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可随意的开口,清冷平静的声音落在房间几人的耳里,惊讶了众人。
旁边的周安安都不哭了,从父亲怀里扭起身子看向站在中间的容可。
头发有些凌乱,甚至上面还沾着鱼汤里的配料,只是那面容平静笑容淡定,那眼里更是没有半点不舍和痛心。
“你在胡说什么!你不爱我?”容可怎么会说出不爱他的话,周苏杭眯起鹰眼,唇角带着讽笑,当着众人的面冷哼一声反问道。
容可没有精力去回答他,转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周奶奶和周大伯说,“周奶奶,周伯伯,订婚之前你们也知道,订婚之后你们也看到了。那可可在这就请两位长辈做主,解除婚约。”
这次,不是打打闹闹,而是真的请周家长辈退婚。
可是,这刚刚和周安安闹过,说的真是实话,还是故意在这赌气?几人来不及多想,就听到周奶奶的温怒。
“可可在说什么!今儿在这受的委屈,周奶奶会替你找回来。”周奶奶满眼充斥着复杂的警告看向容可,语气激动更换话题。
“周奶奶,可可一直感谢您对可可的照顾。可是周苏杭和我不合适,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与其闹得天崩地裂,不如现在早早解散。”容可又将老太太的话题转了回来,仿佛没有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只是当着众人的面,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可是,站在一旁的周苏杭却是气急了,目光瞬间聚集忿怒,恨不得将容可瞪出个洞。
退婚?他比谁都想!可是,这个私生女竟然先当着长辈的面提出来!之前在他面前在长辈面前装的楚楚可怜,爱他爱到死,可是现在,竟然敢拿他当猴子耍!
“容可,你当我谁啊!”
“没当你是谁!”容可心里送周苏杭一个凸字,爱他的原身容可已死,现在的她看到他这人就只有厌恶,更有必要将事情说清楚,语气非常郑重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嫁给你,更没那个美国时间缠着你,也请你做到,以后别来骚扰我。”
众人还担心容可以后痴痴缠缠断不干净,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来真的,尤其看她现在看周苏杭的眼神,没有半点羞怯痴迷,只是坚定冷漠没有一丝感情。
周苏杭有片刻的呆怔,有点不相信的看着容可,对上她不平淡带半点爱意的眼神,心脏突然一跳,感觉有什么从脑海滑过,想抓却抓不住。
“可可!”周老太太脸沉了沉,还准备说什么,又被可可断了话头,“周奶奶,周伯伯,不为了可可,也为了周苏杭着想,这份婚姻不会有幸福只会有悲剧。可可请你们答应。”
周老太太沉着嘴角,皱着眉头半晌,才叹了口气答道,“周奶奶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以为你们互相磨合……哎,这后半辈子还长着呢。”
“妈,这事您也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一场战争竟然发生在家里,周大伯扶着周老太太起身,隐在眸子里的凌厉在旁边容可身上晃了一眼。
周老太太回头和周大伯相视一眼,“好,退吧。”
好像干旱季节听到外面的雨声,容可垂着眼帘,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低着头道谢,“可可谢谢周奶奶。周奶奶,您之前对可可的恩情,可可以后必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老大儿子都这样说了,周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目光有些冷意的看了下容可,对她刚才自作主张的退婚,心里难免有些温怒,“这就不必了……”
“周奶奶,可可现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时间也不早了,可可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可可再专门感谢您。”却不想,容可现在只关心自己这一身的鱼汤味道。
周老太太的右手搭在老大儿子胳膊上,瞄了眼老二儿子怀里的周安安,目光微寒的说道,“嗯,路上多注意点。”
周老太太一发话,容可点点头就转身出门,“多谢周奶奶关心。”
只是和周安安擦身错开那一刹那,周安安那带着狠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容可,恨不得用眼神将容可千刀万剐了,“我的手痛死了。”
容可连看都不想看她,脚步停顿都没有停顿,直接出门。
王姑姑看周老太太使了个眼色,急急的追了出来,容可现在一身鱼汤湿漉漉的衣服,至少要安排车子送她回去,“可可小姐,可可小姐。”
刚追到大门,看到容可人已经钻进出租车里,关了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儿怎么巧了,这里竟然有出租车。”王姑姑看着消失的车影,嘴里嘀咕了一句。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就到了容家。
下了车,容可脚就没停,快速开了大门。刚进客厅,她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容父,没时间回话,直接叫了一声“爸爸”,没等答复就继续走出了客厅回别院。
李姚岚正无所事事的坐在别院门口,看到容可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先是一惊,起身迎了上去,等看到她一身装扮,声音都卡住,“二小姐,您……”
还准备问清楚,又看到紧跟着到上台阶的容父,紧张的抿了抿了唇,客气的回话,“老爷。”
“是可可回来了?”容益盛眼睛盯着容可进屋的背影,目光深沉扫了一眼李姚岚,疑惑的问道。
李姚岚连忙点点头,转身跟着进了屋,看到容可进了她的房间,也紧跟着进去,“二小姐,您要找什么?”
“找衣服,去洗澡。”容可不冷不热的说道。
李姚岚一愣,灯光下更是将容可的狼狈看的清清楚楚,这出去一趟,是怎么了?又立马反应过来,打开衣柜帮她找出睡衣,“二小姐,这先穿这件。”
顿了下,看到正站在门口的容父,非常忐忑的问道,“二小姐,您这一身,是先洗了,还是……”
“你看我这一身,适合说话?”容可冷笑,弄她进别院当佣人,可不是给容家人当枪使,这时候容父进来能有什么事情,就害怕成这样。看都不看站在门口的容父,拿起衣物转身进了洗浴间,边走边说,“爸爸,您要不坐客厅坐会,要不进来女儿闺房坐会,什么事情,等可可洗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