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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既已离去,何须再现

陈晓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物品,她把袋子继续抱在胸前,看着远方。透过车前面的玻璃,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尽收眼底。这座城市可以说是陈晓芸最熟悉的地方了,比自己的家乡F城还要熟悉。

从小因为家庭的原因,陈晓芸对F城就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厌恶,她讨厌那里的人,讨厌那里的规章制度,讨厌那里的一切,对此她一心想往外飞。她渴望自由,渴望独立,但同时又渴望得到温暖。而她所需要的这一切,都在A城得到了。

高中毕业后,她发现骆铭丰的心想得更远。她发现自己永远也跟不上他的步伐,原本打算默默地喜欢着他,关心着他就够了,可没想到命运的巧合竟让他们知道互相喜欢着对方。想到这里,陈晓芸不由得会心一笑。

车停了,陈晓芸推醒熟睡的顾红,顾红揉了揉眼睛推开车门下车。

“师傅,多少钱?”陈晓芸低下头掏了掏裤袋。

司机想了想,最后说:“35。”

陈晓芸从掏出的钱里面拿了三十五块钱给他。司机接过钱,立马调转车头。陈晓芸和顾红走进汽车站,很快陈晓芸就买来两张票。顾红知道陈晓芸的习惯,自从陈晓芸挤了一次硬座后,知道其中的痛苦,从那以后她坐火车只坐卧铺,不坐硬座。来不及买火车票就直接坐汽车,反正她爸陈青平有的是钱,她从不在乎这些。

陈晓芸和顾红很快就坐上了大巴。不知道为什么,顾红最近都感觉好累,总是睡不饱,一坐上汽车就睡着了。陈晓芸也感觉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导致自己的睡眠质量大幅度降低。她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想睡却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一些不好的事情,眼睛闭上了又睁开。她靠在窗边,向窗外望去。

秋天果然是一个令人伤感的季节,在即将来临之际,总会有许多潜在的预示。随着车行驶的步伐,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可是那都是匆匆扫一眼,在这个过程中能留下的,也只是第一眼的印象罢了。看着看着,陈晓芸竟然睡着了,或许是她真的太累,眼袋始终无法消去吧。

“F城到了,F城的,F城的下车了。”陈晓芸被收票阿姨那洪亮又粗犷的声音震醒。她潜意识的醒来,推了推旁边的顾红,说:“到了,该下车了。”顾红醒来,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说:“就到了,哎呀!我睡得太沉了。”

她们踉踉跄跄地走下车,这时天已经黑了,陈晓芸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7点10分了,她觉得肚子很饿,想吃东西了。她问旁边的顾红,“你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吧!我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有点饿了。”

“天哪,大小姐,你终于醒悟了,还知道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早就饿死了。”顾红激动地说。

“有那么夸张吗?”

“那当然了,走吧!我们快去吃东西吧。”

“走,肯德基的干活。”陈晓芸拉着顾红走。

虽然很久没回家乡了,至少肯德基在哪陈晓芸还是知道的,不过现在的F城可比以前豪华,灯光都比以前的亮很多,街道也比以前热闹,路上的车辆也多了不少,只是交通更拥挤了。

陈晓芸和顾红走进肯德基。顾红先找了个位置坐下,她毫不犹豫地走向柜台,点了一个全家桶,她捧着全家桶用力的放在顾红面前。

“你疯了吧!我们俩吃得了这么多吗?”

“吃得了啊,怎么吃不了了,我要把这几餐欠的都补回来。”

“好,你说的,晚上吃那么多,我怕发胖,最近在减肥。”顾红说完站起来又继续说:“我还是去点一些果汁吧。”

“不要。”陈晓芸拉住顾红说:“你要陪我吃。”

顾红求饶道:“大小姐,你就放过我吧!你是典型的吃不胖,我是典型的一吃就胖。”

“不行,今天你就得陪我。”陈晓芸任性的本性暴露出来了。

顾红没有办法,坐下来陪她吃。顾红极其不情愿地吃着,一边吃还一边嘟哝:“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有些人使劲吃使劲吃都吃不胖,而有些人就连喝凉水都会胖,这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呢?”陈晓芸拿起鸡腿不停地往嘴里塞。顾红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一条鸡腿,陈晓芸用手揉了揉肚子,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咬下去。顾红就只吃了一条鸡腿和一个汉堡就吃不下了。而陈晓芸却一个人吃得有滋有味,以前总是陈晓芸吃不完的剩给顾红吃,现在却反了过来。陈晓芸啃完鸡腿,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和手,站起来看了看时间,19点50分。

“走,时间还早,吃完了,我们去逛街。”

顾红没有说话,她知道陈晓芸是在发泄,所以她知道她要做的就是陪着她,依着她,顺着她,让她疯。

逛完商场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陈晓芸和顾红打了的士回家。那时已经很晚了,她怕吵醒爸爸,就悄悄打开门,轻轻走进去,放下东西,她们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寂静的夜很快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陈晓芸闭着眼睛拉开窗帘,微弱的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还是家里好,至少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安宁。

陈晓芸感觉自己听到了炒菜的声音,菜香味扑鼻,她想:一定是陈阿姨在做早餐。她推开房间门,高高兴兴地跑下楼梯叫了声:“陈阿姨,我和顾红回来了,你多做点早餐吧。”最后的那个吧字很轻,陈晓芸的脸色瞬间变得如乌云一般,她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谁,那是当年狠心抛下她的妈妈,不,那不是,陈晓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脑袋瞬间空白。她一个劲地跑上楼,走进自己的的房间,狠狠地关上门,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李婉婷由于本性跑了几步,有些担心,可是,她又停止了脚步,手握菜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陈青平从楼上急匆匆地走下来,边穿外套边问:“是谁回来了?”李婉婷没有说话,陈青平朝楼上发出声响的房间看了看,然后再看看一脸愧疚的李婉婷,他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身走向陈晓芸的房间。

李婉婷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只知道自己要多做点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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