一直和谐相处友好合作的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