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玉,你……”那被她踩在脚底的煜亲王世子有气无力道,“我父王迟早收拾了你。”
“还敢嘴硬!”不可一世的女子冷笑一声,挪开了脚,负手而立,而后对身后的众侍卫喝道,“把他给我扒了!扔到煜亲王府门口!”
言罢,还转过身,对着那群已经愣了的侍卫,清冷的桃花目一扫,携着凛冽寒意。
下一刻,他便见那群侍卫立刻蜂拥上那煜亲王世子,七手八脚的将他抬了起来。
如此的作法,连当时心理承受能力强大的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只记得自己当初说了一句“这般凶恶,以后如何嫁的出去”,那被他评价的女子倏地就看向了他的方向,那双寒气凛冽的墨眸仿佛要将他凌迟一般,而后伸出手指着他,对身后的侍卫道:“敢骂本王,连他一起扒了!”
不等他和那群侍卫反应过来,她又道了一句:“唔,本王瞅着你有些眼熟,真像黑市里的那只死山鸡。”
又是山鸡……
听闻她的话,他第一反应便是她有些不正常,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她却说像,他细细观察她,才发现她双颊微红,原本以为是被冷风刮得,原来,竟是因为饮了酒。
在宫中常常听人说,湘王殿下人不正常,有时像是得了失心疯,尤其夜间还会高声吟唱,但他却不觉得她是疯了,她所做的那些奇怪的事与表现,或许是麻木自己的一种行为。
思绪回到现实,林萧铭看着眼前霸气不减当年的女子,悠悠地叹了口气:“你方才说本王无耻,本王倒是觉得,彼此彼此。”
此话一出,顾采薇当即不屑地冷哼,“林萧铭,要本公主说你不讨浮萍的喜再正常不过,你嘴巴太贱了,总说些难听的,本公主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有男人说自己喜欢的女子无耻,你在言语上不让别人一分,活该你爱的人名花有主。”
“……”对于顾采薇的话,林萧铭已经不愿辩驳,他心里清楚自己与她一旦话说得多到最后都会起争执,便也不再搭理她,只将视线投在瑾玉的身上,正想说话,却忽然发现瑾玉所穿的衣服领口处,最上头有一个扣子未扣上去。
“浮萍,你看看你急着换衣服,连衣服都没穿好。”好似叹息般的道了一句,而后,他很贴心的便要走上前替瑾玉扣那颗扣子……
瑾玉见此眉头微微一敛,正要退开,哪料到不等她退,倏然间有极为细小的破空之声自右方而来,余光瞥见一条若丝般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而来,却是朝着她身前的人去的。
那丝缠上了林萧铭的腰带而后极为迅速地一个拉扯,下一刻,便见身前人外罩的那件红衣自身上脱落……
时间,一瞬间静止……
本是还唇角噙笑的还维持着伸手的动作,没有料到忽然产生这样的变故,制作这款衣服的布料本就柔滑加之整体较为宽松,腰带被这么抽出那拢起来的两边衣衫瞬间便开了从双肩滑落,霎时便是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所幸的是,他此刻正伸着手,因此衣裳脱落至手肘处便无法落下,否则便真的是只剩一条裤子了。
时间寂静了不过一刻,顾采薇从愕然中回过了神便是捧腹大笑出声……
“哈哈哈……”此刻在她眼中,林萧铭身上的衣服半落半挂的模样显得分外滑稽,而她这么一笑林萧铭自然是忙不迭地将衣裳拉了回去拢了起来,月色之下他的脸色黑沉无比,而更让他窝火的是……
那抽他腰带的人连腰带都没给他留下!好死不死地直接便勾走了,幸亏是夜间,若是换成白天不知会有多少人欣赏他的春光。
虽说是夜里,但未到子时,宫中四处挂着的宫灯还未摘下,加上月色正好,经过的宫人自然是看见了方才发生的一幕。
那此刻与昭仁长公主站在一起笑的女子她们暂时还不知是谁,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方才铭王似乎伸手想去对那姑娘做什么,而后便是从九华殿的宫门口的方向飞出了一条银白的丝线,那丝线不仅缠上了铭王的腰带,还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扯走了那腰带将他外披的衣裳直接脱了。
原来铭王那件外衫下……什么都没穿。
瞧那丝线飞出的方向,那扯走铭王腰带的人不作他想定然是梁王殿下。
“梁王殿下与铭王是结了怨么,竟直接把他的衣裳给脱了,幸好是晚上……”
“不过铭王是男子,光了个上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铭王认识的美人那么多,指不定已经被不少人看去了。”
“嘘,你小点声,公主还在呢。”
“怕什么,你没看见公主笑得也开心么,不过话说回来,铭王身型不错呢。”
“你真好意思说!”
不远处隐隐传来的女子议论声谈随着娇笑全传进了耳中,他是练武之人,自然能听到她们说了些什么。
铭王认识的美人那么多,指不定已经被不少人看去了……这话说得是指他有多么风流轻浮么!他分明就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哎呀,林萧铭,你身型不错。”顾采薇笑出了泪花,禁不住这般道了一句,而后抬手用指尖抹着眼角的泪水,“好久没哭了,这次竟然笑哭了,可惜了是大晚上的,若换成白天估摸着会更好玩。”
瑾玉笑的自然没有顾采薇那般夸张,而她亦没有兴趣去欣赏林萧铭的身材,只是偏过了头朝着九华殿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此刻门口一人也无,但她知道是他做的。
他还是一点都没变,见不得她和别的男子亲近,而林萧铭约莫也没有想到,躲得过第一次躲不过第二次,先前他们二人打架他没被脱了衣裳,这一次到底还是被顾云凰得手了。
且顾云凰连腰带都不给他留下,那么林萧铭该如何,一路抓着衣裳走回去么?
此刻她所想的亦是林萧铭所想的。
他从未如此后悔今夜穿的这件袍子。
没有腰带的束缚根本就无法走动,他此时只能以手拢着,一松开手便又会胸膛外露,而他自然是不愿意被人看,便一直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