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立即悄悄离开了这里。
在远离翠袖家之后,李良随意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包扎了下伤口,换了身衣服。
回到家里,远远望着家里的灯光。
李良心中涌起一阵的暖意。
他离家之前,将钥匙放在了桌上,本就是希望李婉住回来。
可他怕直接说出后,要是李婉犹豫或拒绝,场面就尴尬了。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让李婉自己选择。
推开虚掩的门,李良一眼看见了坐着的李婉。
她的面前一桌丰盛的酒菜。
李良脸上挂着天使的微笑,说:“抱歉,我回来晚了。”
李婉见哥哥这么晚没回来,正在担心呢。
见哥哥回来了,她心下一宽,高兴的说:“哥哥,你回来了?”
“嗯。”
“你坐,我去热下菜。”
“不用,我来吧。”
“不,还是我来。”
李良哪舍得妹妹辛苦,笑着说:“女孩子少进厨房,油烟会熏黑了皮肤。”
“没事,我不在乎。”
最终,兄妹二人一起去了厨房。
贴得近了,李婉敏感的闻到了血腥味。
她心神一颤,颤声问:“哥哥,你受伤了?”
“呃,小伤,只是擦破了点皮。”
“哥哥,让我看看。”李婉咬着下唇不安的望着李良。
李良估计不让她看下,她是睡不着了。
只好掀起衣服,给她看了眼。
“我包扎好伤口了,别担心。”
“包得乱七八糟的,我给你重新弄过。”李婉看李良上半身几乎都包起来了,心痛不已。
“不要吧?”
“要!”
“好吧!”
李婉揭开包扎带,就捂住嘴,无声的流下泪来。
李良的肩背上有深浅不一的十多道伤口。
“都是皮肉伤,看着吓人,其实没啥事。”
“出什么事了?”李婉一边轻柔的给哥哥上药一边问。
感觉到李婉指尖的温柔,李良心里说不出的愉快。
“在访查的时候,有人跟踪监视,于是遇到伏击了。”李良轻描淡写的说。
李婉的手顿了一下,压着怒气问:“是谁?”
“不清楚,最近你没事不要出去。”
“嗯!有消息吗?”
“柳家的可能性很大。”
李婉听了,咬了咬下唇,良久,问:“为什么?”
“具体的不清楚,不外乎是因为权势,野心,或者其他的疯狂原因。”
李婉包扎好了肩背的伤口,李良不好意思让她再弄大腿上的。
李婉帮哥哥穿上衣服,小声地说:“要不,哥哥,你别再查了。”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
“现在不想了。”
“不,我要查下去。”
李良想起了老鬼死前期盼的眼神,想起了翠袖一家的惨死。
“哥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接下来,李婉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哥哥动一下。
她一个人热好了菜,然后喂李良吃了饭。
李良心花怒放的吃完了饭。
早上醒来,推开门,李良看见了正洗漱的妹妹。
他感觉清晨的空气都格外的芬芳。
兄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清晨,练完了武。
李将军站在高台上,高声说:“李良可在?”
李良叫道:“在!”
李将军微笑道:“上来!”
李良走得台上。
李将军微笑着说:“我说过,只要你今年突破到蜕凡境,就封你为将。现在,你做到了,今天我就兑现我的承诺。”
李良会意,躬身行礼说:“多谢将军!”
一个士兵捧过来一套银亮的盔甲。
李良平静地接了过来。
李将军对他更是欣赏,说:“你现在还小,还是以修练为主。暂时挂着我亲兵的职务吧,等你再长大三岁,再放你任实职。”
“是!”
李将军转身望向台下。
台下的众多年轻的族人,个个眼睛里冒出火来了。
他们无比希望此刻站在将军面前的是自己。
“不论是谁,只要忠于家族,只要肯努力修练,就一定会有出头之日。”
李家族人齐声喊:“是!”
李良站在台上,看见李婉激动的笑容,看见胖子欣喜的笑容。
也看见了李彬阴沉仇恨的眼神。
李良的眼神从李彬身上一扫而过,盯向了另一边的李勇。
是时候解决另一个隐患了。
今天李将军当众奖赏,让他名气大涨,借着这股势,他可以轻松做到许多往日做不到的事。
比如:解除李婉与李勇的婚约。
李勇是六长老的孙子,今年二十四岁了,蜕凡境外罡的修为。
他在城中当一家绸缎商铺的甩手掌柜,平时根本不管事,只管吃喝嫖赌。
家里养着七个妻妾,有十多个通房丫环,还天天在外鬼混。
李勇的目光与李良一相接,立时心虚的挪开了。
李良心里一沉,这反应不对。
不等李良下来,将军一说解散。李勇就跑得没影了。
李良盯着李勇远去的背影,心里大感不妙。
看这情形,要解除婚约,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李婉欢喜的迎了上来。
李良将李勇先抛到脑后,展眉微笑着和妹妹回家了。
“哥哥,恭喜你,你要当将军了!”
“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李良意味深长的说。
“嗯!我相信你。”
按压下烦躁的心情,李良专心修练,等与妹妹用过午饭。
李良决定去找李勇了。
李良穿上亲兵盔甲,先去了绸缎店,发现李勇很少来这里。
店里的伙计根本不知李勇现在会在哪里。
李良出了店,想了想,只能去找李俊臣问问了。
到了胖子家,往日对他没好脸色的胖子父母,现在却热情的不住问寒问暖。
以前,胖子父母总觉得儿子不争气,全是李良拖累的。他们很讨厌看到儿子跟李良在一起。
现在李良出息了,前程远大,他们立时觉得儿子还是有眼光的。
李良彬彬有礼的应付了长辈的问好,找到了胖子。
胖子见父母不再反对自己跟李良交朋友,心情好得很。
“良子,昨天我跟猎户定了货,一会我们去城外吃好吃的。我跟你说,老周经验丰富……”
“呃,我找你有事!”李良果断打断胖子的话。
要任由胖子说下去,他能详细说出老周三年打猎的经历,各种猎物烹制的方法,以及每种不同烹制法制出的味道细微的区别。
胖子能连着说上几天几夜。
“什么事啊?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事不能等我们吃完了再说吗?我跟你说……。”
“急事!李勇平时会去哪?”
“找他干吗?李勇那家伙,不是东西。我跟你说……”
李良无语的看着李俊臣。
胖子口沫横飞的讲着李勇无数的猎艳经历,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的丑事,赌博场上哪天输了多少,哪天又输了多少。
半天后,胖子意犹未尽的说出了李良急想知道的话。
“李勇这两天正跟田寡妇混在一起。”
“那寡妇住哪?”
胖子说了地址,正想接着介绍一下那条小巷子的事情。
李良已闪电般逃跑了。
“城南福田巷。”
李良找到了地方,敲了敲门。
一个中年仆妇将门打开道缝,警惕地盯着他问:“你是谁?”
“李勇!”
中年仆妇扫了眼李良身上的盔甲,这才打开门。
李良特意穿出来的盔甲,起了大作用。
要不然,中年仆妇哪会承认李勇在这里。
李勇听到动静,懒洋洋的从房里出来,问:“谁来了?”
抬眼看见李良,李勇仓皇地就想跳墙逃跑。
“你跑跑试试!”李良厉声喝道。
李勇立即就不敢跑了。
“你找我有事吗?”李勇心虚的问。
“进去说。”李良大步走进大厅。
里面坐着个妖媚的少妇,她笑嘻嘻地问:“你是谁?”
“让无关的人出去,我要和你谈谈。”李良沉下脸说。
李勇忙哄着,将田氏赶进了屋里。
李良在主位坐了,李勇只好讪笑着在客座坐下。
“婚约拿来!”
“什么?”
“婚约!”
“呃,你想做什么?”
“白痴,当然是收回婚约。”李良毫不客气的说。
“为什么,这可是你自己求着我,我才答应的。”
“那只是我和妹妹赌气,你真是天真。”
“婚约岂同儿戏,岂能反悔!”
“我就反悔了。”
“我爷爷可是六长老!”
“那又怎么样?惹火了,我一刀斩了你,让你喜事办不成,丧事倒是可以大办一场。”
李勇瞪大了眼睛,盯着李良。
“我妹妹岂是你配得上的,乖乖的将婚约还回来。我给你一千两银子赔偿,不然就是一刀。你选吧!”
李勇的修为全是好丹药堆上去,感觉到李良森寒的杀意,他吓得全身打啰嗦。
“拿来!”
李勇颤抖着双唇,想说又不敢说。
“嗯?你在找死?”李良猛然站起,作势拔刀。
“不,你等等。”
李良按刀盯着他。
李勇擦了把额头冷汗,心中叫苦。
李良心中一寒,厉声喝问:“婚约在哪?”
“在李彬那。”李勇脱口说出了真相。
李良心中大呼不妙,眼前闪过李彬那满怀恨意的眼睛。
“怎么会在他手上?”
“半个月前,他找到我,用一百两黄金买走了。当时我手头有点紧,所以就……”
“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一个月前,我和他喝酒,醉后无意中说了这事。”
“你听着,这事要传出去,我就杀了你。”李良压低声音威胁道。
李勇连忙点头。
李良大步离开了。
走到曲曲折折的小巷中,李良心中的怒火高涨,杀意满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