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朋友。苏静言当然不敢怠慢,立刻吩咐手下去通知厨房,并打电话叫来堂哥苏哲言现场督办。
连夏文渊,水寒和云洁都十分的好奇,问风轻为何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就交到了朋友。
风轻跟他们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苏哲言便打电话来跟苏静言汇报,说他已经带着蛋糕先去香山厅了。所以风轻便拉着苏静言赶了过来。想不到一进门便听见这个女人那样卑微的说出那些话。
带着几分愠怒的神色,风轻走到阮含玉面前,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叹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
阮含玉的脸蛋被风轻捏住,心底的那股豪情又涌了上来。她咧咧嘴巴,抬手握住风轻的手,紧紧地握着,痛快的说道:“我说话向来都算话。你刚才不是没答应嘛!只要你说行,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嗯。苏静言,一见钟情四个字,只是说男女恋人吗?”风轻微笑着回头,看着苏静言问道。
苏静言忙上前两步,陪笑道:“不是。朋友,一样也可以一见钟情。就像老师和阮小姐。”
“好!说得好。”苏哲言立刻带头鼓掌,并高声提议:“为了风轻小姐和阮含玉小姐一见钟情的友谊,我提议,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如何?”
众人全部热切的响应,在座的没有一个人不渴望着巴结上苏静言这个苏家大少,所以,一个个都兴奋地答应着,各自举起了酒杯。
唯有阮含玉扭过头,目光十分凉薄的掠过之前那些陪她过生日的人,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风轻说道:“我不喜欢这种过生日的方氏。我有更好的去处,你去不去?”
风轻开心的笑起来。天知道她也很反感和这些人在一起,何况这个屋子里一地狼藉,酒气熏天,她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于是使劲的点头。
“走。”阮含玉拉着风轻往外跑,全然不顾身后经纪人狼嚎一般的呼唤和苏静言兄弟二人惊讶的眼神。
阮含玉拉着风轻一路跑下京华楼,然后沿着大道一直跑,足足跑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二人终于跑出了繁华的路段,拐进了一片居民区。阮含玉弯着腰捂着胸口站在夜风呼啸的巷子口,却抬着头,大口的呼吸着湿冷的空气,看着前面一栋居民楼上被晾晒的密密麻麻的衣物遮住的某个窗口。眼睛泛出点点的泪花。
而风轻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阮含玉的样子,迟疑的转过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什么也没发现。
因为那栋楼的阳台上晾晒的衣物实在是太多了,男女老幼各种各样的衣服床单等挂在那里随风飘荡,根本看不清楚衣物后面的窗户更看不见窗户里面的人。
风轻纳闷的问道:“你看什么?”
“我妈妈……”阮含玉苦涩的笑了笑,逼着自己眼睛里的湿润退下去,“我今天二十岁生日,我当上了演员,虽然只是个广告演员,可毕竟已经上了镜头。你说,这也算是实现了她的梦想了吧?”
风轻点点头,说道:“算是。既然梦想已经实现了,你为什么不回去告诉她?让她也和你一起高兴高兴,毕竟今天是你的生日呢。”
“她已经死了。”阮含玉的脸上已经收起了悲伤,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出奇的平静。
“死了?”风轻诧异,“那你看那边做什么?我还以为你看你的母亲。”
“我是想看看她。”阮含玉指着前面的那栋楼,“她在那里住了十五年。我在这里看了她八个晚上。从我八岁生日那年有个男人来我家把我赶出门之后,我每年的生日都坐在这里看她……直到我十五岁那年,她死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看看她,可是,从那以后都看不到她了。到现在,就算是恨,都恨不起来了……”
悲哀。
哀莫大于心死,而风轻在阮含玉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空洞的悲哀。
为什么她在八年里只看过她八次?却等到她母亲死后天天都来看?
其实,更悲哀的,风轻觉得是自己。
自己也二十岁了,却从来没见过母亲是什么样子。
这次,若不是夏文渊在自己犹豫不定的时候订了机票,此时恐怕自己还在燕京的别墅里窝着吧?
想想这些,风轻倒有些迫不及待的去看她了。
“你的母亲,想让你成为一个著名的演员?”风轻伸手,拉住阮含玉的手腕,拉着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既然已经看不见了,那还看什么?倒不如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可以让九泉之下的灵魂安息。
“那是她的梦想。她为了那个梦想努力了二十年,不仅仅一个人生下了我,还忍受着那些男人光明正大的霸占。说的好听些是潜规则,说的不好听了,其实不过就是瞟而已。最后呢?她不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三流四流的小角色,死了都没有人过来看她一眼。”阮含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凉薄的,仿佛是对她母亲的一种嘲讽,更像是对现在她自己的一种鄙视。
“你呢?你想要什么?”风轻看着前面繁华的街灯,淡淡的问道。
“我?其实我更想成为一个商人。赚很多很多的钱,纵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大少,也要像个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可以理直气壮的站起来说不。”阮含玉好像忽然变得坚强起来,一双性感的浅棕色瞳眸里散发着征服的光芒。
风轻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