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以后的好多个夜晚,我都不停的梦到一个湖,那是一片月芽形的水域,有不知名的水鸟,岸边有不知名的植物和花草。其中红色的那朵很像人们传说中的彼岸花,我不知道是或者不是。只是那极其艳丽的色彩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了浓重的影像。到了夜晚那银色的月光散在湖上,耀的眼睛也睁不开,唯有湖边的木屋,人影隐约浮动。耳畔不停回想的是某个男子的呢语,听不清内容,只有模糊的:“念”字。
清早的某一段时间里,我偶尔会陷在梦中的迷音里回想那些片断,试图寻找出一些与之相关的细枝末节,但往往留给我的却是一个捕捉不住的瞬间音符。刹那芳华的感觉,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也罢,过去的让它过去。尽管生活是无聊的,可日子还是要一样坚持下去不是吗?
起身、梳洗、乘车、上班,是我每天都固定的行程。在十一公里的路程里,其中每天必经过市郊的圣殿山林和圣殿山的山洞,然后在进近约数十分钟便到我供职的天语书社。
市郊的圣殿山在A市算不上是景点,只因为山上曾经出土过“圣殿庙”的碑石而由此得名“圣殿山”。虽然它名字叫得比较响亮,但圣殿山却在很长时间里只因为百米的海拔,无序乱长的树木、荒草和尚未被开发身形而一而再三的被人们忽略,很多时候,人们总记得A市另一坐布满商业气息,有着过山车、摩天楼的,有着千米海拔的仙女峰,而总是遗忘身在郊区的圣殿山。
今天,天空飘着小雨,21路公交上少有乘客。就快到圣殿山林地区的时候天空渐渐阴郁起来,仿佛正在酝酿一场大雨。我懒懒的靠着窗,抱着棕色的帆布包茫然的看着车窗里渐行渐远的风景。刹那,天空恍过一条银色的闪电,接着是隆隆的雷声,一下子的巨响,让我拉回了迟疑的思绪。车进入圣殿隧道的那一刻,我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惶恐。接着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和巨大的疼痛。
等我醒来发现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床上,身上盖着粉色的锦被,床边白色的纱幔随着屋子里似有似无檀香的烟气缓缓浮动,恍若梦境。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手好像小了一点,头也有点晕沉沉的。
“小姐,你终于醒了?”一个俏丽的小姑娘,含着眼泪,欢呼雀跃的冲出门外喊到:“老爷、夫人,君公子的药见效了,小姐她真的醒啦!”一时间,我的床边陆续过来了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一身白袍面容俊雅的公子,冲我宛然一笑,眼神里透出了些许安定和轻松。边上是一年长约六旬花白头发,身穿紫袍慈眉善目的男子,用一种略带焦躁的语气问到:“君公子,我儿可是无忧了?”
“城主,无须着急,既然令千金已经在三日内醒来,我定当确保其性命无忧。”白衣男子空灵的声音,有点像A市某电台男主播的声音。
在紫袍身后的一位身着粉色衣裙,荣貌秀丽的女子冲我瞄了一眼,问道:“君公子,这么说小姐已经没事了?”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了?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一下?”看着他们问来问去我忽然有种不耐烦的感觉。
“袭紫,你,你……,你怎么了?”紫袍男子,忽然忧伤的上前揽我入怀。搞的我一头雾水。虽有点不喜被陌生人搂着,但我的身体却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会不会是没有吃饭呢?“那个谁,你能否先放下本姑娘?我好像有点饿。”
“君公子,为什么会这样?”紫袍男子,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忧心冲冲的问道:“是否,她体内的隐发作了?”
“这,目前来说,我也不能断定,这要看离师兄的诊断了。但师兄,形踪不定,我暂且还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好像还没有人告诉我,我是谁?”我又插嘴了。
“小姐,你叫宋袭紫,是我们雪越城城主的掌上明珠,这位是城主宋江,这位是给你看病的妙手神医顾书君,还有这个是宛如夫人。我是你的丫头,阿花。小姐,你不会真的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吧?”说完阿花略带怜惜的看着我。
“阿花,你别这样看着我,要不先给我弄点吃的?我好饿啊。”
“好的,小姐。”
“爹,那个,你们要不先出去吧,我觉得很闷,人多了空气不好,我想静一下,放心吧,女儿没事。只是有点失忆好像。不过暂时还死不了。”说完我冲着紫袍男子,微微一笑。
“紫儿,你放心为父就算倾其所有也要把你医好。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携众人离开。
一下子,眼前空了很多。我开始想这一切的事情。首先,我明明是坐在21路车上的,经过圣殿山,然后遇闪电,然后就来到这里……,难到我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时空里!有点不敢相信!但事实是这样的,我不但穿越了,而且还依附在这具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身上。有这么一刻,我有点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不过“既穿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