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在家休息,欣然接受朋友的邀请,一起去东钱湖游泳。
当我换好泳裤,猛地跃入湖水中,扭动着已经开始臃肿的腰身,畅快地用各种姿势在湖中来回游动时,朋友们都大声喝起彩来:“啊,看不出你原来还是个浪里白条啊……”我一抹脸上的水珠得意地说:“游泳我可是有童子功的,这个童子功就是在东钱湖练成的”……
说来话长。我可以说自己是东钱湖边长大的孩子。我出生才十个月时,母亲要给我断奶,就把我送到东钱湖畔的外婆家,请外婆抚养,而且一养就是8年。因此,我总是骄傲地对朋友们说,我是吃东钱湖的鱼虾长大的。
外婆家的大门正对着东钱湖,因此我从小与水亲近。三四岁的时候,就无师自通地能够浮沉在东钱湖的风浪之中了;五六岁时,已经练成一个“浪里白条”,什么狗刨、仰泳、潜泳,早就样样精通,我可以在水中玩许多花样,摆出种种“POSE”,造型之酷,足可以与花样游泳运动员相媲美。摸螺捉虾,更是我的拿手好戏。那个时候,我是村里出了名的“外孙皇帝”,外婆疼、舅舅爱,野得没形。但是,外婆又实在害怕我玩水出事情,因此对我管束甚严。不允许我一个人下湖玩水,但我总有办法对付她。
盛夏的午后,外婆躺在躺椅上午休,她让我睡在旁边管着我。我哪里睡得着,心痒痒的只想跳下湖去玩个痛快。好不容易等外婆睡着了,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悄悄地脱掉身上的短裤背心,全身赤裸着,以最快的速度从屋里蹿出来,一头跳进湖里,与小伙伴们打水仗、捉迷藏、摸鱼虾,大呼小叫,无比痛快。外婆午睡醒来,身边哪有外孙的身影,连忙拿起晾衣竿颤悠悠地来捅我,一边高声叫骂:“小冤家,你快给我上来。”
在外婆的千呼万唤中,我恋恋不舍地爬上湖去。到这时,我至少已经在湖水中浸泡了三个小时,十个手指头和十个脚趾头的皮已经像浸泡过久的倭豆,全都“涨孵”了,再看看自己的小鸡鸡,早已经缩进体内……
东钱湖是我童年时的天堂,因为东钱湖畔有我的外婆家。东钱湖曾经记录过我童年时代的多少故事啊。到现在为止,一想到外婆,脑子里就会出现东钱湖,就会浮现在东钱湖度过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一说到东钱湖,就会想起我的外婆,想起她每天傍晚站在村口的大树下,手搭凉棚,盼我放学回家的情景……
现在,我也经常去东钱湖,但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外婆和舅舅都已经过世,原来居住过的老房子也已经卖给了别人。尽管这样,我还是愿意去那里走走,看看我熟悉的老房子和外婆的老邻居,去想象一下枕头旁跳跃着的由湖水搅起的月影,听听东钱湖的涛声,闻闻那由风吹过来的我熟悉的湖水的气息,赏赏湖面的点点渔火。每每这个时候,一种甜蜜的酸楚会占据我的鼻腔,一股淡淡的悲伤会布满我已经不那么善感的心灵,继而弥漫至全身……
2007.7.29
当我的双脚终于踏上台湾这一片土地时,它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说它熟悉,是因为台湾与大陆,书同文、语同音、食同味,一样是华夏子孙,一样是中华同胞,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说它陌生,是因为不同社会意识形态的长期作用,这里的人们许多方面,又不是和我们习惯的那样,而这也正是台湾吸引我的一个很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