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炀心中也不知瑾玉捆他是为了做什么,便思索起了应对的政策,哪知这政策还未想好,便觉得后颈子忽然一疼,而后便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凰音见此道:“你敲昏他做什么?”
瑾玉将他扶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旁坐下,自己也在他身旁落座,“过一会儿有两个客人要来,而我不能让这岳炀看见他们。”
凰音听她这么说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想来是那两人与这岳炀相识,为防他日后报复,这才将他打昏了。
“你还打算将他放回去?”凰音挑了挑眉。
“不放回去做什么,说来这家伙也与我无甚过节,抓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岳家人。”她认为自己向来属于恩怨分明,这厮看上去虽然也不像什么好东西,但细细想来还真没惹过自己,“利用他敲岳府一笔,再将他扔大街上就是了。”
言罢,提起了桌子上的茶壶便倒上了一杯,从壶口流泻而下的茶水到了杯中泛着微微热气,像是刚沏好不久的,瑾玉这次颇为体贴的先挪了那杯到凰音跟前,这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凰音见此朝她微微笑了笑,抬手拿起了茶杯端至唇边抿了一口,而后道:“那他若是回去说是你将他捆绑的呢?”
“我自有应对的办法。”瑾玉勾唇笑了笑,而后便是忽然听到门外有数道脚步声响起,她道,“客人来了呢。”
说到这儿,她抬眸看了看凰音,难得语气轻柔道:“小黄莺,你先睡一觉如何?”
对面那人听了她的话面色难得浮现一抹怔愣,而后下一刻,便转换为无奈,再次瞥了一眼那面前的杯子,他叹道:“你这是何必……”
话未说完便是整个人从椅子栽倒,瑾玉见此手快地一扶,在他要栽到地上时一把捞了起来,抬眸望了一眼那一丈外的软榻,思虑了片刻,起身将凰音打横抱起。
有些事情当然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已经知道不少关于自己的事了,而自己对他的了解便是他中毒一事,虽说这是他一处弱点,但毕竟她没有想到真的拿他怎么样,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公平。
这家伙凭着他那中毒一事就想换取了解她的一切的权利么,想得美。
她虽是女子但习武,这力气自然也就大了一些,而凰音本来就清瘦,如此抱起她忽然真的察觉到了一件事……
这家伙果然是太纤细了。
难怪扮起女子认不出来,他这身型……是该吃点药膳补补了。
才这么想着,房门却忽然吱的一声便被人从外头打开,而后是一袭白衣的清秀少年踏了进来,唇角含笑:“殿下,我给您带……”
话未说完便是在看见房间里的场景是哽在了喉间。
他又看见什么了!
“殿下,你……”手指又指着他颤啊颤,面上尽是恨铁不成钢,“你们少腻一会儿不行么,现下有客人来,你还抱着……”
“再抽,再抽就成鸡爪风了!”不等他说完便是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她呵斥,“他身体不好晕了你没看见呢,抖个什么劲,你是第一次看见我抱他么,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他要么就是整天咬着嘴唇装可怜要么就是喜欢拿着爪子指着人颤啊颤的,活像是抽了羊癫疯。
这样的白痴要是成了皇子恐怕要调教他宫中礼仪是相当有难度的事情。
而在他们说话间,叶茫的身后也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踏入了房里,见着房中情景赫然也是一愣。
瑾玉也不管他们三个人,反正现在她与凰音的流言已是宫中到处传了,而他们二人也拟了口头协议,所以么,就当是破罐子破摔了,让人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在别人眼中应当是她压他,说来倒也不亏。
将凰音安置在了软榻之上,而后拿起一旁的薄被替他盖上,这才转过头看向了叶茫那三人,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姐弟身上,面上划过一抹疑惑之色,她装模作样地开口,“这是你要给本宫引荐的人?”
叶茫微微抽了抽脸,心道一句这装的还真像,而后便是唇角勾起笑着道:“是呢,六殿下,你应该没忘记叶茫之前与你说的,左都御史府家的小公子吧?他旁边的是他的姐姐。”
叶茫说完了,吴忻睿与吴默然也同时垂首见礼,“见过六殿下。”
“嗯,不必多礼。”瑾玉挑了挑眉,似是起了兴趣,转过头问叶茫,“你说就是他敢编排岳国公么?好胆识,不过……”
话说道这儿,视线落在吴忻睿身上,“你左都御史府好似与岳府并无过节,本宫甚至还听说你父亲对他都算客气,那你为何对岳府有怨恨呢?”
“只因我父亲对岳国公客气,他们便蹬鼻子上脸了。”吴忻睿冷哼了一声,好似也不顾忌着对面的人,自然而然地便表达了内心的想法,“岳语汐那个臭丫头,如同长舌妇一般,胡编瞎扯跟旁人说我家二姐勾搭她家二哥,而那岳二公子更是可笑,竟然也信了,说如他那般家世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二姐,说的我姐姐有多稀罕他似的,就光凭那素养,我便不敢恭维了。”
“你姐姐可是你身后的这位姑娘?”瑾玉闻言,目光停留在吴默然身上,“你莫不是喜欢那岳二公子,他却不喜欢你,所以你弟弟才这般为你打抱不平?”
她这话一问出不光是那姐弟二人,连同叶茫也瞪大了眼睛看她,不知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瑾玉自然知道她们讶异什么,但如此的问话也是试探,她想看看这件事在吴忻睿的心里究竟有多少轻重。
而吴忻睿果然也没有辜负她的希望便是差点跳脚而起,声线也拔高了许多,“我姐姐怎么可能会看上那样的混账,六殿下你……”
“阿睿,不得无礼!”吴默然出声呵斥他,心中只叹这小子果然还是有些冲动,也不看看对面那人是谁,以这样的口气说话也不怕引来对方的不快。
“殿下莫要怪罪他,他性子冲动,时而说话没轻没重的,殿下只当是我这个姐姐教的不够好。”吴默然垂下了头,而后扯了一扯吴忻睿的衣袖,“阿睿,给殿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