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藏于身后的宽大袖袍之下的剪刀倏然掠出,瑾玉只见眼前一道利芒闪过,他右手高抬,手中拿着剪子,左手作势要扯她的发……
瑾玉一惊,他竟是想剪她的头发来逼婚么?
“阿音,你……”话还未说完,他的手已然要触及她的乌发,她慌忙往后一退,转身便跑,“有话好说不成么?别剪我头发,留这么长不容易!”
她脚下生风,身后的人紧追不舍。
不知不觉二人已然掠出了永陵宫,一路奔至御花园,顾云凰将剪子藏在袖子下,因此过往的宫人也不知他二人究竟在做什么,只看见梁王追着湘王不放……
“二位殿下这是在干什么?练轻功么?”
“不晓得,话说,梁王殿下还真是极少露面,我只记得他前些日子来宫里时见过一次,而后便再也没见过,今儿是第二次,他都呆在永陵宫不出来么?”
“你忘了梁王殿下原先受了伤昏迷不醒么,加上从云若回来,许是湘王心疼,这才让他呆在宫里休息。”
“也是,不过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安排?二位殿下都在摄政,那么是一直呆在望月呢?还是有一日都去云若呢?或者云若望月两头跑?总归是不可能分开的。”
“两头跑的可能性大,不过听说二位殿下现在都不太管事了,如果朝中没有陛下解决不了的,他们便不会再插手,陛下总有一日要成长,二位殿下,以后会愈发自由……”
“这样啊……”
“阿音,你能不能别闹了。”瑾玉跑的有些喘,想叫他停下来,不料忽觉得眼前一晃,速度太快收势不及,险些从半空中栽下去。
幸而身后顾云凰反应快,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这回,看你如何跑。”
瑾玉抬眸,望着眼前明晃晃的剪子,有些肝颤,生怕他真发狠剪了她一头乌发,才要开口跟他说出实情,不料耳边传来一道女子声线,“云凰,你这是要谋杀亲妻不成。”
二人齐齐抬眸,一袭白衫女子缓步而来,不是花未安是谁。
“这不是谋杀,不过是逼婚而已。”顾云凰淡淡道,“且,她还不是我的妻呢。”
瑾玉眼皮一跳。
她貌似没有跟未安打过招呼,因着未安近日在诊治琳妃,没时间来永陵宫。
“她不是你的妻?”花未安听闻此话,皱起了眉,“你为何有此一说?”
顾云凰听闻此话,不解,“我说的可有不对?”
“你们在云若望月的亲人朋友亲眼见证你们举行的婚礼,难道做不得数?”花未安眸带疑惑,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状似了然,“难道是因着你那时昏迷,所以不算数,你们打算再举行一次,瑾玉不肯么?”
顾云凰刹那间沉默了。
瑾玉略带无奈地看了花未安一眼。
“东方瑾玉。”顾云凰忽然开口,声线无比轻柔,“怎么回事?嗯?”
这样的语气,花未安与瑾玉齐齐感到不妙。
“咦,瑾玉,你脸色似乎不大好,我给你把把脉。”花未安急中生智,故作严肃,装模作样般的上前一步搭上了瑾玉的脉象。
原本只是做做样子扯开话题,不料这一号脉,她竟是一怔。
“怎么了?”瑾玉见她如此表情,便知不是装的。
“你有两个月身孕,还敢这样乱跑?”花未安敛眉看向瑾玉,殊不知这句话同时让对面二人均是一震。
“还有你,谁让你拿着剪子吓唬她的!”花未安看向顾云凰,“收起来,以后不许那这样的东西,还有刀剑,最好也不要碰,轻功也不要乱使,打打闹闹什么的要有个限度,八个月后,你们爱怎样,我都不说。”
“两个月……”瑾玉还未回过神。
可她最近并未觉得没有胃口,吃东西也不恶心,莫非是个人体质问题?
算算时间,那应该是去云若之前在永陵宫那一次了。
瑾玉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已然被顾云凰打横抱起,“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得大吼大叫,不得动粗,不得饮酒,不得碰刀碰剑,还有关于成婚的事情,你有必要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言罢,他转了个身,往永陵宫方向走。
不得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不得大吼大叫,不得动粗,不得饮酒,不得碰刀碰剑……这跟圈禁有何区别!
“未安救我,我要自由……”
花未安听闻,不为所动,“他说的有道理,你认命罢。”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小点声,不得大吼大叫。”
“我的声音素来就是这样的,你要我柔声细语,对不起办不到,放我下来。”
“不要逼我将你软禁。”
“你刚才说的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之前你照顾我,接下来,我照顾你。”
“当真?”
“当真。”
“唉……罢了罢了,风水轮流转,终是轮到我奴役你了。”
八个月的被圈养人生,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