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射入屋内,照在邵然白皙的脸上。只见那人眉头微皱,似是极不喜欢这种感觉,随后就睁开了眼睛。邵然想要起身,却不想因身体上的虚弱,再次的躺在了床上。邵然叹气:这事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他艰难的移了移身子,想要换一种方向睡着。正巧与怀中的人对视,邵良开口:“哥哥,你醒了。对不起,昨天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邵然看了看邵良,此时他正一脸的惭愧,嘟嘟着小嘴,脸也微红,头稍稍低下,正是一个小孩子认错的模样,着实是可爱极了。邵然不禁的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一副宠溺的语调:“没事,哥哥不怪你。”“恩。”邵良欢喜的应声答道。可随后又陷入了不解:“可是哥哥,你为什么会这样呢?”邵然正要开口时,父亲推门而入。“然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没事了,感觉好多了。”邵然一边笑着说,一边用被子盖住邵良。可是邵然错了,他以为他盖上被子,父亲就感觉不到良儿的存在,对吗?但是血脉相连,就算是在不可思的事,也会被相信的,更何况父亲知道。
父亲倏尔就变得愤怒起来了,大喝:“然儿,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邵然一愣,转而又装着糊涂说:“对不起,父亲。我不应该私自喝酒的,我犯了家规,您惩罚我吧。”他现在只好称什么也不知道,也希望父亲不知道才好。父亲冷笑死盯着邵然。果然还是被发现了。“然儿,父亲知道你喝了酒,父亲不怪你。但是良儿那件事你做何解释?”邵然心里大骇,不过一瞬间就平静下来了。毕竟父亲也是邵家中人,而且习得了邵家家谱,自然是知道的。现在想来,刚刚是自己太愚蠢了,竟想以转移话题为媒介,将父亲过度到自己喝酒的那件事,可是自己喝酒的那件事,最终还不是会高发邵良的吗?邵然不由得一笑,在自己父亲面前还玩什么小聪明呢?邵然也知瞒不住了,反问道:“父亲怎知良儿回来?”听到此语后,父亲沉默,他没想到良儿真的回来了,而邵然竟还知道全部,他不由得高看了邵然一眼。虽说他平日里掩藏的很好,也未曾向邵然说起过曾经,可是毕竟邵家祖辈的事是事实,而事实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只不过,这一天太早了,太突然了,以至于邵父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何时知道的。忽然,父亲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不知多久以前,父亲发现自己密码箱里的东西有了一点褶皱,那个褶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毕竟是有了。那时他还在想,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了,自己何时会那么不小心将老祖宗的东西弄坏,想必就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就让邵然看到了。不过,密码箱的密码,他是怎么破的?既然,如今那个事实已不再是秘密了,那么现在就是三个大明白人在这里,说话还何须那般的委婉。“然儿,你不知道吗?邵家的墓里埋的是魂魄,还有那砖的用途吗?昨天你与我一同去上了坟,难道看不出吗?”邵然一愣,父亲已把话挑明了,不是吗?。他深呼了一口气,这一切终于要有了一个结局了。是啊,他昨天上坟的时候就发现了,砖块上的邵字变得清楚了。按理说那砖块是人血凝固成的,邵家专用的,明明是可以给地下的灵魂用来补充灵气的,以使他可以走到轻家的灵前,去和轻家道歉的,所以那上面的字迹应该会逐渐消失,到最后的砖块也变小,然后消失掉。可是邵良的那块砖那么的反常,很显然墓里是空的,这就足够说明邵良他又回来了。“是啊,良儿是回来了。可又能怎样?”邵然轻笑着说。他不着急,如今底细都知道了,不如坐下来慢慢的谈谈,把话都说得明了,他日的做法到底是为什么?虽然邵然是看了那本家谱,可这并不代表他就知道一切,有些事情,他要听父亲亲自说出口。
此时,邵良再也不能忍了,拨开刚刚哥哥给他盖被的手。是啊,现在盖着被子还有什么用吗?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该说的也已经说了。他还藏在被子里,算什么吗?“良儿。”父亲朝着邵然旁边的空气叫着,虽说他是看不到的,可是血脉感应感觉到了。“恩,父亲是我。”此时的邵良语气有些低沉。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终于等到再见到父亲的这一天了,他就是想问一问,一句话:当初,为什么杀我?邵良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非要那人亲口确定了才行,他才可以放心。可还未当邵良问父亲,父亲就已接过话,坐在了床上,说起了故事:“如今,你们两兄弟都在这里,父亲就和你们说一说我们家族的故事。还有然儿,你不是一直都想问我为什么要肢解了良儿的身体吗?我现在就来告诉你答案。在古代的时候,我们邵家是一个暗杀组织,专门为掌权的人效力,而这个这个组织一直延续到新中国成立。也就是从开始的为皇族效力,满族效力,到后来的为临时政府效力,甚至是为******效力。只是后来,这个组织不适合了,我们就不做了,不过现在我们家可以过得好好的,面子上很富裕。原因也包含这个,暗杀不做了以后,我们就只是联系一些人脉,帮着高层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有了高层的庇佑,我们自然可以好过一点。不过,在历史上有一段时间,邵家人到处逃窜,躲着掌权者。据口口相传,你们的爷爷告诉我说,在那年,邵家误杀了一个人,叫轻风。在当时,轻家是很有声望的,一直做着行善积德的好事,帮助了很多的难民,也曾帮助过我们邵家。可是在一次的执行任务中,邵家的人,不小心刺伤了轻家大小姐轻风。只因邵家有规定,伤人不可以留活口,所以轻风必须死,而且是在眼见误伤却不能救治的情况下,硬是给了一刀,终于将他杀死了。而后,不知怎么,邵家的人丁开始稀少,而且不能喝酒,一喝酒就会心口疼,然后开始出血,慢慢的酒精积累到一定程度,人就会死亡。这也是邵然那日喝酒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只是我不知道,时隔多年,竟还是这般的厉害。”说到此处,邵良不禁看了一眼哥哥,他的悔意更加的严重了。而邵然却是没有什么的,对着邵良笑了笑,示意自己真的没事,他不用愧疚。而父亲继续说着:“在那轻家大小就死后,轻家一夜之间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原因,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而那日误伤轻风的人,回来之后竟然疯了。他一刀一刀的开始砍自己,没有人可以拦的住他,只好任由他胡乱的砍着。只不过他自始至终砍伤的只是自己,没有碰到别人一分一毫,即使是有人上前拦他的时候。后来,长辈们就看着他自己死在自己的手里,死前的时候,他的胳膊,他的手,他的推,到最后的头,都是分开的。他就这样被自己肢解了。人们将他埋葬了,并立了一块砖头。毕竟我们邵家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事,也不值得去立大碑,索性这个习惯将当做了规矩。而后来不知谁说了一句,以后大家死的时候,家人就负责肢解他的身体,也好让他去给轻家赔罪。也就是今天我为什么还要这般做。”父亲说到这里有些后悔了,不过有很欣慰,毕竟自己现在很少做这种事情了,而自己的孩子与黑暗腐败暗杀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这个罪还是没有偿还请。
父亲的解释并没有什么,它不足以说明他为什么那么残忍,这事儿任谁也接受不了。一切都只是迷信,而且没有白纸黑字上的东西,这万万是不可信的。但是这一切看起来完全的符合,而且父亲没必要说谎,他应该,他一定也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不过,那所谓的迷信都不重要了。人们要的只是一个说法,如今说法给了,自然是不好意思再问些什么了,就算不是真的,可它已经印入了脑海中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