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上过一节很有趣的地理课。那节课讲的是澳大利亚。在讲课之前,老师在墙上贴了一张世界地图,问道:“在澳大利亚被发现之前,世界上最大的岛屿是哪一个?”有个同学说是格陵兰岛,其他的同学都附和着。
老师别有深意地笑了。他用笔在澳大利亚的版图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孩子们,”他说,“在澳大利亚被发现之前,它就是最大的岛屿。人们没有发现它,并不等于它不存在。”
时间过了很久,不知为什么,这个小故事依然让我记忆犹新,而且越来越品之有味。是的,事实就是这样,澳大利亚被发现之前和被发现之后,它都是最大的。它并不因为我们不知道就会退居第二。其实,我们知道的又有多少呢?我们怎能够因为我们的不知道就去轻视或否定它的存在呢?
我常常感到困惑,为什么那么多现代人如此习惯于诸如此类的宣言和判断——“是这样”“一定要”“不可能”“绝对”……他们坚决而肯定地说着诸如此类的话,好像一切都在他们的预言和把握之中。我也曾立于这样的人群里。但,现在我已悄悄地退了出来,一面惊诧着他们的雄论,一面努力让自己保持沉默。
沉默也许是另一种尊重。“我们只有两种人生,一种是学习过程中的人生,一种是学习过程后的人生。”有人这样说。然而我总是觉得我们只有一种人生,那就是——学习过程中的人生。
习惯与盲从,不管对个人来说还是对人类来说,都是发展的一大障碍。人往往习惯于已知,盲从于众人。如果我们每一个人从小所受的教育都是理性的,思辨的,那么我们就具备了可持续性发展的基本素质。如此,我们的生活就不会是无知的人占据了热闹的中心,而让那些智慧的人立于边缘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