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的光滑触感令瑾玉微怔,不知是该叹还是该庆幸。
找寻这颗珠子可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先前那么险都过去了,不想最后得手因着这个少年而变得如此简单。
不过她并未高兴得过早,只是将珠子放入了怀中,打算回去了问凰音是不是真品。
三人一路爬了回去,出了房间,吴忻睿将二人带到了厨房门口前的老魁树旁,蹲下了身子扒拉了几下土又掀起一块木板,“从这下去,直接通到府外的树后,不会有人发现你们,你们快走罢。”
“阿睿,你家到底有多少条地道?”叶茫俯身看着黑漆漆的地道口,几乎要崩溃,“我能不能在你这住一晚,明早换身干净的衣服,你把我大大方方送出门?”
“……”吴忻睿道,“还是赶紧走吧,别磨蹭了。”
叶茫咬唇,“阿睿你何时也变得这么狠心,我……”
“下去!”瑾玉抬起一脚将他踹了下去,而后对吴欣睿道,“多谢,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吴忻睿点了点头,待瑾玉也跳下密道后,他合上了木板,将土铺了回去。
瑾玉二人在地下爬了一刻钟才爬完了这条密道,待出了密道时,果真如吴忻睿所言,直接到了御史府前的大树后。
瑾玉钻出了地道,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细弱的声音……
“殿下,我走不动了……”
眼角抽了抽,将地道里的家伙扯了出来,“走不动你就爬回去!还说自己不是娘娘腔,男子汉爬这几下就嚎成这样!”
“你才娘娘腔!”叶茫登时炸毛。
“什么人!”
叶茫听瑾玉说了自己最恨的那个词,一个恼怒便一声低喝逸出口,也忘了压制声线,以致于惊动了御史府前的守卫。
“你这笨蛋,跑啊!”
瑾玉说完便是不搭理他转身便溜了,叶茫也终于不再喊累,眼见那守卫提刀而来猛地起身运气轻功边跑。
“殿下!”黑夜之中有女子沉冷的声线传入耳膜。
瑾玉听出了那熟悉的声音,唇角勾了勾,“珍惜,已经得手了,现在回宫。”
“是!”
月色之下,三道黑影身轻如燕,仿若夜间出行的魑魅魍魉,在一众追赶之人的眼瞳中,愈来愈远,直至不见。
清晨的阳光,照拂巍峨的宫殿,透过半敞着的窗户,打在榻上熟睡的女子身上。
“嗯……”榻上的女子呢喃了一声,费劲的撑开了眼皮。
“八殿下,您可算是醒了呢。”
“唔,本宫头怎么这么晕啊。”抬手抚了抚脑后,东方念琴低喃着,“明明记得是去看六哥,怎么,怎么就睡着了?珍华,怎么是你,本宫这是在哪?”
“八殿下,这是永陵宫啊。”珍华望着眼前的少女,轻声叹道,“八殿下不是来看六殿下的伤势么?六殿下可感动了,哪知八殿下在永陵宫晕倒了,八殿下你自个身体不好还来看望六殿下,六殿下见你晕倒可是吓了一跳呢。”
“本宫晕倒在了永陵宫?”东方念琴听得一头雾水,忽的想起来自己先前去了六哥的房里……
脑海中定格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六哥让她上前,然后伸出了手,然后呢?
东方念琴敛了敛眉,“怎么会晕,本宫身体明明好得很。”
“八公主对皇兄的关怀之情,真是令人钦佩呢。”随着一声悠漫的笑声响起,一袭绛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八公主,睡了两日,可是有些头晕?”
“你,你怎知我晕了?”望着身前的人,东方念琴才睁开的倦怠眸中便是忽的浮起了一抹欣喜,然而想起凰音说的话,便又问道,“你刚才说,我睡了两日?”
“可不是么。”凰音望着跟前少女的惊讶,眉眼弯起,“公主那日去看望瑾玉,他高兴得很,摸着你的头才想说些感动的话,不想你就晕倒了,可让瑾玉担心了。”
望着他凤眸含笑,东方念琴怔了一会儿,最后在他疑惑的眸光之下忙低下了头,心中想自己竟盯着人家看,不觉面上有些发烫,“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回头本宫去找个太医看看,真是让六皇兄为我担心了。”
凰音闻言,望着跟前垂着头的少女片刻,而后道:“公主若是还头晕,便在这儿歇息就好,在下先告辞了。”
言罢,他转过了身迈步便走。
“等等,凰音。”东方念琴将他唤住,“我想去看六哥,你带我去好不好?”
醒来才见着他一会儿,他便要走了么。
“公主,等喝完了药再下地罢,凰音还有些事。”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他身后的少女,眸光失落。
“殿下,给我看看就好了嘛。”
“走开。”
凰音还未走到花园,便听见里头传来的交谈之声,更或者是……嬉闹。
“殿下,殿下,昨儿不是说好给我看一眼么,怎么回来你就反悔了?”
“已经给你看了一眼了,是你自己没看清,怨不得本宫。”
“你明明只挥了一下袖子,你这是无赖,你说话不算数!”
“本宫合适说话不算数了?昨夜承诺你的猪蹄不也给你吃了?”
绛色的身影脚下的步子一顿,片刻之后终于还是迈了进去,待看到那凉亭中,白衣少年扯着那银冠束发身着黑色滚金边袖子的少年,而素来蛮横的那人竟由着那少年胡乱扯她的衣袖,也不生气也不推开。
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呢。
“阿瑾,好兴致啊。”望着那二人,他缓缓迈步走近,“昨夜的事可顺利?”
瑾玉听闻那熟悉的声音,转过头便见凰音走了过来,他的神色似是比昨日的好了许多,不由笑道:“还算顺利,瞅着你这气色,恢复得不错。”
凰音淡淡地勾起唇角,瞥了一眼那依旧扯着她袖子的手,闲然道:“阿瑾,虽说你名声已经不是很好了,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瑾玉乍一听这话便是挑高了眉,而后袖子又被叶茫轻扯了一下,同一时,他压低的声线在耳旁响起,“看,我就说这家伙性子傲,分明看咱们这样是醋了却还装作什么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