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远瞬间回神,怒道:“白漪晨,你这个坏丫头,我的爱车啊,看给你糟蹋成什么样了?”
白漪晨睁了一只猫瞳,也不说话,就那么嘲讽地看着白泽远。
白泽远瞬间熄火,胸腔憋了一股气,下意识转动车钥匙,等他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更是莫名觉得堵得慌。
这该死的丫头,他为嘛要听她的啊?为嘛为嘛啊?
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稳稳摁着方向盘,在这种大雨夜不专心是很容易出车祸的。
就好比刚刚,可不是差点撞上么?
雨刷器在不断刷落车前玻璃的雨水,白泽远猛地一个急刹,“不对!”猛地回头盯着白漪晨。
她依旧老神在在坐在副驾驶座,刚刚的急刹没对她造成半点影响,甚至身子都没有倾斜一下。
白泽远拽住白漪晨的胳膊,眼神变得危险,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躁:“是谁干的?”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说着便是翻来覆去的检查,白漪晨也不动,任由白泽远检查。
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胳膊,声音冷淡:“不过是摔了一跤罢了,你惊讶做甚?”
猫瞳里有的还是嘲讽,眼底深处更是冰冷一片。
白泽远有点话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白漪晨不在意的话语更是气愤,怒火中烧。
“是谁?我要打断他十七八根骨头,我白泽远的妹妹也是谁都能欺负的?”
白漪晨依旧不说话,眼里的嘲讽意味更甚:“有谁知道我是你白泽远的妹妹?你倒是说与我听听。”
白泽远抿抿唇不说话,是啊,学校里没人知道白漪晨是他妹妹。
这一点还是他要求的,是他自己跟白漪晨说,不准和任何人说她与白家的关系。
白漪晨在他看来就是一摆脱不掉的累赘。
而白漪晨也很听话,每次上学都是自己打的公交,以至于在圣落学院的七八年里,硬是没一个人知道白漪晨是他白泽远的妹妹,是白家的养女。
哪怕是白漪晨朝夕相处的同学也只是认为,白漪晨不过是平民家庭出生的平凡女,没有半点背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白漪晨生性软弱,被欺负了也不会说,只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更关键是,她知道,受欺负了说出去也是没人帮她的。
她在白家,在班级,从来都是孤军作战,孤立无援。
她从来都是被孤立的那一个啊。
白泽远发现,他居然该死得产生了一丝愧疚,那是对白漪晨的愧疚,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是苍白无力。
倒是安静坐在副驾驶座的白漪晨忽然伸出手臂来抱住他,湿漉漉的身子整个挤进白泽远的怀里。
白泽远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只听白漪晨软软的声音道:“哥哥,你抱抱我吧,我好冷,你都没有抱过我呢。”
那上扬的尾音,那猫儿一样的话语……这是在撒娇?
“嗯嗯,抱。”白泽远下意识收紧了手臂,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心都要软化了,觉得有个妹妹喊自己哥哥真是世上最美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