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就是要好好报答夫人!海枯石烂,从一而终……”李秋风庄严的宣誓道。
“好啦,甭说了,你的这份儿心思我懂!咱夫君最近可是长出息了哈,听说还要给奴家娶回一个好妹妹?这是喜事呀!你不就是缺钱吗?缺钱了咋不跟我说呢?咱家有的是钱呀!我这每天都愁着钱多没处花呢!那个,在咱屋床底下有个小槐木箱子,我在里面放了三千两银票,明天你把它取出来,拿去怡红院赎出咱那好妹妹春什么香的吧,剩下的钱你就带着她去城西赛华佗那边,治治她的花柳病!”花月娥莞尔一笑。
“你……你这个……好娘子!好了,好了,不要说笑了,什么春香秋香的,这人谁啊?男的女的?干什么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儿?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那个小箱子的?”相比而言李秋风还是更关心自己的私房钱。
“你说你整天蹲在家里,要那么多钱干嘛?你是缺衣少穿了?还是要什么我不给你买了?还是我花月娥在什么地方亏待了你?身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居然还要藏私房钱!天呐!这要传将出去多教人家笑话!你让我这做妻子的脸往哪搁?难道让别人误以为我是河东狮?母老虎?再说了,这男人一有钱就会变坏!莫非你想变坏不成?莫忘了当初成亲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花月娥说的甚是有理。
“你……我……这个……夫人教训的极是!极是!那个小箱子……”李秋风还是关心那个小箱子。
“怎么?你这是要主动上交么?不必了,我已经到账房入账了,一共是三十五两七。”花月娥道。
“我……你……”可怜那李大庄主心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要知道这可是辛辛苦苦攒了一年半的家当。
“什么我你?你我?我发现你的口吃病最近是越发的严重了!要不,陪你到刘吉那儿瞧瞧去?”花月娥道。
“不用了,不用了,夫人您身娇体贵,怎堪如此劳烦?不如这样吧,你把医药费给我,我自己去就行!你看,我这腿脚暂时还是没什么妨碍的!”李秋风还想诓回几个来。
“我看这就不必了吧!你的嘴皮子这不又变回来了?”这点小伎俩岂能瞒得过花月娥。
“你……我……”李秋风实在是没咒了。
“好了,你们两口子就别扯皮了,为娘还有正事没说完呢!你!李秋风!要是不想领教小李塔玛的飞刀,就给我放老实点!好好对待月娥!私房钱这种事就别搞了!有老婆有孩子,不愁吃不愁穿的,还有什么不满足?你看看这全天下,多少穷人吃不饱、穿不暖、买不起房子、娶不上媳妇的!”李太君打断了他俩的扯皮。
(第二册的书名已经想好,如果能通过的话就叫《太监与偏见与剑》,请关注。)
(2)
“我一直不放心的事,你们也都清楚!我那宝贝大孙子进京赶考这都一年啦,怎么还不回来呀?虽说乐天这孩子从小到大未曾疏于教导,文采丝毫不亚于秋风,武功也马马虎虎过的去,可他毕竟才十八呀!一没出过远门儿,二没江湖经验,你说这万一要出点什么差池……最近我这右眼皮老跳,心里不安稳呐!要不,差个人出去找找?”老太君道。
“是啊,我也是不放心,你说这么远的路,这么长的时间,京城的物价又那么贵,真后悔没让他多带点银子!还有,都怪他爹!乐天临行的那天,你都跟他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了些考不中状元就不许回家之类的?状元只有一个!要全天下的父母都逼着自己的孩子考状元,孩子们还有活路儿吗?再者说,即便咱乐天真有状元之才,如今这朝廷昏愦,考风日下,难保不出几个寻私舞弊的,你不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吗?依我看,还是差个人把他寻回来吧,要不,给他送些银两也是好的。”花月娥也跟着啰嗦道。
“唉呀!妇人之见!纯粹妇人之见!这种事情我没法跟你们讨论!李乐天是我落叶山庄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咱李家百年基业的!区区这点历练算什么?要我说,让他在外面呆着就是!不吃点苦受点罪将来怎么承担大事?如果连这么点儿的挫折都承受不起,他就不配做我飞刀李家的传人!那么我李秋风就权当没生这个儿子也罢!”李秋风在原则问题上是从来不妥协的。
“李秋风!怎么一提这种事你就跟我来劲?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你咋就这么残忍呐?你说乐天从小到大,几曾感受过半点父爱?每天就知道训练!训练!你说这世上,谁家的孩子吃过乐天那么些的苦?我知道!你平素里就恨我!可是呢,又拿我无可奈何!所以呢,你就变着法儿虐待我的孩儿们!你的目的很简单!你无非就是想把我气死!然后呢,然后就去娶那个怡红院的娼妇为妻!对不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只需要回答对或者不对!”花月娥虽然很能啰嗦,但是从来不让旁人啰嗦。
“哎哟妈呀!简直不可理喻!”李秋风也确实不想跟她啰嗦。
“让我说中了吧!好!好!我这就死给你看!完事儿,你就去找你的春香吧!不用管俺们娘仨了!”一看这一招儿就没少用。
“哎呀,我的好夫人呐!小生求求您啦!当着娘的面,你就别撒泼了好不好?我这就派人去……不!不!小生亲自去把李大少爷给请回来!”李秋风道。
“你不能去!你去了谁来保护这个家?谁来保护俺们娘仨?派个下人去就行了,过会儿我叫李忠到账房支五百两的散票儿给乐天捎上。穷家富路,如果他不愿意回家,不愿意见他那个倒霉爹,就在外面多住些日子也无妨!只是别短了银子就成。哎?我说李秋风!你可别打这银子的主意哈!别净干那些偷鸡摸狗不着调儿的事儿,往祖宗脸上抹灰!”花月娥把心思全都用在了李秋风想不到的地方。
“够了!真是越说越不堪了!我是家长不是家贼!要没甚要紧事儿,我去练功了哈!我练功的时候千万别去瞎搅和!小心走火入魔儿!”李秋风实在是没法儿待了。
“李秋风!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别忘了给乐天带点……”身后隐约传来花月娥的叮咛。
(第二册的书名已经想好,如果能通过的话就叫《太监与偏见与剑》,请关注。)
(3)
在落叶山庄的后山,有一片凄凉地,秋风习习,荒草凄凄,在杂乱的荒草丛中,偶尔还夹杂着几许红润,那并不是血,只是几片枫叶,因为血滴在黄土上,没那么靓。
通往山坳的曲径旁,立着一块青岗碑,碑上刻着“英雄坟”三个大字。在石碑的不远处有一间孤零零的小木屋,此屋看上去很质朴,也很洁净。屋门两旁书有一副对联,上联是:“英雄何寂寥”;下联是:“落叶秋风扫”,落款是:秋风。
木屋里住着一位鹤发苍髯的守墓人,李家的人全都尊称他为李伯。李伯已经跟随李家两代人了,现任庄主李秋风就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今秋风也已是不惑之年。
李伯这个人平素里少言寡语,除庄主以外他一般不跟旁人打交道。以至于旁人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武功,亦或者说,他是不是除庄主以外,守护百年落叶山庄的另一位不世出的高手。
“李伯,近几日后山这边可有什么动静?最近我老觉心神不宁!新兵器谱上的那二十多名高手,我觉得并不是陆坎离一人所戮!”一天夜里,李秋风造访。
“何以见得?”李伯道。
“且不说陆坎离的武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高,就算他真有那么厉害,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天之内杀死那么多成名高手!因为这些高手分散各地,而且有些人行踪飘忽,居无定所,莫说杀死他们,就算找到他们也实属不易!所以,这指定是场阴谋!我怀疑这陆坎离只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试探我落叶山庄的一颗棋子!”李秋风道。
“嗯!有道理!听说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组织,该组织网罗了大批黑榜高手,专好在暗中行事。具体情况你可以去问问百老生,他应该知道的多一些。总之,近期你可要小心了!种种迹象表明,该组织对咱们落叶山庄,乃至对整个中原武林都极为不利!”李伯道。
“嗯,李伯,您也多保重,那些杀手从这后山偷袭也是有可能的。”李秋风道。
“放心吧,老朽就是舍了这把老骨头,也不会放半个贼人过去!再说了,我已经在这儿排下了诸葛武侯的八门金锁阵,管教那擅闯的贼人有进无出。”李伯道。
“有您在这里,我当然是放心的,只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敌人的阴谋,恐怕不只是要对付咱落叶山庄,倘若有一天,整个武林遭逢大劫,就算咱们能勉强保住山庄,独善其身,而不能扶危济难,匡扶正义,又有什么意义呢?”李秋风道。
“你的心思我如何不懂,可如今朝纲混乱,民不聊生,各方暗势力如雨后春笋,纷纷四起,只恐想独善其身也是万万不能了!我今早起了个卦,地火眀夷。”李伯道。
“地火眀夷,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这卦也不是很坏呀!前途虽然黑暗,君子只要韬光养晦,矢志不渝,最后一定能渡过难关,迎接光明。”李秋风对《易经》还是有一定研究的。
“唉!黑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一个人到底能够承受几多黑暗而矢志不渝?实未可知也……不好!有客来访!”
说话间,忽听东边铃响,这绝不是风吹!应该是有轻功高手从东边进入,东边是伤门,看来此人不习奇门。这时,李秋风跟李伯已经冲出门来。忽见一道黑影,由西往东奔逃,看身形像是受了轻伤,估计是中了奇门阵中的铁蒺藜。
“站住!再跑休怪李某人飞刀无情!”李秋风厉声喊道。
那黑衣人仿佛没听见般继续向前奔逃,但见其脚尖点地,步履凌厉,不似中原身法。
半空中倏的划过一道白光,那黑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翻然倒地,临死前好像还吐出两个字“八嘎”。
“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此人并非中原人士!”李秋风大步上前,拔下斜插在黑衣人后脖颈子上的飞刀。
“嗯,听口音也不像,依衣服、发饰、武器和身高推断,这应该是个扶桑人。”李伯如是说。
“既如此,那就省点钱,草席一卷,就地埋了吧!最近棺材又涨钱了。”李秋风道。
(第二册的书名已经想好,如果能通过的话就叫《太监与偏见与剑》,请关注。)