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嘁!”金俊宇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在饭桌上是不礼貌的行为,但他不在乎,继续旁若无人的吃饭,爸爸停下了筷子,起身道:“你们吃吧,我回房看会儿报纸。”
金俊宇斜眼瞧着他离开,没有丝毫歉疚,妈妈责怪的拍拍金俊宇,起身追了上去。金俊锡也放下了筷子,冷声说:“我吃饱了,我也……”
“都坐下吃饭!”爷爷一声怒吼,将金俊锡的话击了回去,金俊锡默默坐下,却并不动筷子。金俊宇继续大嚼特嚼,一口一口往嘴里喂着米饭,但饭菜究竟是什么味道,他似乎已经吃不出来了。在这样的家庭里,他根本感觉不到饭菜有香味,他开始怀念和林若彤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就算不吃,只看着林若彤吃,好象都很美味。
妈妈随爸爸进到卧室里,看爸爸窝躺在床上看起了报纸,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她轻声道:“奎仁啊,你还是再出去吃一点儿吧?”爸爸面无表情的看着报,好似没有听见。妈妈又小心的哀求着:“奎仁,俊宇很少能和你一起吃饭,所以……”
“你去吃吧,我已经吃饱了。”爸爸依旧低头看报,妈妈的哀求完全没有作用。
“奎仁,这回俊宇能够回来,我就不会再让他离开,如果他要是再离开,下次我就会和他一起走。”妈妈适当放大了声音,这是她从不敢做的,但今天她做了。爸爸终于诧异的抬起了头,“你在说什么?”声音威严而有着淡淡的怒气,“我从来没有要赶他走,是他自己说要出去闯一闯的,不是吗?”
“可你知道这都是什么原因吗?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愿回来的,你都知道吗?”妈妈因为激动声音都颤抖了。
“那你到是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爸爸皱着眉,很不高兴。
“因为这个家。”
“这个家怎么了?”
“因为你从来不把这里当是一个家。”
“你越说越不象话了!”爸爸呼啦一下把报纸扔到台桌上,翻身要睡觉。妈妈继续着,“俊宇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和一个慈爱的父亲,你却从来不肯给他这些,这对于你来说很容易,不是吗?”
“我对待他们都一样,如果他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随他怎么想好了。”爸爸沉着声不耐烦的答。妈妈站在那里,看着爸爸的后背,伤心的絮叨着:“我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不会嫁过来,只因为我自己家里的日子很贫苦,又有个爱钱的爸爸,我要是再坚持一下,也许俊宇会是个幸福的孩子。”
“你是说你现在不幸福吗?”爸爸蹭地坐了起来,怒视着妈妈,妈妈吓了一跳,“你这个不知足的女人,我帮你还了你家里所有的债,这些你都不知足吗?”
“是吗?因为还了债,所以就可以像高高在上的施舍者般,希望我和妈妈都摇尾乞怜吗?”金俊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他唇角不屑的翘着,眼眸冰冷如箭。妈妈看到他的样子,知道父子间的争吵要再次爆发了,连忙上前去推金俊宇出去,金俊宇握住妈妈推自己的手,对父亲冷冷道:“我会还给你,通通还给你,从现在起,我在公司的工作都是无偿的,所得工资你都可以扣除,什么时候还清了,你就告诉我。”
“你,你这个混小子。”爸爸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他不怕反笑,“可是你对妈妈的债要怎么还呢?”
“什么债?”爸爸一愣。
“青春,二十多年的青春,还有为你持家做饭,这些要怎么算呢?”金俊宇的话说到了爸爸的软肋,爸爸哼了一声,倒头假装去睡,金俊宇卸下冰冷的眼神,握了握妈妈的手,转身出去了,他已经彻底死心了,他曾经还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一定会得到认可,看来现在都是自己在一相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