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另一端,396舰和389舰紧近南越16号“李常杰”舰进行集中近射,敌舰中弹起火,拖着浓烟,仓皇逃窜。敌10号“怒涛”舰为给16号舰解围,趁机偷袭389、396舰。396、389舰立即调转炮火,一齐连射10号舰,一连串炮弹的准确的打击,打中弹药舱,10号舰即时爆炸起火。389舰继续猛烈炮击,紧迫不舍,不让受重创的10号“怒涛”舰逃脱。
389舰中弹起火,后35炮位甲板被洞穿,坚持拖着烈焰努力跟上编队,85主炮猛烈射击敌16号舰。敌16号舰被击伤,退回珊瑚岛。
396舰即调转炮口继续攻击10号“怒涛”舰。396前甲板为双37炮和25炮,虽然射击凶猛,挥弹如雨,但威力偏弱,无法重伤敌舰。
389舰带着大火靠近,以85炮猛烈射击。敌人根本不知道389舰是刚完成一年厂修,50年代的老舰,即奉命归队仅3天,连试航、试炮也来不及,便连夜开赴西沙参加海战。经过此番殊死激战,虽然10号“怒涛”舰受创而逃,其实389舰也是带伤追击的。指挥台已被敌炮火打坏,人员伤亡很大。但全舰官兵同仇敌忾,视死如归,坚持英勇作战。
殊不知389舰追击时,舵机失灵,速度过快,直接冲入了越方两艘舰艇之间,受到交叉火力的攻击。其后的396舰怕会误伤,不能发炮支援。
双方的火炮都派不上用场,389舰舰长肖德万灵机一动,扔手榴弹。389舰上装载了好几箱原要给守岛民兵送的手榴弹,由于18日夜里风浪太大,没能送上岛,这时候倒派上了用场。于是战士们把一连串的手榴弹扔上了南越10号舰,抄起冲锋枪向南越10号舰甲板舱面一阵横扫、还有托起反坦克火箭筒还击!击穿10号舰指挥室,舰长及以下观通指挥人员数人被当场击毙,致使10号舰失去控制。
10时35分,被打得千疮百孔的10号舰撞上我389舰体后部,此时的389号舰也已操纵不灵。
事后,南越向新闻界惊呼“共军使用了导弹”。趁敌人晕头转向时,389舰全速倒车,退出了越军的夹击,389舰已受了重伤,3个舱进水,舰体倾斜,航速也慢了下来,只有准备冲礁自救。海水从弹孔湧入主机舱,高速运转的主机受到严重威胁。身负重伤的郭玉东和郭顺服为了保护主机,坚持以身体堵漏,直至牺牲仍保持堵漏的姿势。
10时42分,一直在外围观望的南越16号舰认为时机已到,便立即掉转船头向389舰袭来。这时,389舰上的炮弹已经打光了,舰长肖德万见状,当即命令装好深水炸弹,准备敌舰靠近时给以沉重的回击。以低速发射深水炸弹,很可能会炸伤自己,可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海战中,除此之外已别无选择。
装好深水炸弹的389舰正准备发射时,396舰及时赶来支援,掩护386舰撤出战斗。16号舰害怕再遭痛击,急忙逃往外海。16号舰先前发动机舱水线下中了自己5号舰一发127毫米炮弹。幸亏该炮弹没有爆炸,不然,将自陷灭顶之灾。后来又受到中方389、396舰夹攻,此时其通讯、控制和供电系统都已失灵,舰体渐倾斜至40度……只剩一部主机还能工作。
当时,敌炮弹打在389舰的两部主机之间,舱内即爆炸,火势迅速蔓延。全舰官兵即要坚持战斗,又要奋力灭火。火势扑灭了,舰艇保住了。副机舱内硝烟弥漫、严重缺氧,抢修被炸坏的发电机的5名战士,全部英勇牺牲。
两舰脱开后不久,389又与10号两舷擦撞,舰体后部被撞伤。舰首上翘,尾部下沉。后甲板过浪,浓烟滚滚,自航去琛航岛抢滩搁浅。
在战场北面,敌人的进攻已基本瓦解,396号舰接海指命令,全速南下,与271编队集中打击4号“陈庆瑜”舰,5分钟急火近射后,4号舰吃不消了,一面向5号“陈平重”舰求救,一面向外海退走。5号舰返回战场并向我开炮,我3舰立即放下4号,围攻5号。
11时整,敌5号舰再次被击退,与4号一起出向东驶去出逃。4分钟后,越舰16号“李常杰”舰再返战场,打算营救10号“怒涛”舰,我271、274、396三舰再次合力迎击,刚一接火,16号掉头就跑,自珊瑚岛航道向西退走。
此时岛内海面上敌编队只剩下10号舰在原地挣扎,我方编队也实力不济。274艇重伤尚能坚持战斗,389舰重伤于11时50分在渔民协助下抢滩搁浅成功,271艇、396舰均轻伤。弹药消耗方面,274艇主炮弹药全部打光,271艇主炮故障,396舰弹药消耗大半。
11时20分,在西沙群岛宣德群岛的永兴岛待命的刘喜中指挥猎潜艇74大队的281、282两艇冒着风浪,以高于舰艇设计最高限的34节急驰。
11时30分,编队赶到了琛航岛以东6.4海里处。中国海军舰艇编队指挥所当即命令281艇和282艇编队,决不让南越10号舰逃掉。
11时32分,编队驶入晋卿航道,援军到达。这是两艘新037型国产猎潜艇,艇上的双57炮射速高、杀伤力大。
11时49分,两艇从琛航岛东口进入泻湖,随即投入到追歼敌10号“怒涛”舰的战斗。271艇立即发出10号舰方位,要求281编队抵近射击,速战速决。编队调好航向,加速朝10号舰冲来。
12时12分,两艇以20节航速,抵达距敌550米处,即向10号右舷后方发起第一次冲击,4门57炮急速射1分28秒,敌舰散乱的还击彻底被压住,舰体及上层建筑不断中弹,敌舰驾驶台被炸掉,燃起大火,但很快熄灭。
281艇即由敌首前折返,航速减至15节,距敌300米,逆航向发起第二次冲击,齐射集中打水线以下中央部分,再集火射击1分钟,4分钟射击打出炮弹1766发,10号“怒涛”舰机舱中弹起火,完全丧失动力。此时,油舱起火,随即弹药库爆炸。
南越各舰分别掉头朝西北及东南方向落荒而去,10号“怒涛”舰由于伤势严重,远远地被甩在了后面。他们要求美海军干预,并救援10号舰的士兵,被美军拒绝。
此时57炮的弹药已消耗几百发,开始装填火箭深弹,准备发射深弹拼命。同时掉转航向,在敌右舷后方,距敌200米,慢速顺航向发起第三次冲击。第一群炮弹打出,10号“怒涛”舰水线下弹药库被命中起火爆炸,开始右倾缓慢下沉……这场耗时149分钟的海战,便使越舰从开炮到其舰队被击溃。
12时30分,281编队停止射击。我军舰艇的状况也很不妙,389艇大火未熄,艇身严重倾斜,在我方渔轮的协助下冲滩,不致沉没。其余三艇也有不同程度损伤,弹药所剩无多。
14时52分,10号“怒涛”舰爆炸完全沉没在羚羊礁以南2.5海里处水下。沉没位置:东经111°35′48″,北纬16°25′06″。
当时,我海军编队忙于组织舰队防空以及抢救抢滩的389舰,没有组织力量捕捞俘虏。四、五天之后,一艘丹麦油轮救起了23名在波涛中漂流的南越士兵,“怒涛”舰其余的60余名舰员丧生于南海的怒涛中。战后南越海军查验,10号“怒涛”舰被击沉,16号“李常杰”舰中弹820发,4号“陈庆瑜”舰、5号“陈平重”舰中弹都在千发以上,可见当时战况的激烈和中国海军作战的英勇。
4、冥河式导弹
1月19日晚上,南海舰队迅速调集1艘护卫舰、1艘猎潜艇、8艘护卫艇、5艘鱼雷艇共15艘舰艇,载运榆林要塞守备10团的3个连队、广州军区两栖侦察队和部分加强分队与民兵,总共508人。
20日4时30分至8时,在南海舰队航空兵数十架次战斗机掩护下分批抵达永乐群岛海域。
9时35分,中国军队发起收复三岛的登陆战。失去海军支援的岛上南越军队,实际上已成为瓮中之鳖。步兵分队向被南越军队侵占的甘泉、珊瑚和金银三岛逐岛发起攻击。在海军舰艇炮火的掩护下,登陆部队换乘橡皮舟和小舢板,4连、5连和两栖侦察队按3个梯队在位于珊瑚、金银两岛之间的甘泉岛东南滩头登陆。
甘泉岛没有坚固工事,面对勇猛顽强的中国军队的攻击,侵占该岛的南越军队见难以抵抗,不得不放弃滩头阵地后撤至甘泉岛的中部地区。4连在占领滩头阵地后,只用了10多分钟,打得被围的南越军队官兵全部缴枪当了俘虏。
拿下甘泉岛后,5连和两栖侦察队及部分民兵,不顾疲劳,又分乘4艘护卫艇和1艘扫雷舰进到珊瑚岛南侧礁盘海面,再换乘橡皮舟,分3个梯队,从岛的西南、东南及南面发起进攻。
第一梯队在途中,橡皮舟被敌人子弹打穿,为不贻误战机,战士们在水中踏浪前进,抢占滩头阵地。30余名南越官兵只得逃遁。
第二梯队配合5连行动,在离岸700多米的地方,纷纷跳入海中,向岸边游去登陆后,与5连汇合并肩战斗。南越士兵被打得四散逃跑,大多举手投降。但也有少数顽敌钻入碉堡抵抗,我战士们即予以猛烈的还击。南越官兵抵挡不住,只得打着白旗走出碉堡,缴枪投降。我登岛部队在打扫战场,搜捕残敌中,抓获敌军最高指挥官范文鸿少校。
南越当局得悉甘泉、珊瑚两岛被中国军队夺回的消息,即派“麒麟”号登陆舰搭载1个陆战营驰援珊瑚岛。我南海舰队和广州军区空军也即派军舰和数十架次战机,摆开迎击态势。南越当局怕“麒麟”号也再遭覆辙,有去无回,在距西沙永乐环礁40多海里时,即下令返航。
甘泉、珊瑚两岛收复后,1连向金银岛发起了进攻。登岛后,发现侵占岛15名敌军已于19日中午乘橡皮筏弃岛逃亡。10天后被一艘南越渔船救起,1人死亡。于是,收复金银岛的主攻部队未发一枪一弹,便顺利完成了作战任务。
13时45分收复三岛,经过约4个小时的战斗,全歼入侵的南越军队,战斗迅即结束。五星红旗就再次插在了珊瑚、甘泉、金银三岛上。至此,西沙诸岛全部回归祖国怀抱。
中国海军首次远航南海,作誓死保卫西沙群岛的壮烈海战。战斗英勇,战术运用成功,击沉南越海军护航炮舰1艘,击伤驱逐舰3艘,击毙其“怒涛”号舰长阮文达、副舰长,“陈庆瑜”号舰长及以下官兵100余人,击伤敌现场指挥官何文额上校。在收复甘泉岛和珊瑚岛及金银岛3岛登陆作战中,我部队和民兵俘虏南越军队范文鸿少校以下官兵48人,包括美国驻南越岘港领事馆联络官杰拉尔德?埃米尔?科什。
我国军民在西沙群岛保卫战中,共击沉南越海军护航舰1艘,击伤驱逐舰3艘,毙伤敌100余人,俘虏并遣返南越官兵48人和1名美国联络官。我国军民也付出一定的代价,海战我军共牺牲官兵:
冯松柏、周锡通、曾端阳、王成芳、姜广有、王再雄、林汉超、文金云、黄有春、李开支、郭顺福、郭玉东、杨松林、罗华胜、周友芳、曾明贵、何德金、石造等18名官为祖国、为人民壮烈牺牲。
67名参战人员受伤,389号扫雷舰重伤抢滩,274号猎潜艇损伤严重,396号扫雷舰和271号猎潜艇损伤较轻。
西沙海战烈士陵园建于1975年,坐落在三亚市红沙镇欧家园。
1974年2月27日,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向全世界宣布,中国政府决定将在西沙群岛自卫反击战中俘获的范文鸿等48名南越官兵和1名美国联络官,全部遣返。
西沙海战及其结果,使中国和南越政府同感震惊与意外。中国政府立即开始战争动员,扩大战果。我英勇的人民海军充分发挥快速机动和灵活善战的优势,以小击大,击沉敌舰1艘,击伤并驱离敌舰3艘,取得了西沙海战的巨大胜利。南越当局不甘心失败,随后派出2艘驱逐舰由头顿和芽庄开往岘港集结,并派出6艘军舰和大批飞机,从岘港出发驶向西沙群岛方向,陈兵西沙附近,欲与我军一决高下,南海上空仍然战云密布。再次向中国发出战争叫嚣。我驻西沙海军部队严阵以待,南越当局始终没有敢轻举妄动。南越军方首席发言人黎重轩在新闻发布会上极力掩饰败绩,开脱说是中国海军舰只数目从11艘增至14艘,包括4艘配有冥河式导弹的科马尔级驱逐舰,而南越舰只均被这种“冥河式导弹”击中。
中方海上总指挥魏鸣森看此报道后,坦然一笑,说:“要是我们真有那些先进玩意,西沙海战就会打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