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好。我是仁德中学的李校长。马上就是一模考试了,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取得一个好成绩。好了,不说了大家认真上自习吧。”
刚打了铃,位于教室左上角的喇叭就响起了标准的中年妇女播音腔。因为这次考试关系到学校在省里的排名,所以连校长都出马了。“我去!这不是告诉我们考不好就完了吗?”景妞拍了一下桌子,说。话音刚落,迟到的王乐笃又飞一般的经过她身旁坐到了她身后。“王乐笃!我真的不想说你了!”班主任母犀牛般的声音让整个楼层都听的清清楚楚。景妞扭头看了一眼王乐笃,当事人气定神闲的收拾好东西就开始背英语了,根本没有把犀牛老师放在眼里。犀牛老师也习惯了被王乐笃无视,扫视了一下教室,然后踩着高跟鞋回了办公室。
“滋滋滋。”刚看了一个单词,王乐笃的手机就震动起来。王乐笃看了看手机,本来睡眼惺忪的面容突然警醒了起来。“喂,阿临。”
中心医院。
王临正跟爷爷王晔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爷孙俩面色苍白,大大的黑眼圈显示出昨晚的疲惫。日出时,父亲的腹部突然大量出血,医生甚至在进入手术室前让爷爷签了病危通知书。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接着又是焦心的等待和无尽的沉默。
两个小时后,医生满头大汗的推出了父亲,大家以为还和以前一样还会出现转机,所以依然呆坐着,只有西装男站了起来。西装男看了一眼病床,病床上躺着的人腹部已经没有呼吸的起伏,他愣了一下,然后瞳孔放大看着医生。“王董,实在抱歉。常宇先生已经…我们实在无力回天了。”秃头医生看到西装男的眼神,急忙对着王晔深深鞠了个躬,对这个年过古稀的医院股东致以深深的歉意。王晔抬起头,看到医生紧张到汗水已浸湿了洁白的医袍,甚至不敢对视自己的双眼,就轻轻的说:“谢谢。你辛苦了。去休息吧。”秃头医生瞬间如释重负,又鞠了个躬后匆忙走了。
“准备后事吧。”王晔对西装男说。说完,就摆了摆手示意西装男把他推走了。王临颤抖的摸了摸病床上的人的鼻息,护士把他拨开,蒙住了病床上的男人的脸。王临拿出手机,拨通了最亲的姐姐的电话,“喂,乐笃啊,我爸。死了。”
王乐笃赶到医院时,站在一楼看着这座旋转向上的豪华医院,感到阵阵阴冷,已经腿软的她甚至摔了一跤,不得不慢慢走向电梯口。周围的人见惯了这种情况,都自顾自忙自己的事。
或许慢慢走,时间就会慢一点儿吧。
“阿临!!”王乐笃上了楼,看到手术室门口只有王临一个人蜷缩在旁边的椅子里,孤零零的他让王乐笃心痛不已。王乐笃走了过去,默默坐在王临身旁,轻轻抱住了他。
“唔唔唔。”极力忍住的哭声从肩膀传来。王乐笃听着,眼睛也不听话的涌出了泪。
六小时后。“乐笃!吃点吧,一天没吃饭了。”张震炜端着手中的粥对坐在医院走廊一言不发的王乐笃说。
“我不饿。王临吃了吗?”王乐笃没有抬头,一天没有吃喝使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张震炜看了看病房里坐在病床旁的旧沙发里发呆的男友,心里满是心疼。“他没吃。”张震炜说。
“哎…”王乐笃叹了一口气,眼泪又流下来了。张震炜轻轻拍了拍身边闺蜜的肩膀,心里十分担心王临。
他们家的事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听乐笃说在他们家很难感受到亲情,但王临和王乐笃两个人一直很亲密,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作为长辈的乐笃的父母居然没有出面,看来乐笃没有说错。自己父母虽然挣死工资,却一直和睦相处,自己一直活得很幸福。想到这,更加对这姐弟俩心生怜悯。
“喂!女神!他俩咋样了?”张震炜手机突然震动,接起来就听到杨政着急的声音。“哎…王临他爸去世了。”“妈呀我去!这该咋办!景妞!出大事儿了!”一阵风吹过的声音后,张震炜听到电话那边乱糟糟的,一看时间,刚放学。接着,就传来景妞狂叫的声音,“哎呀妈呀!太悲惨了!”景妞抢过手机,急忙问:“震炜啊!那他妈怎么样了?”张震炜皱了一下眉头,死胖妞又叫她震炜!“阿姨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你们别担心啦。”张震炜说。“哎那。喂别抢!!嘟嘟嘟。”手机突然断了,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想是把手机不小心按了。
张震炜又担心的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还好自己中午给王乐笃打了个电话,否则不知道这两个人该怎么办。张震炜刚放下手机,就看到本来在病房里的西服男出来接电话。一分钟后,他从耳边拿下手机,接着看着她说:“张小姐,我是王董的秘书,是这样的,王董公司有事要马上回广州,走之前他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