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年的八月,我选择在三十号的一个凌晨来到这个从未谋面的世间,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人不禁哑然失笑,还在小心翼翼的抱着我和我说着悄悄话。我的儿伴却抉择在比我迟一个月零25天的秋韵习习的十月......四年后,我们该上托儿所了,可惜就差一个乡村农人弹奏乐章之九月,我的儿伴——木加华,落队了。以至于,我独自一人上了托儿所。然而我的妹妹——莎莎,出生在05年的教师节。
依稀记得第一天上托儿所,外婆牵着我小小的手,带我来到一个我完全陌生的环境。那时的我和所有刚上托儿所的孩子一样只顾着哭,之后的几个月也是如此。模糊记忆中,只有那小小班教室里的迷你滑滑梯,现在的我还惦念着它以及青青草地上的秋千。至于老师叫什么,我干了些什么完全是断片的。唯有一件趣事使我记忆犹新,但凡是在教室上课哭闹着的小屁孩就可以去室外玩耍......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跳级升级为大班的学生,并遇见了周老师——蓓蕾托儿所新来的年轻女教师,那个时候我再也不哭了,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长大了,还是因为知道了在这个大班哭也是无济于事的。庆幸的是我在大班结识了新的伙伴——紫菱。因年龄相仿,我们很快玩到了一块,后来才知她其实是我的隔壁邻居,不过此前因为父母工作原因一直在丽水念书,使我们素不相识。
读完这一年,政府承办的蓓蕾托儿所关闭了,所以我们搬“家”了,从原地址北菜市场搬到工业园区,从原名蓓蕾托儿所改为七彩幼儿园——寓意每个孩子都会有彩虹般的童年。虽然环境变了,但是老师、伙伴们毫无二致。我,紫菱和才读大班的木加华一起,小手拉着小手,嘴里哼唱着刚教的儿歌,一起上下学。
后面的日子里,我从木加华的口中常常听到“小燕子”这个鸟名,刚开始听到这个词时,我以为是去上学时广播里放的儿歌《小燕子》,并没有很在意……幼儿班很小,小到我可以时不时的碰见木加华,碰见木加华身边那个笑得令人如沐春风的小女孩,便一直好奇着......迫不及待地想从木加华口中去得知有关她更多的消息。随后从木加华口中得知那个女孩乳名为燕子,这名一听就仿佛给人们带来了春天一般。十分幸运的是她也是我们的邻居,只不过有些距离,住在云岩山脚下。之后,年龄相仿的我们,互相了解,互相熟悉,互相……
那时的我们不会想到,之后的人生中彼此玩闹,彼此牵绊……
冬天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对于我们几个小毛孩来说,冬天只不过是,从长袖到毛衣的过渡季,我们的玩乐生活并没有因为寒颤的冬季而变动。
正准备出去,仿佛传来有人喊我的声音。我来不及穿鞋,便匆匆忙忙地冲到窗户边踮起小脚丫——在那时的我,大冬天并不乐意穿鞋,人人看了心里便直打寒颤,因此外婆每每提醒我要穿鞋。高声一嗷“我很快就下来了,等我会儿”。不顾外婆的劝阻,来不及穿上厚棉衣,便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就急迫的溜下楼了。那个年纪的我们,不知什么是冷,什么叫累。无忧的年纪,无尽的嬉笑。
刚到楼下就看见她们三已急不可耐的想先一步抢占有利地行。“猫捉老鼠”——老鼠懒惰了,没了过冬的粮食,只好有求于猫。狡猾的猫又怎会让小老鼠如愿以偿?它们命中注定的“仇家”,这是个“物竞天存,适者生存”的时代呐。首先,我们“石头剪刀布”决定好角色与各自角色的地点。意料之外,我和紫菱成了“大猫咪”,而木加华,小燕子以及比我小4岁的妹妹——莎莎成了“小老鼠”。几家喜,几家愁。莎莎有点不开心,她想充当猫咪去捉弄小老鼠,可是事与愿违,于是耍起了公主脾气,我们一群人诱惑的诱惑,威胁的威胁,各出奇招让莎莎公主妥协,最终以一包辣条解决了一切。
游戏就要开始了。小小的身影,一步一步,慢慢的来到我的猫王国,熟视无睹。“莎莎快回去,回到你自己的鼠窝”我叫道。
第二只老鼠,木加华出洞了,极速的前进。我一个机灵,跳下台阶,伸手一擒,凭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抓住了这只行动迟钝且笨拙的老鼠。好吧,其实是凭借着我胖嘟嘟的强健体格,逮住了这只老鼠。不料,这竟是调虎离山之计,只见小燕子已拿走一堆“粮食”正要跑回她那“贼窝”。
“紫菱,快!快!快!捉住那小偷,拿下她,木加华我一个人可以禽住。”我大声地吼叫,仿佛看见粮食已被贼鼠吃掉,给了它们冬天的一片期望与寄托。
我看着,紫菱跑去擒拿燕子。燕子的脸上已有藏不住的喜悦,好像意料之中,故意停下,以胜利者的嘴脸朝我两一笑。
KO,第一局,鼠胜,猫败。
“告诉你们几个,这第一局是我看你们实在是太可怜了,看看你们的队伍,要有脑袋的人没有,要有力气的人也有没有,有什么用。我就勉强给你们赢一盘好了,不用太感谢我的。”我不以为耻的说道。看着她们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简直比赢了还兴高采烈。
“你们这计还能用几次?用不了几次了。”紫菱助威道。
……
这些话已经成功的激起了彼此的仇恨感,激烈的角逐才刚刚开始。
小巷里时不时的传来嬉笑与打闹声,在巷口徘徊,在大人们的耳畔……
奶奶的喊叫声停住了我们的游戏,有些抱怨,但更多的是歇好再来一局的想法。几个人飞奔射向奶奶家去,向零食招手……几个人一起坐在奶奶那窄小的沙发,窝在一起,看着电视节目《智慧树》,嘻嘻哈哈的……
小屋里,火盆中火星跳跃;火盆上,几只小脚,几双手。小屋外,寒风冽冽。
“哇!”紫菱让人捉摸不透的一声。顺着紫菱的视线,望门外看去,只见天地间下起了细小而密集的雪花。“未若柳絮因风起”正是如此吧!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上帝倾诉着对大地的热爱,传达着对春的向往,正如著名英国诗人雪莱在《西风颂》中写道“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一个晚上的时间,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顶着冷风,推开窗户,向远处望去,平台和长廊的栏杆已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花盆里花的枝干和叶子上都托着一团团的雪,晒衣架上的雪像一条弯曲的小路,无尽绵长过去;红瓦屋顶上的雪像一排排钢琴键,一排红瓦一层雪,排列得那么整齐,令人望而止步,停驻欣赏…
时间还早,地上的雪印还未被车人给踩踏,一切都如最初时那样……
门边的大狗还在窝里不肯出来,外公已在门口和大人们聊天了。吃完早饭,领着妹妹去门口,不料木加华这个懒人居然起了个大早,奇迹!奇迹!
“bai,我们去田野玩吧!”木加华已火速跑到我面前。
“走吧,去看看有没有好玩的。”我还未回答便被莎莎抢先一步回应。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从原先的走变成了百米竞赛,一分钟的路程被我们十几秒便到达了。不一样的色彩,雾色中远山朦朦胧胧,脚边被雪压着的白菜隐隐约约冒出那么一抹绿色。
一些房子的屋檐垂下冰柱,晶莹剔透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到了那些屋檐的冰柱,不约而同的打起来它的主意。万物中的一切都是有限的,不多的这些冰柱就看谁先抢到了。一哄而上,折断它,破坏了它……
“bai,莎莎,这是冰有点甜甜的。”木加华的一句话使我们都好奇的吃了一口,就像炎炎夏日吃了一口雪糕时那样的迫不及待,生怕它化了。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嘴角不经一个向上的弧度。把冰柱折断,把一小段的放在手心,那两个还在傻傻的玩着,保持着和她们的对话,悄悄地改变方向到她两的身后,早已准备好的,放进这两人的脖子里去,使她们清醒一点。
木加华和莎莎同时尖叫。两人交换了眼神。
不妙!快跑!一场追逐将在在雪地上展开。
“你们两个人对付我一个人公平吗?”毫无疑问,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复我“公平”!
别看木加华瘦瘦弱弱的,这滚雪球的能力不容小觑,那两人一个滚雪球,一个扔雪球,我竟然无法招架的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雪球供应不足两人一起上,趁她俩还在专心做雪球,来个偷袭,然后跑…
在空旷辽阔的寂静田间,阳光万里。
夜晚,外婆收拾打扫完家务,看到还不肯安安静静躺下睡觉的我,还在和莎莎床上打闹,便让我和莎莎快钻到被窝里躺下。
“外婆,木加华睡了没?”
“外婆,紫菱睡了没?”
“外婆,燕子睡了没?”
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我都会唠叨一遍又一遍,再安静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