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说了,那混账在外面怎么花都可以,但是不准把人带到她府上!
咬牙切齿地出了房门,未走出几步就见前头不远处,一袭墨色锦衣的男子身侧携着一容貌姣好的女子,望着那女子的脸孔顾采薇便是眯了眯眼眸。
她自然认识晴芸,不过先前出了个假晴芸,那么这个晴芸为防万一还是先验证一下。
思及此,她倒也不生气了,只漫不经心地迈步走向了二人,而那二人自然是看见了她,便在原地等着她走近。
林萧铭见她走上前来,只朝她微微一笑,而他身侧的女子便朝着顾采薇微微俯身行礼,“晴芸见过公主……啊!”
后面的一声尖叫,是因着她话还未说完,那走上来的女子便一个俯身稍稍掀了她的裙子,这一反应绕是林萧铭都有些错愕……
“真晴芸啊,失礼失礼。”顾采薇将目光从裙子下方那光滑如玉的小腿上收了回来,而后将她的裙子放下,起了身干咳了一声,“是这样的,昨儿夜里本宫与几位朋友追着一个可疑的人物到了艳阳天,最后竟听人说是去了你的房间,于是我们几人便去了,开门的那人的的确是你,却不是真的你,只因一位朋友不经意瞄到他腿上的汗毛。”
林萧铭:“……”
“公主的意思是,昨夜有人假扮我,出现在我的房内?”晴芸望着顾采薇,面上讶然。
“不错。”顾采薇点了点头,回想起宝马说的看见一年轻英俊的男子携着晴芸走出之前白衣老者进去的那间房,有些摸不准那时的晴芸究竟是真是假,遂问道,“你昨夜可有与哪位年轻的公子在一起。”
晴芸道:“昨夜有个姐妹生病了,我照顾了他一整夜,哪有时间见客。”
顾采薇眸中划过几许若有所思,再次抬眸,她朝晴芸笑道:“那么以后你可得注意点,小心有人假扮着你勾了那些喜欢你的公子,比如昨夜,那假晴芸竟说……”
说到这儿,她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林萧铭,“说你看上了人家的腿毛和身段,哈哈哈……”
顾采薇说着大笑着离开了,望着林萧铭无言以对的模样她心情竟格外好,也不计较他将晴芸带到府上的事了。
“你真是那么说的?”待偌大的地方只剩二人时,林萧铭咬牙望着身边的人,“自己惹的事情,还连我一起抹黑了。”
“兄长莫生气,若不是因着那个臭丫头,我又何必这么说,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将腿上的汗毛去了。”原本娇柔的女子嗓音忽的一转,换做低沉的男音,“不过我也是昨儿才知晓那岭南美女的真实身份,竟是我望月的湘王,呵呵。”
林萧铭听闻此话,墨眸微微一沉,“你是何原因才被他们发现了?”
“我自认为应当是没露出什么马脚才是。”明逍淡淡道,“只是我不愿意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便不好进云若的皇宫,加上那几****又寻不到你,我自然只得假扮别人了。”
“你进宫之前,还不知顾云凰身边的女子是小玉,那你进宫作甚?”林萧铭斜睨了他一眼。
“为了寻人,这个我就不与你说了,我自然有我的打算。”明逍说着,唇畔轻轻勾起一抹弧度,“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十分疑惑,向来盛气凌人飞扬跋扈的湘王殿下来云若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还给梁王做妾,她难道不知道,她不在望月的这些日子被人参了多少本么。”
“这些事情都不用你管,只要你不去参与便好。”林萧铭说到这儿,眉目之间隐隐泛起冷然之色,“之前望月皇宫里有人买她的命,你未经我同意接了那单,发出了好几道追杀令,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不许发生。”
“你莫不是真对东方瑾玉上心了?”明逍望着他,面上浮现的讶异之色也不知是真是假,好似这一刻才明白跟前人的心思,“我之前又不知道,这能怪我么?”
“已经过去的事我不会再和你计较,不过你切记下不为例。”林萧铭淡淡地瞥他一眼,“若是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我便收回你在阁里的权利。”
“行了。”明逍别过头,冷哼一声,“就你有情有义,阁里发出的追杀令从不收回,星月向来奉行的便是追杀到底不死不休,现在自家招牌都被你砸了。”
“那便转回头将雇主杀了。”林萧铭冷笑一声,“这单是你接的,你不愿意说是谁想买她的命也无妨,谁下的追杀单,便杀谁,这样雇主一死,便没有人将星月阁出尔反尔的事说出去,阁里的人总归是不敢,星月阁的信誉依然还在。”
夜色深沉,繁华美灿的皇宫中却依旧灯火通明,淡淡的月辉洒在宫殿的琉璃砖瓦上,染出夜色的深幽与沉静。
“咳咳”漪卿宫内,装潢精美的房屋之内,有粉色衣裳的少女倚靠在床头,以手掌捂住口鼻不断地轻咳。
“八殿下,快将这碗姜茶喝了。”咳嗽间,有女子焦急的嗓音想起,是平日贴身伺候的侍婢,东方念琴抬眸,便见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而来。
东方念琴伸手将宫婢手中的茶接过尽数喝了。
“八殿下,好些了么?”
东方念琴只点了点头。
“参见皇太妃娘娘。”忽有好几人整齐一致的话语自房门之外响起,东方念琴转过了头,便见一袭暗红色华贵宫装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走到床头之时,侧了个身坐下。
岳宁萱本是太上皇册封的淑妃,太上皇退位之前晋封她为皇贵妃,十一皇子东方烨继位之后便又升为了皇太妃。
无论是望月云若亦或者夕照,太妃的政治地位几乎等于零,无从控制皇帝、亲王或郡王,而在管辖后宫之中又被皇太后与皇后所压制,这让岳宁萱不可谓不恼火。
她自然是不会想到分明一点病弱的模样都无的东方珩是起了什么心思要退位,以前东方珩在位之时她还盘算着如何与萧皇后作对,如今江山易主,连那个才十五岁的臭丫头都能压到她的头上,使得她气闷却又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