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寒水根本不曾想过还会在遇上她。那样心悸的感觉伴随着他眼前玉雕般精致的人儿开始荡漾……
“真好听,被你思念的女子一定很幸福。”那女子眼神飘向山间的杏花树,这时天空开始微微飘雨,她的丫鬟催促她离开。他却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忙道:“姑娘要是不嫌在下唐突,离这不远处有处凉亭可躲雨,从那里还可以俯看这漫山间的杏花林和山脚下的静湖,雨中的景致不同往日,更增三分春意的。”
“好啊,好啊,你带路吧!”少女雀跃起来,笑意染着那双上眸子里都透出了亮彩,映着那身粉裙,疑似落入凡间的仙子。
“小姐,你已经出门许久,在不回去,老爷会怪罪的!”她身边的丫鬟花影对这个陌生的男子并不反感,但却很介意小姐这般冒失的与男子搭话。生怕小姐有什么闪失,无法向老爷交待的。
“花影,我知你为我好,可是,你知道么?你家小姐没有几天舒心日子了,省亲结束,我就恐怕没有机会出来了,你就将就我一次吧!有你和月如在,还怕我逃走了?”丫鬟见少女眼中流露出的忧伤,竟然不忍在劝其回府,也是小姐从来就是被老爷拘着,管着,那有在夫人这里这般舒心过?唉,罢了,成全她一次,左右这个公子看上去锦衣华服也不似登徒子。
一行四人站在亭子里,雨像是成全他们似的,下得越发的大起来。纷纷洒洒地跌落在山间、树梢、亭檐上串起莹莹的水色珠帘,山间的也弥漫出淡淡的水气雾色,景色变得朦胧起来,远处的杏树林看起来只有粉莹莹的一片,空气里除了泥土、青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山花味……少女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下,嘴里,鼻间全是碎雨、山花的味道。真好。
寒水看着少女陶醉的样子,心里满满的欢悦。这样的时候,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沉默,看似在看风景,唯有耳的余光偶尔碰撞,又慌忙散开……不久雨停了,还没等花影开口,少女便道:“今天听了公子的笛声,观了山雨,闻了山花香,值了。过几****还来,你会在么?”
“会。”
“嗯!我可以知道你的芳名么?”
“我叫王梦纤,你可以唤我纤纤。”
“纤纤……,真是好名字!我叫林寒水。”
“再会,林公子。”寒水静静地看着纤纤远去,心里仿佛有只风筝被放了好远,好远……又幸福,又忧伤。
寒水并不知道,那便是相思的感觉。他只觉得那日春的杏花雨,落英缤纷的掉在他的眼里,眉尖和心上……
朝阳许久不见寒水回话,抬起清亮的眼眉道:“大哥,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一些往事。朝阳你说的事大哥会慎重考虑,但我们是燕国的子民,换了国家也换不了血统的。你既然想呆在宋袭紫,大哥定当成全你好了。有什么短缺的告诉大哥,大哥现在暂时还没有能力给你和母亲好的生活,日后,日后,看吧,如果有机会,我也会试这么一试。让你和母亲都不在受人欺侮。只是大哥不在身边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抽空会常来看你。”说完寒水冲朝阳笑了笑,示意小妹在喝点水。
朝阳乖巧的点点头道:“大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被别的皇子害了,母亲这里你多尽力,我的事你不要多言对母亲的病体不好,我暂时不能尽孝,你帮我多照顾母亲。你和母亲就说我嫁去鲁月国了吧,免得她生着病还要为我担心。”说完眸子里又蒙上了淡淡的水气。她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回去了恐怕命都没有了。又是张妃,婉美人……惹不过,就躲吧。就是苦了母亲,那个梨花般清丽伊人的母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在尝尝母亲亲手做的桃酥。
“好,母亲这里我会帮你隐瞒。你自己多照顾好自己,看看都瘦了,多吃点。别让大哥心疼。”寒水灼灼的目光中也染上了泪光,心里发誓一定要让母亲和妹妹幸福!
“时间不早了,回房去吧。”兄妹俩依依不舍告别之后,寒水并不急着掩门,而是冲门外喊:“门外的兄台,听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进来喝杯清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