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情绪不假,但刘处长是从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的人了,绝不会跟这些搞专业的专家一样不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看了看这里面几个傲慢的家伙,很淡定的笑了笑,说道:“这么说,贵方专家是不需要我方的医疗专家参与了?”
“什么意思?你们想逃避责任吗?”精神科专家不愧是研究神经系统的权威,对人类的心理学把握的也十分的周密,立刻从刘处长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想得美。我们这些人只是来监督你们的治疗工作的,你们做的治疗方案要由我们几个研究确定方能实施治疗,但主治方是你们,不要把关系搞错了。”
风轻听不懂这些人叽叽呱呱说的什么鸟语,但从他们嚣张的表情和刘处长隐忍的面色上,也猜到了大概。她侧眼看了看萧寒,萧寒的脸色也极其阴沉,显然他已经怒了,但却因为有刘处长和自己在,而没有发作出来。
刘处长是官职人员,不方便对着外国友人发脾气,萧寒是外交部长的公子,自然也不方便对国际友人不礼貌,但风轻不是。她只是一个乡野村间出来的平民百姓,不过是懂些医术,有些钱而已的百姓,无官无职,小老百姓一个,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政治影响。
想到这些的时候,风轻也已经走到了刘处长的前面,把屋子里沙发上坐着的几位很了不起的专家看了一遍,之后,双手抱臂冷笑着说道:“李荣希是自己撞到车上的吧?这责任应该由他自己来负责吧?你们说话最好小心些,不要乱说,说出来的话和放出来的屁不一样,屁放出来臭一下就没了,话说出来可是要负责任的。”
几个韩国专家都不怎么懂华夏语,但那个汉医专家懂华夏语,不但懂,而且还精通。因为汉医中很多药书典籍都是从华夏流传过去的,说白了,所谓的汉医其实就是中医在韩国的后期发展而已。所以这个老头儿听了风轻的话便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风轻用很标准的华夏语质问道:“你是谁?你凭什么对我们出言不逊侮辱我们?”
“我不是谁,我姓风名轻,不过是一个华夏的小百姓而已。但也请你们这些人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们是为了你们的李荣希少爷来的医学专家,不是外交人员,更不能在我们华夏国的医院里往我们华夏人身上栽赃嫁祸!要找责任人你们去让李荣希自己负责,他未成年你们就去找他的监护人,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也不要摆什么高姿态。这只能说明你们更加无知更加幼稚而已。”风轻说完,转身便走,并对门口的刘处长说了声,“麻烦刘处跟你的上级说一声,我拒绝参加李荣希的治疗方案研究。”
“你就是风轻?”汉医老专家在受到鄙视的目光和傲慢的训斥后愤怒起来,尤其是知道刚才他们说的华夏国领导给李荣希少爷举荐的中医专家就是这样一个比他的孙女还小的小女生之后,那种被华夏人鄙视的感觉更是如火山一样爆发出来。致使这个六十多岁却对汉医研究了四十多年的老头健步如飞追上已经走到门口的风轻,一步跨到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追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风轻。”风轻淡然的微笑,“您老的耳朵还好使吧?”
“哼!”汉医老专家冷冷的哼了一声,那股怨气之重仿佛一口气要把脚下的大理石地面砸个窟窿一样。
“哼什么?如果你没事儿,就请让开路。”风轻不愿跟一个老学究对上,她的直觉是这个老家伙是个顽固派,脑子里有根深蒂固的东西,不过那些固执应该只在学术上,基本没什么民族狭隘性。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把华夏语说的这么地道。
“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参与李荣希少爷的治疗方案的制定?”
“我没这么以为。”
“没这么以为?你没这么以为怎么会来这里?华夏官方又为何会指定你作为一名专家参与医疗方案的研究?”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根本不想参与这件事情,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此时应该在香港陪我的母亲而不是连夜赶回来听你们在这里和一群苍蝇一样争吵。更不会来看你们这些人如此丑恶的嘴脸。这是国家的决定,我想你应该明白。对不起,我尊重你是个老人,不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请你让开路。”风轻脸上的微笑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也尽数消失,变成了一种冷漠,一种不屑。
想他们不过一个小小的民族而已,千年前不过是华夏的一个小小属国,所谓的贵族也不过是华夏皇室流放的皇族宗亲,到了今天却自以为很了不起,动不动就什么大x民国大x帝国的自称,殊不知他们的土地连华夏的一个省都比不上,有什么大可言?自大倒是真的。
这些人的观念比他们的土地还狭隘,有什么资本站在我华夏人的面前提出这样的质问?
当然,这也只是风轻此时心中的想法,为了不引发不必要的国际矛盾,她还是选择把这些话放在心里。若不是萧寒和刘处长在旁边,风轻不但会把这些话甩在面前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脸上,说不定连拳头都打出去了。
汉医老专家被风轻的几句话给气的面红耳赤,暴跳如雷的指着风轻质问,因为愤怒他失去了理智,说出来的居然是他的母语:“你居然说脏话?你骂谁是苍蝇?你说谁恶心?你说清楚!否则我就告你侮辱罪!”
此言一出,风轻倒是没什么反应,里面那几个韩国专家不乐意了,一个个蹦起来围住了风轻,指着她连番责问,更有一个穿乳白色休闲装四十多岁的专家伸手指着风轻,破口大骂,不过他张口便是韩语,风轻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