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以为你这么说便能洗清六殿下的嫌疑,若只是你倾慕于我,你一人看便好了,殿下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屋子?”
宝玉演的逼真,叶茫却不是好糊弄的,听了她的话他也只是愣了片刻便反应了过来。
宝玉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快,才想着再编些话糊弄过去,不想一道娇嫩的声音先她一步响起,“阿澜好像听出来了,你的意思是阿瑾喜欢你是么,这怎么可能。”
“叶,你叫叶乐师?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呢。”嘀咕了一句,她抬起头看着叶茫又道,“不是都说男人喜欢的是女人嘛,你和阿瑾都是男人,阿瑾怎么会喜欢你,再说了,男人看男人洗澡能算什么,街上的大澡堂子里,男人都和男人洗澡呢,你的意思是他们都互相喜欢了么?再说了,你穿的这么整齐,明明就没有被看到,还喊得这么大声,这凭什么呢,再说了,就算阿瑾喜欢男的也不会喜欢你的。”
她一连用了好几个再说,只为了证明瑾玉不是为了打叶茫的主意,话说的虽是有些乱,却是让叶茫挑不出刺。
男人不止能看男人洗澡,就算跟男人洗澡也是正常的……
这话是没有错,但是……
在人家洗澡的隔壁挖洞偷看就分明很猥琐不是么!
瑾玉听着阿澜一席话,却是很满意的,冲着她轻轻一笑,而阿澜看见了,也不吝啬地回了一笑,露出一排的小白牙。
“我,我跟你说不通了。”叶茫望着这情形气得几乎跺脚,却忽然抓住了一个问题,“你说,你为什么认为他就算喜欢男的也不会喜欢我?”
“因为在阿瑾这宫里,长得最好看的是我哥哥,跟阿瑾走得最近的也是我哥哥,所以阿瑾不会喜欢你。”阿澜瞪着叶茫,理直气壮,“要喜欢也是喜欢我哥哥,他比你强的多。”
“你哥哥,凰音?”虽然不晓得为什么这个据说是公主的女孩要叫那个不是皇子的家伙为哥哥,但她说出的话却是令他极为不悦,“他除了长得好看还有哪点能耐?眼睛就跟长在头上似的,有什么好的?本公子怎么就不如他了?”
“你敢说我哥哥!”阿澜登时就跳了起来,“他会做饭会唱歌会跳舞会武功,你会的有他多么!”
“那厮竟然会这些东西?”叶茫听闻阿澜的话一时有些惊讶,而后转过头问瑾玉,“真的假的?”
此刻他似乎将人家偷看自己沐浴的事忘了,说着说着,就把重点扯到了凰音的能耐上了。
见他的话题已经被阿澜带跑了,瑾玉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道:“说白了,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言善辩,长袖善舞,外加一身的功夫。”
“这,平时完全就看不出来……”叶茫低下了头,又开始愤恨,“会的这么多么,不去我们阁里做头牌真是可惜,非要在宫里做人家的男宠,去雅芳阁是可以只卖艺的,改日定要与他谈谈,没准能为雅芳阁招揽不少生意。”
他的话自然是被瑾玉听在了耳朵里,不由得脸抽了一下,而后便是忽然看着叶茫身后,惊诧道:“凰音,你几时来的?”
叶茫此刻正将注意力放在凰音的身上,乍一听瑾玉这么喊,忙转过了身去看,却在下一刻感觉自己的颈子一疼,是被人从身后敲了一下,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啰啰嗦嗦,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望着地上昏了的人,瑾玉转过了身朝宝玉道,“宝玉,将他的衣衫扒了。”
宝玉一怔。
瑾玉见她的模样立刻只道她在想什么,笑道:“扒去外衣和中衣便行了,我只是想看看他的背部而已。”
“是。”宝玉听闻只是扒到后背,便没有犹豫了,蹲下了身便开始解叶茫的衣服。
“阿瑾,我刚才差点把你是女的给说了呢,不过好在我反应快及时改口了,我是不是很厉害?”阿澜抬头望着瑾玉笑,忽的意识到什么,忙捂住了嘴,看向正解着叶茫腰带的宝玉。
“放心,宝玉也是知道的。”瑾玉见她的动作,笑道,“阿澜很聪明,不过以后可千万别提了,幸亏宝玉早就知道,不然你这么一说,可不就说漏嘴了么。”
“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阿澜头摇的似拨浪鼓,“哥哥说了,这件事情被大家知道了阿瑾会死的很难看的,阿澜不想阿瑾死的很难看。”
瑾玉:“……”凰音,你去死吧。
“放心,这事就你们和宝玉知道。”暗自磨了磨牙,瑾玉道,“阿澜,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我刚才路上看见了珍华,就问她你在哪里,珍华说好像看见你进了这间房里,我就过来了。”阿澜笑了笑,此时宝玉已经将叶茫的外衣也扒了,阿澜瞪眼,“阿瑾,你真要看他啊,女孩是不能随随便便看男人的!”
听闻是珍华说的,瑾玉有些无奈,珍华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因此才告诉了阿澜,而阿澜更是连她的手势也看不懂,才惊动了叶茫。
“只是看看后背而已,阿澜别紧张。”瑾玉不甚在意地道。
“嗯,只是看看后背而已,可阿瑾还不曾看过我的,就要先看他的。”一道慵懒而悠漫的语气忽的从门外响起,无比熟悉,“看来阿瑾是喜欢他多一些了,真叫我难过。”
这话听得瑾玉挑高了眉,她抬起头便看见凰音缓步走了过来,依旧是那身极为张扬的绛色,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却散漫,此刻,他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潋滟的凤眸低垂,似是真的不大高兴了,恰恰应了叶茫之前形容他的那个词:高贵冷艳……
宝玉抬起了头,只是一瞬便怔住。
这人长得可真是无可挑剔,浑然天成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仿佛带着天然的魅,这便是方才叶乐师与殿下提起的人么?
果真,令人惊艳,也难怪叶乐师会对他不满,回想起刚才叶乐师所说的话,真是越想越觉得是妒忌心理作祟。
“凰音,别整的你我真的有女干情似的,永陵宫中那些关于你我的流言虽不知是谁传的,但本宫定然是要施威警告的。”望着他渐渐走进,瑾玉对阿澜与还在扒叶茫中衣的宝玉道,“你二人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