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他深吸一口气,侧头轻轻的吻上她的耳际,“对不起。”
荣骅筝摇摇头,在两人路过夏侯过的身边时,她轻轻的挣扎,想要从宇文璨的怀里下来,“我想看看弦儿。”
“但是你的没有穿鞋。”宇文璨既担忧又无奈。
“我想看……”
宇文璨叹息,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荣骅筝赤着脚朝夏侯过走过去,轻轻的从夏侯过怀里抱过弦儿,不停的牵着他的脸颊,看着他脖子上一层层的血,眼泪还是忍不住下来。
宇文璨看着,目光复杂。
在离开鸾凤殿之前,宇文璨问荣骅筝,“那你想不想将她亲手杀了?”话里的这个她,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
宇文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神色云淡风轻,仿佛不是在说要一个人的命,而是问你想不想喝茶一样。
他话语里越是平淡,众人就越是吃惊,面上皆是冷汗淋漓。
原来,大郢皇后的性命不是掌握在皇上的手里,而是一个不知是谁的平民女子手里!
“杀了她我会很痛快,但是,对你来说会后患无穷。”荣骅筝抱着小弦儿回道。她并不笨,自己毁了云青鸾的容貌的事儿已经是做得过了的了,云青鸾身后那么多人支撑着,她暂时是杀不得,关于这一点荣骅筝心中早已明白。如果不是有了这一个顾忌,荣骅筝会在折磨完云青鸾后毫不犹豫的将她一刀解决了,省的她还有力气兴风作浪!
“只要你想她死,所有忧患我都会挡下来。”他俊雅的眉目染上一抹温柔。
荣骅筝听了,脸庞红了一下,翻一个白眼,将脸埋在小弦儿的脖子处嘀咕两句。
宇文璨听到了,勾唇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宇文璨有时候真的不想荣骅筝将事儿看得太透了,她懒点儿也好,笨点儿也好,将事儿看得太透顾虑就越多,牵绊也就越多,然而心里积聚的不舒坦也就越多。
他,不希望她这样。
但是,宇文璨不得不承认,云青鸾现在还真是不能杀,起码现在是杀不得。因为,无论是她身后的百万兵权还是帝女星之事,她暂时还不能死。方才他问荣骅筝那一句话其实并不是说给荣骅筝听的,而是说给云青鸾听的,他要让她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高高在上,她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要让她明白,她太高估自己了,总以为自己不可一世,总以为自己是天下之凤,却不料筝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
云青鸾哪里是一个笨的人,在宇文璨那一句话问出来之后,她心中就已经明白了,一颗心狠狠的颤抖,狠狠的坠入冰窖之中,原本瞪大的眼睛轻轻的阖上,掩去了所有的伤痛,掩去了所有的恨意,一滴滴泪珠从眼角轻轻滑落,滚烫得足以灼伤一个春季!
这件事虽然痛快,然而,荣骅筝和宇文璨都明白,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公诸于众,所以,原来伺候着云青鸾的人在那一个晚上全数被换掉了,,换上另外一批人伺候。原来的人他将之交给了身边信任的公公看管着,待日后有用。
在离开鸾凤殿之后,荣骅筝一队人马去了宇文璨的寝宫。
宇文璨登基四个月了,这是荣骅筝第一次来宇文璨的寝宫。
因为,无论是荣骅筝还是小弦儿,两人都受伤了,荣骅筝的手臂被云青鸾狠狠的划了一刀,伤口深而长。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她的手臂上有伤,即使荣骅筝如何不乐意,宇文璨还是从她手中抢过小弦儿来抱,而因为她没有穿鞋,虽然夏侯过识时务的让人将鞋带了一双给荣骅筝,但是宇文璨看荣骅筝一路上过来都是没穿鞋子的,脚背脚掌都被划伤了好几口子,怎样也不让她走路,将自己的龙辇让给她坐了。
“宇文璨,你够了!”荣骅筝脸儿都黑了,
“乖,坐就是了。”两人说来说去,宇文对荣骅筝的拒绝不为所动,淡淡的看着她。
“你!”荣骅筝气结,在她心里众生平等,虽然如此,她心里也没有宇文璨是皇帝,龙辇这些东西自己做不得的想法,但是自己这个模样坐龙辇算什么,从鸾凤殿道宇文璨的宫殿距离并不近,一路上招摇过市,他不要面子她还要呢!
这一招摇过市,明儿不知道有多少流言满天飞!
两人谁也说不服谁,最后宇文璨还是妥协了,他怀里抱着弦儿坐龙撵,荣骅筝跟随在队伍里,和夏侯过一道伺候小竹儿。
一路上荣骅筝和夏侯过难免会多说几句,一路上夏侯一直感觉到自己被人冷冷的盯着,背脊发寒,心里苦笑不已,难受至极。好不容易挨到了回到了宇文璨的寝宫,荣骅筝终于得以抱回小竹儿,为了避免主子发难,夏侯过这回机灵的找了一个理由,急急的缩到一个角落去,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
开玩笑,不机灵行事,可是会死人!
第一次去宇文璨的宫殿,荣骅筝原本心里还以为会有点不自在会有点陌生的,但是,想不到待她进去的时候她并没有这种感觉。相对于云青鸾的寝宫,宇文璨的寝宫不但金碧辉煌,而且非常贵气高雅,里面的摆设,里面的器具,荣骅筝一看就知道属于宇文璨的风格,所以,虽然是第一次进去,但是并没有什么什么陌生感觉,反而觉得亲切而熟悉。
宇文璨并不是喜欢众人围绕,相对于宫殿里有无数太监宫女伺候,他更喜欢冷清一些,平日里,不过是一两个贴身太监和夏侯过在一旁伺候。在荣骅筝进来之后,宇文璨吩咐了一些事儿之后将两个贴身太监屏退了,让夏侯过带几个机灵的宫女进来伺候,然后一家四口进入了内殿。
宇文璨的内殿布置得不错,荣骅筝一看那格局就觉得熟悉,她一进去就将小弦儿放在龙榻上,掀开弦儿脖子上的布料看伤口情况,看了一会,心里还是非常难受,叹息的摸着弦儿的小脸儿道:“弦儿的皮肤太嫩了,孩子的抵抗力太低,只怕伤口并不容易愈合。”
宇文璨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抵抗力,心里依稀有个概念,眼底闪过一抹什么,微微叹息着伸手将她抱上龙榻,自己坐在她身边,抱起她垂落在一旁的两条腿儿,将她的鞋脱掉,眸眼一看,也不怜惜她,伸手就在那白嫩的脚背上捏了一把,冷笑着道:“还真够豪气的,这双到底是金刚脚还是铁脚,不用穿鞋子就千里万里的到处跑了?”
荣骅筝脚上有一道道的伤口,脚很嫩,被他这么狠狠一捏,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用脚踹他,恨恨的道:“宇文璨,你干嘛!”
“试一试这脚是什么做的。”他瞥一眼她,淡淡的道。
荣骅筝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她以为他想赤脚走路啊,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谁想这样啊!
宇文璨任由她瞪,他喜欢她瞪他,她这一蹬,神韵全部都灵活生动起来了,也让他一颗心跟着柔软起来。忍不住,他垂首轻轻的吻上她微微嘟起的樱唇。
荣骅筝看着他靠近,一点也不矫情,伸手搂上他的脖子。
“你手臂上有伤。”宇文璨心头大动,但是忍不住说道。
“刹风景!”她瞪他,娇软的身子抵上他的胸膛,“这点上不碍事啦,已经上药,伤口不流血了,明儿就能结痂了。”
宇文璨的鼻翼处全是她娇软的香气,他眸眼深了深,“此话当真?”
“真的啦!”荣骅筝咬牙切齿,丫的,宇文璨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她有点不满,哼一声,松开口就要离开他的胸膛,他这个时候垂头吻上她。
荣骅筝有点气恼,气宇文璨的突如其来,但是,这个吻实在太美好了,气息交融的感觉非常好,她唇角一翘,自己一双脚脏得要命,但是还是屁股挪啊挪的,将自己一双腿环上宇文璨的腰,自己坐上了她的腿上,在他吻着自己的时候用力的回吻回去,甚至在他舌头伸进自己嘴巴的时候,率先夺取了主权,将他的舌头紧紧的吸住。
宇文璨有洁癖,但是并不嫌她脏,只是有点讶异于她的热情,随着她的动作,他的气息立刻重了,搂住她的铁臂拦住她的臀儿将她整个人纳入自己的胸怀,一手在她娇软的后背和腰侧抚摸着,唇舌纵容着她的无闹。
两人已经很好没有好好亲人了,一个吻就想触到了开关似的,两人同时爆?发,唇舌交缠,气息相融,吻得难分难舍!
两人交颈相缠,气氛非常好,然而,这个时候,身侧突然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笑声清脆稚嫩,荣骅筝一听,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伸手将宇文璨推开。
虽然是提前结束的吻,但是荣骅筝已经是几乎不能呼吸了,喘气如牛,脸儿红扑扑的将他看着。
“筝儿,你变坏了。”两人分开后,宇文璨着她唇边被带出了一抹银丝,敛眸一笑,垂头在她唇角轻舔一下。
荣骅筝被他的动作弄得脸儿更红了,轻垂他一记,很没好气的道:“到底是谁坏了。”这个人还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宇文璨勾唇一笑,倾国倾城。
“真是妖孽!”荣骅筝翻个白眼小声嘀咕。
宇文璨耳力无比的好,闻言又是璀璨一笑,垂头鼻尖轻轻的抵着她的,道:“筝儿莫忧,为夫永远只对你一个人使坏!”
真是得寸进尺了!荣骅筝瞪他,“你够了哦!”
宇文璨笑,搂着她,看向方才打扰他们恩爱的主儿,恰好对方也在看他,顿时笑声更大了,咯咯的笑,一双大眼儿弯成了漂亮的弯月。
荣骅筝见了,松开搂住宇文璨的脖子的手,挪着屁股就要从宇文璨身上下来。
送到嘴边的肉,宇文璨哪里舍得让它飞了,就算暂时吃不得,也要好好的将她禁锢在怀里,这一段时间,他是真的想她了,这丫头倒好,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